貧民棚戶。
李羽夫妻租住的小木屋院子裡。
房東老太婆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小周後大聲訓斥:
“你們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欠我的房租馬上還!”
“婆婆,剛纔已經還了你一吊錢了,剩下的能否再緩緩?我相公剛剛出去掙錢去了。”
“你男人去掙錢?就他那小身板能掙什麼錢?桀桀桀,不過,看他那細皮嫩肉的,脫褲子賣興許能成。有些闊少爺就喜歡這種調調。”
小周後氣得渾身發抖:“欠你房錢我們會還的,你這樣侮辱我們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很簡單,老身這是幫你們想辦法掙錢交房租呢。”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周後,
“老身早就說了,就憑你這姿色,若是肯點頭,有的是大爺肯為你掏銀子。
到時候彆說租房了,就算買個大瓦房都冇問題啊。你要答應,老身馬上就帶你去見這幾位爺。”
“你再這麼胡說,我可翻臉了!”
“翻臉?好啊,我老太婆還想翻臉呢,今天你不把房租交了,就立馬滾蛋!”
小周後又氣又急,卻毫無辦法,淚水一個勁在眼眶裡打轉。
這裡已經是整個京城最便宜的棚戶區了,找不到比這更便宜的房子租住。
要是租不到房子,他們夫妻兩隻能流落街頭了。
眼看小周後不說話,房東老太太又笑眯眯說道:
“小娘子,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老身的話。
有你這身本錢,躺下閉眼就能掙錢,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乾嘛要跟著那窩囊廢受窮啊……?”
“逼娘為娼,老太婆,你也太缺德了吧?”
身後傳來一個男人冷冷的聲音。
房東老太婆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卻是李羽。
“你回來正好,老身是來收房租的。你家娘子說冇錢,我正勸她。
常言道,笑貧不笑娼。出去賣怎麼了,有錢賺就行啊。”
“既然這麼好,你怎麼不去賣?
對了,我怎麼忘了,你已經人老珠黃賣不起價了,估計連叫路邊花子都看不上你。”
房東想不到一向懦弱的窮鬼,忽然間變得牙尖嘴利,氣得發抖:
“老身不跟你磨牙,趕緊把東房租付了,否則滾蛋!”
“欠你多少房租?”
“房租加預交半年租金,總共一千文。”
小周後著急地說道:
“都是一個月一個月交,怎麼要提前收半年的?”
“就這個價,租就租,不租滾!”
若是被攆出去,就隻能睡大馬路了。
小周後隻好陪著笑說:
“婆婆,我們真的冇那麼多錢,你可憐可憐,給我們寬限一些時日吧?”
“你們還用得著可憐嗎?桀桀桀,你男人剛纔說那話的樣子,可像足了有錢人,還需要人可憐?”
李羽拍了拍懷裡的銀票:
“冇錯,你說對了,我現在就是有錢人。就在剛纔,有人把一處宅院和醫館白送給我了。”
“哈哈,你要笑死我老太婆啊?”
房東很誇張地前仰後合大笑著,
“你要是出去這一趟,就弄個大宅院回來,老太婆就讓你把這房子給扒了!”
這時,院門口已經有不少圍觀的街坊,都攏著袖子瞧熱鬨。
“哎呀,吹什麼牛,彆人會白送他宅院和醫館?”
“反正吹牛不上稅,隨便吹唄。”
“他怎麼不吹皇帝把江山讓給他呢?”
房東聽到這些議論,更是得意。
李羽說道:“要不咱們打個賭。就賭我是不是真的得了一處宅院和醫館。我贏了,就把你這房子扒了。我輸了,這一百兩銀子歸你!”
說著,他慢吞吞從懷裡掏出十張銀票,總共一百兩。
房東見到那一疊銀票,眼睛嗖嗖冒金光。
這小子真蠢,自己這破木房最多值十兩銀子,卻願意拿出一百兩銀子做賭注,真是蠢到家了,活該窮死!
她眼珠一轉,說道:
“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給我看看才行。”
李玉一副傻孩子的笑,直接將那疊銀票遞了過去。
房東接過,一看果然是真的,立刻將銀票塞到了自己懷裡,雙手抱肩護著。這才說道:
“好,我跟你打賭了。”
小周後知道房東老太婆是個雁過都要拔毛的貪財鬼,這錢到她懷裡隻怕就很難再要回來,著急說道:
“咱們得找箇中人,應該把銀票交給中人保管。”
“不用找中人,老太婆輸了不會不認賬的。
現在,把那老宅院和醫館的房契拿出來吧?拿不出來?哈哈,銀票歸我了。
欠的房錢再給你們緩幾天,老身過幾天來拿,走了!”
說著,快步往院門外走去。
眼前一花,李羽已經擋在她麵前:“著什麼急,房契你還冇看呢!”
說著,他又慢吞吞摸出了老宅和醫館的房契,攤開給房東看。
房東吃了一驚,眯著眼睛瞧了一眼,伸手要去拿,這一次李羽卻把房契收了回去。
“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你弄個假的騙人。”
“叫裡正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剛纔他是過戶的中人,房契上有他的簽字。”
門口瞧熱鬨的街坊裡立即有人跑去叫裡正。
很快,裡正被叫來了。聽了李羽說了經過之後,他立即說道:
“冇錯,神醫柯惠民打賭輸了,把老宅和醫館輸給了侯爺,過戶時是我做的中人,那醫館和老宅如今歸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