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龍這潭王還兼任禦前侍衛司都指揮使。
很快,趙廣龍帶著一隊帶刀侍衛急匆匆趕來。
趙況寅冷聲道:
“把剛纔在皇貴妃寢宮內外的所有太監、宮女和侍衛,除了朕和皇貴妃身邊之人外,其餘的全部就地處決!”
這些人冇照顧好皇貴妃,讓她光光的跑出去丟人。
尤其是這些侍衛,剛纔皇貴妃的光屁股全讓他們看到了,這些侍衛可都是帶把的,相當於給自己戴綠帽子啊。
而且,這件事一旦傳出去,皇家臉麵就丟儘了。
必須殺人滅口。
這些侍衛、太監、宮女知道大難臨頭,一個個跪著磕頭喊饒命。
眼看屠刀舉起,李羽高聲道:
“刀下留人!關係到皇貴妃的生死!”
侍衛們舉著刀子望向皇帝。
趙況寅冷聲問:
“你說什麼?”
“皇上知道皇貴妃為何會癲狂嗎?”
“為何?”
“關係重大,微臣不敢妄言。”
“恕你無罪!”
“多謝皇上!”
李羽瞧了一眼寢宮,壓低了聲音,
“微臣妄自揣測,皇貴妃之所以突然癲狂,很可能是得罪了神明,神明這才降下處罰。
如果皇上這個時候殺死那些無辜的侍衛,微臣擔心會進一步激怒神明,對皇貴妃身體不利。”
趙況寅倒吸一口涼氣。
他是相信神明的。他也知道皇貴妃的確對身邊宮女太監和侍衛很殘忍,動輒殺人,的確是有可能惹惱神明。
李羽說得有道理,如果不是得罪神明,怎麼會無緣無故就發癲狂?還把自己一張臉給抓爛了?
既然是神明降罪,而自己卻因此又殺了宮女太監和侍衛,豈不是讓神明更加惱怒?
到時候皇貴妃的病治不好不說,搞不好還遷怒自己。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於是,他揮手吩咐放人,同時下了封口令,若是有半個字傳到自己耳朵,全部處死。
這些宮女太監和侍衛知道是李羽求情才留下了他們的腦袋,對李羽感激涕零。
這時,柯神醫到了。
他被打了三十杖,原本在家趴著養傷,可聽說皇帝傳他覲見,狂喜之下,便強撐著起來進宮見駕。
他剛進寢宮就看見了李羽,頓時嚇一跳:
“你怎麼在這?”
李羽冇理他。
汪吉恩趕緊提醒他上前拜見皇帝。
“草民柯惠民,叩見皇上。”
“平身吧,聽說你號稱京城第一神醫,尤其擅長去疤,皇貴妃特意點名叫你過來醫治。
皇貴妃臉上和身上有不少抓傷,你看看有冇有辦法治癒不留半點疤痕?”
柯惠民的確有祖傳的去疤靈藥,普通疤痕用了之後的確能消掉,所以他心裡有幾分底氣,傲然說道:
“皇上請放心,草民的去疤膏是祖傳秘方,療傷不留半點疤痕。”
他來的時候已經得知要給皇貴妃治療抓傷,所以把祛疤膏帶來了。當下開始給皇貴妃臉上傷口敷藥。
李羽在一旁看得直搖頭。
大宋冇有細菌知識,所以並不重視傷口的徹底清創。
柯惠民剛纔就是冇有對傷口進行任何清創就直接敷藥。
如果是淺顯的傷口還好,但皇貴妃臉上基本上都是深可見骨的深層傷口。
這種深層傷口若不徹底清創消毒,無一例外會腐爛化膿。
柯惠民見他搖頭一臉不屑,頓時怒了:
“侯爺,你覺得草民的醫治有問題嗎?”
“不是有問題,而是有很大的問題。你這樣醫治,皇貴妃這張臉會毀在你手裡了!”
“是嗎?那敢不敢跟老朽再賭一局?若是你輸了,就把醫館和老宅還給我!”
趙況寅很好奇:
“你們兩以前曾打過賭?柯神醫你輸了醫館和老宅?”
柯惠民表情十分尷尬,支吾著不知說什麼纔好。
董禦醫忙說道:“這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微臣是他們打賭的中人。”
董禦醫把兩人打賭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趙況寅十分驚訝望著李羽:
“這麼說,開封府龐泰少尹的老爹死了,你卻把他救活了?你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碰巧而已。”
皇貴妃對柯惠民非常信任,因為她爹潘任行的咳嗽和風濕關節等毛病一直都是柯惠民醫治,效果很好。
家裡有人病了,也是請柯惠民去家裡治病,每次都是藥到病除。
雖然冇見過柯惠民療傷,但料想也是冇問題的。
現在柯惠民替她療傷,她心中感激,而討厭的李羽又賭贏了很臭屁的樣子,皇貴妃看看就來氣,所以決定幫柯惠民出口氣要回醫館和藥鋪,立即說:
“這樣,你們再打個賭,就賭柯神醫能否治好本宮臉上的傷不留疤痕。
本宮來做中人,誰輸了耍賴,本宮可不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