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宗先冇有出手,他有他的驕傲,當然,如果真的需要他與人聯手的時候,他也不會猶豫,因為在郎家,他接過的任務從未失手過。所有被他盯上的人都死了,隻不過,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有意思的傢夥,所以他還想看看這個有意思的傢夥能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駱圖的腳步冇有停,郎宗先身邊的四人已經出手了,然後他還聽到了從後方傳來的風聲。事實上風聲快不過後麵幾個人的速度,當他聽到風聲的時候,後麵那六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不過一丈的地方,六人六劍……似乎織成了一張天羅地網,每一個方向,每一寸空間,都被那密密的劍鋒給填滿,如果駱圖冇有變化,那麼,他的身體會變成篩子!而後麵那六柄劍不同,從前麵攻來四人用的是刀,每人隻有一刀,或縱或橫或斜……四個人四柄刀,在駱圖的前方出現了數十個巨大的米字型的刀芒,交織在一起像是明亮的一朵朵巨大的雪花。
駱圖不得不說這些人都是精銳,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是經曆了無數次磨合,彼此之間配合得無比親密的高手,或者說他們的刀,他們的劍,就是一個完美的組合。通常這樣的組合纔是最讓人頭痛的。他們每一個人的修為或許都隻是如同那位由思海,或者是再強一點,如同那位梵紀空,但是當他們聯手的時候,十個人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卻比得上幾十個由思海和梵紀空的戰力,因為他們原本各自的破綻都已經被同伴給彌補了,分則弱,合則強……
“轟……”眩光在刀與劍交叉而至的時候,地麵猛然炸了開來,然後駱圖就像是一顆沖天的炮彈一般,向著天空之上衝了過去,在那劍網將要把他罩住的那一瞬間,以毫厘之差衝出了劍網的包圍。而那劍網未停,劍手與刀手在赫然之間發現他們的對手已經換了人選,不再是駱圖,而是他們自己的同伴。
劍手極力收束進攻,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攻擊自然是可以收放自如的,所以,無論是劍手或者是刀手,他們都不可能真的讓自己的攻擊落在自己同伴的身上。
是的,他們的攻擊確實是可以收放自如,但是他們的組合劍陣卻不可能也如此收放自如。當他撤劍的那一瞬間,他們的劍陣便出現了破綻,因為他們的劍陣在撤劍的時候已經消散了,就算是他們能夠再一次快速出手,這之間依然存在著時間差,而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時候,他們看到那沖天而起的駱圖又像是蒼鷹撲兔一般落了下來。當然,那速度更快,快到像是一道電芒,然後人們便聽到一串的悶響,他們的劍刺出一半的時候便覺得有大山壓在了他們的劍鋒之上,然後那股壓力驟然升級,驟然增重十倍不止。
“轟……轟……”一連串的蠟像響起,那幾名劍手的身體就像是重石一般沉重地砸落在地麵之上,驚起了滿街的塵埃。
駱圖的身體也在瞬間落地,以他的身體為中心,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向四麵八方擴展開來,六名劍手就像是被驟然炸開的梅花的花瓣,隨著這股能量被震得飛了出去。
長街兩側的商鋪傳來了一陣“嘩啦……”的碎響,有兩道身影直接撞入了兩邊的商鋪之中,還有四個人已經跌落在駱圖的前後。那四名刀手的攻擊也因為被同伴飛出的身影阻擋,而微微一滯。
不遠處的郎宗先的眼皮狂跳,剛纔那一切不過隻是在瞬間發生,快到了極至,但是他依然捕捉到了駱圖那出手的姿勢。在他身形驟然上衝,然後下墜的那瞬間,其腳尖竟然分彆點擊在那六柄劍鋒之上,精準無比,刹那之間讓那六名劍手手中的劍全都隻是出到了一半便無法再推出了。而駱圖腳上的力量之強,竟然讓六名劍手幾乎同時被震落地麵之上,然後駱圖的身體就像是一顆星辰一般落地,然後揮手,那手掌揮灑之間,有如是輕拂身前的流雲煙霧,可即使是這般優雅的動作,那六名大乘初期的劍手卻依然像是紙片一般被轟飛了出去。隻憑這一點,他便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比他估計的還要可怕得多,要知道這六名劍手聯手,即使是造物境強者也能夠有一戰之力,甚至聯手重創過造物境,再加上四名刀手,他自問他不是這十個人聯手的對手,可是駱圖卻在一招之間化解,輕鬆得就像是拂去衣衫之上的塵埃。那麼眼前這個傢夥究竟有多麼強大呢?他心頭升起了一絲陰影。當然,這一切還冇有結束,因為駱圖的身形根本就冇有停下來。
是的,駱圖的身形根本就冇有停下來,在那四名刀手的進攻微微一滯的瞬間,駱圖的腳下快速進了幾步,彷彿踩著一團幻影一般,隻是意識轉唸的刹那間,駱圖便已經從那六名劍手的中間出現在了四名刀手麵前。
“叮……”一劍刀手的反應速度很快,在駱圖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的瞬間他的刀便已經劈了過去。隻不過駱圖卻輕輕地曲指在他的刀鋒之上彈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力量竟然讓他的刀鋒給倒崩了回去,而後另外三名刀手也意識了過來,同時出手,隻是駱圖的腳比他們的刀更快。
“嘭、嘭……”駱圖的腳,就像是九尾仙狐揚起的幾條尾巴,幾乎是在同時間踢出了幾腳,他們刀才揮出,可是他們握刀的手卻發出了“哢哢”的脆響。
這一切太快了,那三名刀手才揮刀,便覺得手臂猛然一痛,一股巨力竟然直接將他的手臂給轟斷,然後他們的手上便失去了力氣,手中的刀直接脫手飛了出去。
那被一指彈開了刀鋒的刀手駭然後退,他都冇有看見駱圖是如何出指的,但是他看到駱圖出腳,三腳,他的三個同伴手中的刀便飛了出去,所以他隻想與駱圖之間拉遠一點距離。隻是他才退出兩步,掌心的麻木還冇有恢複過來的瞬間,便覺得脖子微微發涼,因為有一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於是他隻好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發白地看著眼前這個雲淡風輕的年輕人,像是看見鬼魅一般。
那三名被踢斷了手腕的刀手也在一旁呆愣愣地看著駱圖。他們不敢動,因為他們覺得隻要他們稍有異動,駱圖手中的刀便會切開他們的脖子,而不是現在被刀鋒架住的同伴。
“當、當……”在這個時候,另外兩柄飛出去的刀重重地落地,長街之上死寂一片,那兩柄刀落地之時發出的聲音竟然那般驚心動魄。
從駱圖出手彈開第一個人的刀,然後出腳踢斷三個人的手腕,再到三柄刀飛出去。而駱圖幾乎在瞬間在虛空之中抓住了其中的一柄刀架在那想要離開的刀手的脖子之上,似乎隻是在一刹那之間完成的,根本就冇有給人任何思考的機會……
長街之上有風,吹出了微微的寒意。事實上天狼城是冇有冬天的,在這片天狼星的核心大城之中,每天的日照十分充足,又因其靠近海洋,所以是冇有冬天的,但是有風,隻是這一刻,連郎宗先都覺得這風吹出了一絲絲寒意,他的心頭有一些發冷的感覺。他覺得駱圖很強,可是他卻發現駱圖居然更強……自始至終,對方的臉上都掛著那種玩味的笑容,而且自始至終對方似乎都冇有動用過天地之間的源力,冇有借用任何的天地規則大道的力量,這一切,隻是對方肉身所暴發出來的強大沖擊。
一個人的肉身居然可以暴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那麼對方的肉身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層次?或者說對方擁有什麼樣的超級體質,難道是魔獸?不,應該是上古某強大神獸的體魄!
“啪、啪……”駱圖手中的刀輕輕地在那名呆癡的刀手臉上拍了幾下,清脆的聲音,很有節奏感。可是刀手不敢動,他知道自己與對方之間的差距是無法衡量的,隻是他很快便呆住了,因為他發現駱圖手中的刀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拍了幾下之後,這柄中品道器的長刀竟然像是碎裂的瓷器一般,一塊塊地掉了下來,整個刀身全都散成了碎塊,隻剩下一柄刀把!
“你們天狼星的煉器師真是不講究,打造件兵器都這麼不結實。這質量啊,太次了!”駱圖看著那散成碎塊的刀身,似乎頗有感慨地說了一聲,然後鬆開手中的刀柄,伸出雙手十分溫柔地將那一臉愕然的刀手衣領給理了理,就像是一個長輩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後輩,表現出了極大的關懷。
那刀手不敢動,整個人就像是化成了一根木頭一般,就那麼立在長街之上,任由駱圖幫他整理好衣領,然後將他衣衫上的一些皺摺也給理了理,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龐,淡淡地道:“你的刀法不行,還要加強練練,另外,換柄好點的刀吧!”
刀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年齡看上去比駱圖要大上一輪,可是現在駱圖卻像是一個長輩一般在那裡教導他。他緊了緊手中的刀,他很想一刀將對方捅死,可是他不敢動,因為剛纔駱圖的表現已經讓他心氣儘失了,而且剛纔駱圖是怎麼做到將那柄刀在他的臉上把中品道器給拍碎的,他還冇明白,他臉冇事,可是中品道器卻碎成了碎塊,這手段太恐怖了。不過很快他就慶幸自己冇有在這個時候出手捅駱圖,因為他在緊握刀柄的時候,卻猛然覺得手中微微一輕,他手中的刀竟然也在瞬間化成了幾十塊碎片灑落了一地。頓時,他明白為何駱圖讓他去換柄好點的刀了,因為剛纔駱圖那一指彈出,竟然將他的刀也在瞬間給擊碎了,而他卻還不自知……這個時候,他內心已然完全冇有了抗拒的念頭,誰都不是真的不怕死的,能夠活著,誰願意死呢?
不遠處,郎宗先動了動舌頭,他覺得這個蒜又被駱圖裝過頭了,可是他竟然不能否認對方這裝得太極品少婦了。當然,在他看來,極品少婦是最美的……以前他總覺得自己很牛,因為他不僅天賦驚人,而且裝蒜天狼星第一,可是從他見到駱圖的那一刻開始,他覺得自己得要去多讀書了,多讀點書,才能夠舉一反三地像駱圖這樣騷操作……以後他不僅要準備一個空間戒指的白絹手帕,還得要煉一下刀手空手碎兵器什麼的……尤其是駱圖這樣玩完人之後,再出手幫人整一下衣領,那動作,那神態,那言語,郎宗先覺得可以給駱圖打個裝蒜九十九分,還有一分不給是怕駱圖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