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傀老祖真的有種想要發瘋的感覺,他原本就是為了那塊萬化神鐵而來的,也因為那塊萬化神鐵而屠了鐵流門滿門,而屠了鐵流門之後,他也稍微打掃了一下戰場,羅奇、鐵宗行、鐵宗喜這些高層死後,他自然是不會放過對方手中的納戒,雖然這些納戒之中的財物可能冇有鐵流門神藏殿那些消失的寶貝多,但是能夠被這些鐵流門高層隨身攜帶的寶貝,其價值絕對不低,雖然他冇有仔細檢查,隻是將那些納戒全部丟入自己的空間之中,原本準備事後再清點一下。現在倒好了,他的戒指裡麵連根毛都冇有了。
天玄子也被血傀老祖那表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此刻的心情卻十分暢快,因為他雖然隻是半聖階,可是竟然可以和一位器聖交手這麼長時間,儘管對方之前消耗巨大,可是這也足以讓他覺得自己找回了麵子,即使是王元一等人入聖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也並不是冇有一戰之力,而且與這麼一位聖者交手,讓他感悟極多,或許離他入聖也不遠了,他畢竟是顏家的人,霸錘山雖然有以器入聖之道,但是顏家卻有其他的入聖途徑,如果他能直接以靈入聖,將來再煉出屬於自己的聖器,那麼必然可以在戰力上完全超越王元一。
“當然,我確實是很好……”天玄子壓根就冇有想過血傀老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事實上他根本就冇有想到剛纔那一番交手,血傀老祖手中的納戒會被他給震飛,更不會想到在剛纔片刻的時間裡,血傀老祖已經由一個富比一宗的大富人一下子變成了一窮二白的窮光蛋,隻怕現在身上連買個早點的錢都冇有了……
這一切,唯有躲在遠處觀察的駱圖心知肚明,而且他的心頭是真的暗自爽壞了,血傀老祖納戒之中的寶貝絕對超乎想象,不隻是有太古魔傀的秘典,更有大量的珍稀材料,尤其是當駱圖看到躺在裡麵的一枚枚納戒時,他眼熟之極,有鐵宗行的,有鐵宗喜的,還有太上長老羅奇的,還有大長老康無心的和守護藏書閣的天火老祖的……等等數十枚納戒。
駱圖的心裡此刻已經把這位血傀老祖真正當成了送財童子,當然,此刻他不能表現出來,一位器聖的全部家當被他一下子清空了,還捲走了人家辛辛苦苦抄家滅門弄到的戰利品,如果真讓血傀老祖知道了,那麼絕對是不死不休。當然,現在血傀老祖可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在對方看來,這一切全都是天玄子搞的鬼。儘管駱圖拋出去的那幾顆煙霧彈擾亂了他的視線,但是他根本就不會相信駱圖一個小小的戰將階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剛纔他的納戒也是天玄子給震飛出去的。
駱圖自然不會告訴血傀老祖,那枚納戒根本就不是天玄子震飛的,而是被納戒之中的金之分身神念牽引,藉著天玄子的一擊之力,將那枚戒指直接自血傀老祖的手中脫離開來,隻是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隱秘,而且當時血傀老祖手掌的震盪之力讓他根本就冇有察覺到那細微的變化,事實上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會想到這股力量是來自納戒內部的,當然就更不可能想到他自己收入納戒之中的那塊萬化神鐵事實上是有生命的……
納戒脫離出去飛入迷霧的瞬間,金之分身便已鑽了出來,金屬生命事實上就是一種元素生命,其特殊之處比之火之分身的那神石靈胎更加神秘,因為他原本是來自外域的異界生命,可以將自己的氣息收斂,而後散發出近乎本源的氣息,也可以將自己的氣息散開,融入天地之間,讓人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再加上血傀老祖一大半心神都要應對天玄子的瘋狂攻擊,隻能抽出一部分神識鎖定自己納戒的位置,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探查周圍空中靈能的變化。
藉著駱圖製造出來的濃密黑霧,金之分身如同一團液體一般直接藉著那複雜的地形流到了火之分身的位置,而駱圖毫不客氣地直接將其收回到自己的空靈戒之中。
於是金之分身的氣息就徹底地與外界斷絕了開來,血傀老祖現在想找也找不出來,除非他去搜駱圖的納戒,可是他又怎麼可能想到此點。
“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死……”血鐵老祖的臉上升起了一團暴戾之氣,雙眼逐漸變得血紅一片,一股恐怖的殺意正在瘋狂醞釀,此刻他已經不在意對方的身份,隻是他有些不確定東西在不在天玄子的手中,或者說天玄子還有其他的同伴,但是如果對方願意將東西交出手,他真的願意不再殺人,直接離開,畢竟那可是萬化神鐵和他畢生的財富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這小子我說過我一定要帶走……”天玄子冷笑一聲,他確實有些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今日他並不擔心,因為他的人已經到了,所以,不可能會讓步。
“那麼你和你的人一起去死吧……”血傀老祖此刻已經感受到了在不遠處有一道隱約的氣息,也很強大,這個時候他更是不懷疑,剛纔那一切隻怕正是天玄子與另一個人合謀的,至於駱圖,他壓根就冇有懷疑,一旁有幾個大高手在,一個退得那麼遠的戰將,怎麼可能有能力插手他們之中呢。
“哈哈,吹大氣誰不會,這裡是青洲,不是你魔羅洲……”天玄子不屑地笑了笑。
“是啊,這裡是青洲,我倒是想看看誰想要我一起去死……”就在此時,一個淡淡地聲音悠然傳了過來。
“顏回……”血傀老祖的臉色頓時大變,來人他並不陌生,雖然一些戰王階的傢夥他不在意,但是青洲之中的一些戰聖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同階的高手,怎麼也得重視。頓時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怨毒,狠狠地看了天玄子一眼,身形竟然直接化成一道血光,在虛空之中一閃即逝。
血傀老祖竟然如此果斷地離去了,一下子讓天玄子和正閒庭信步一般走來的顏回愣住了,這似乎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連顏回也禁不住停下了腳步。
“血遁……”顏回看著那縷逐漸消散的血光,怔怔地說出了兩個字,他纔剛剛出場,還冇有來得及說兩句漂亮話,對方竟然直接展開血遁而去,一個戰聖階的強者,寧願損失自己的精血施展這種損耗本源的遁法離開,彆說他顏回隻是一名小聖,就算是顏圖大聖隻怕也要大費一番手腳才能夠追趕得上對方,而他們,根本就冇有機會追上。
“天魔血遁……”天玄子似乎是有些明白了,皺了皺眉頭,這種血遁也並不是誰都可以施展的,必須身體之中具備某種特殊的血脈才行,而血傀老祖的身體之中隻怕已經有了一絲微弱的天魔之血,而這血遁便需要以這縷血脈為引子,然後展開那邪門的功法。
“不錯,是天魔血遁,看來這個血傀老怪還真是個人物,居然這麼乾脆。此人以後還要多多注意才行!”顏回略有些凝重地點了點頭,對方居然願意花這般的代價逃走,吃這麼大的虧,隻怕不會善罷乾休,不過他也並不太在意,這裡是青洲,又不是魔羅洲,就算是百傀門很強,也不會比他顏家更強,而且魔羅洲如果真的敢來青洲找麻煩,那麼他也不介意教教對方怎麼做人,唯一讓他略有些顧忌的是這些魔族中人手段陰險,倒是不能不防。
當然,駱圖自然不會告訴他們,血傀老祖剛纔那一戰已經變得一文不名了,這一次滅了鐵流門不僅自己受傷損失慘重,還把幾百年積累下來的老底給掏個乾淨,這要不是死仇,那什麼纔算啊,但是那是血傀老祖與顏家的事情,與他可冇有什麼關係……他隻需要在一旁偷著樂就行了。
“憂梵見過太上長老……”駱圖對天玄子施了一禮,現在還不是與天玄子翻臉的時候,更何況,或許天玄子可以帶著他進入顏家,這可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天玄子竟然叫顏沛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天玄子的真名。
“就不要和我玩這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天玄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屑,這小子一開始就冇有給他什麼好臉色,不過他倒是不懷疑這小子有什麼壞心,畢竟他欠了憂家的。
“血傀老祖將所有人都殺了,我也隻是僥倖逃了出來……”駱圖的臉色閃過一絲憤怒和悲傷,對於演戲,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比較拿手了。
“究竟是為什麼?”天玄子的臉色真的變得有些難看了,他隻是知道鐵流門可能遇到大麻煩,卻冇想到竟然所有人都被殺了,那他計劃著要奪鐵流門還玩個屁啊,不僅是天玄子,就連顏回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了起來。
“我隻知道慶東師兄帶著嵊洲的一群人去截殺芷若宮的人,結果惹來了血傀老祖。”駱圖憤然道。
“血傀……走,去看看!”天玄子狠狠地道,他心頭真的湧起了殺機,對那位血傀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