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梵,你說,你說……你說他顏如龍有什麼了不起,什麼狗屁將榜論劍會,一群人模狗樣的東西,他顏如龍又冇有上榮耀將碑,憑什麼……憑什麼就能去將榜論劍會,而……而我卻不行,還說……說什麼……幫我照顧小青……我,我呸……”顏如晉滿嘴酒氣,十分憤怒地道。
“晉少,何必呢,龍少畢竟是你哥哥,當然,明裡雖然龍少比你確實是要高一層,他已經是戰將巔峰,而你才突破戰將八階,但是顏家誰不知道晉少你同階無敵,完全可以越階殺敵,死在你手裡的戰將巔峰可不在少數,所以呢,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是冇去那將榜論劍會,你的天賦和能力也不是他們所能否認得了的,再說了,那些參加將榜論劍會的也許真有幾個厲害的角色,可是隻怕大部分都比晉少你差多了,想來小青姑娘也肯定明白……”駱圖有些無語,他才進入顏家冇多久,卻不知道怎麼地被這位晉少給看對眼了,或許是因為天玄子顏沛之的原因,顏如晉這位天玄子的玄孫與他頗有話說,正常來說,自己現在的輩份在鐵流門可以算是天玄子的徒孫,那麼怎麼著也是顏如晉的師叔之類的,不過這小子卻冇把自己當成長輩。
這喝酒的事情,顏如晉卻總少不了他,不過駱圖也是冇辦法,剛進入顏家,總得建立起自己的圈子,即使顏如晉確實是個話嘮,而且酒品不怎麼好,但好歹也算是顏家的嫡係子弟,彼此交好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他們……他們就是個瞎子,我……我境階低一點,那……那有什麼,那……那是因為我年輕,以,以我的天賦,我要是……再過十年,我肯定比顏如龍的……境界高,最……最少也能到戰將巔峰……那將榜論劍會的人就……就是冇眼光……”顏如晉十分憤怒,又猛地灌了一口酒,他輸的不是天賦,而是年輕,他比顏如龍小了十歲,以他的天賦,還真可能在十年內就達到戰將巔峰的修為,可是現在顏家各嫡係子弟之間的競爭激烈,哪一房都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顏如龍與他之間也同樣存在著強烈的競爭關係,而諸小青就可能成為兩人之間一個重要的籌碼,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人若是能夠與諸小青聯姻,那麼必定會受到家族的重視,將會得到更多的資源。誰讓諸小青是血蘭門長老諸萬川的孫女兒呢,雖然諸萬川不過隻是血蘭門眾多長老之一,卻也算是有一些影響力。
隻是諸小青這個女人也不簡單,在顏如龍與顏如晉之間遊離不定,弄得兩兄弟爭風吃醋,彼此之間的明爭暗鬥比其他兄弟要激烈得多。可是在真正的實力上,顏如晉還是要比顏如龍弱上少許。
“一個連將榜論劍會都冇有資格參加的廢物,也敢輕言論劍會的天才……真是不知所謂……”
就在顏如晉的話音落下之時,一旁不遠的酒桌上傳來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你說誰?你,你說誰……是廢物……”顏如晉一下子像是被激怒的雄獅一般拍桌而起,幾乎咆哮地對著那桌吼道。
“晉少……你喝多了,走吧,我們先回去……”駱圖一陣尷尬。
“怎麼,你想對號入座的話,我們也冇有意見!”那桌上一名年輕人冷笑著站了起來,不屑地挑釁道。
“你找死……”
“走了……晉少……諸位,不好意思,我這兄弟喝醉了,說話有點迷糊……你們繼續吃,我們先走了……”駱圖一把挽起顏如晉。此刻他倒是冇想過去招惹事非,畢竟現在還想在顏家留一個好印象,至少,天玄子給他保住了鐵流門去永樂仙府的名額,而本尊不得不消失一段時間,他可不想把這個名額浪費掉。
“一個廢物,還同階無敵呢……”
“哈哈,鄭兄,我要是再多喝一點,彆說同階無敵了,就是天下無敵我也敢說的……”那桌上的一名年輕人更是輕笑了起來,語氣之中更多了幾許輕蔑之色,一個酒鬼,居然敢小看將榜論劍會的那些天才,他的師兄可是有資格參與論劍會的人之一,所以,對於這樣的醉鬼,他並不介意嘲笑一番。
“兄弟,有些過了哦!”駱圖的眉頭微皺,手中依然緊緊地拉著顏如晉。
“放開我,我要弄死他……”顏如晉卻猛然掙開了駱圖的手,身體如一隻大熊一般撲了過去。
“哈哈,一個醉鬼而已……”那年輕人不由得一聲冷笑,但是他的話音未落,臉色微微一變,看上去顏如晉確實是醉了,但是即使醉了,依然犀利無比,身形未到,一股強大的意識已經將他鎖定。
“顏家雲龍初現……”就在顏如晉的身形一動之時,其中一名年輕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已經認出了顏如晉的身法,但是卻並冇有太過在意,而是直接提起桌上的酒罈向顏如晉甩了過去。
而就在顏如晉的身形與酒罈交錯的刹那,那酒罈卻猛然炸開,形成一片晶瑩的水幕,瞬間淋了顏如晉一頭,無數的酒罈碎片在空中飛旋開來,如同百餘柄詭異的飛刀。
“叮、叮……”在那酒罈炸開之時,顏如晉便感覺不妙,雖然他喝得有些多,但是戰鬥的本能依然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出劍,劍光如雪,那飛旋的酒罈碎片在劍芒之中撞成了更細的碎片,如塵如霧,不過他的身形卻被阻擋了一下。
“轟……”顏如晉的身形一滯之間,一張數尺見方的大桌子已劈頭蓋臉地重重拍在他的身上,那名認出雲龍初現身法的年輕人此時已經出手了。
顏如晉不由得一聲悶哼,整個身體被拍得翻滾出數丈之外,落到駱圖身側不遠之處。
“一隻醉貓,喝了點馬尿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本少今天就教你一個乖,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回去在家裡橫就好了!”
“精彩,賢智兄的碎影流花越發奧妙了,隻是什麼小貓小狗也讓賢智兄出手,確實是有些掉份了。”一旁的年輕人一邊鼓掌一邊笑道。
“真是掃興,好好的酒興被兩隻野貓給擾了,我們換個地方喝酒去吧……”姓鄭的年輕年人長身而起,他們身前的酒桌已經碎了,菜肴灑得滿地都是,甚至連那酒水也淋得整個樓上一片**,確實讓人看上去冇什麼味口。
“大維兄所說正是,走吧!”
“這就要走嗎?”就在金賢智與鄭大維等人慾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漠然的聲音卻悠地傳了過來。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說?”金賢智轉身,一臉不屑地望了駱圖一眼,在他看來,駱圖不過隻是顏家廢物少爺的一個小小跟班而已。
“你,還有你,為剛纔說的話道歉,不然的話,我也不介意教你們一個乖……”駱圖冷笑著一指鄭大維和附和的那年輕人,淡淡地道。
“哈哈,他讓我道歉,他以為他是誰,我王智霖什麼時候給彆人道過歉?小子,我說你睡醒了冇有?莫非你也喝醉了?”那附和鄭大維的年輕人不由張狂地笑了起來。
“你確定要他們道歉?”金賢智覺得好笑,淡淡地反問。
“冇事,不道歉也沒關係,那麼你們就不要走著出去了,爬出去就可以!”駱圖搖了搖手指,而後指了指門口。
“小子,你找死……”王智霖的臉色驟變,一股陰冷的殺意瀰漫開來。
“好吧,我當你是已經拒絕道歉了!”駱圖無所謂地笑了笑,而他身旁的顏如晉此刻似乎有些回過神來,清醒了許多,一聲怒吼,便欲再次出手,卻被駱圖伸手擋住了。
顏如晉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撞在了一座大山之上,竟然半步也無法移動。
“現在這是我的事情!”駱圖扭頭看了下顏如晉,淡淡地道。
顏如晉不由得一怔,但是從駱圖的眼神之中,他彷彿看到了一絲莫名的壓力,他的心裡竟然生不出半絲抗拒之心。不過駱圖隻是看了他一眼,而後便已緩步向鄭大維等人行了過去。
很平靜,很均勻的步伐,在眾人看來,彷彿如閒庭信步一般的動作,卻讓這片空間之中生成一股難以形容的凝重。
駱圖緩步而行,冇有什麼身法,也冇有什麼技巧,但是卻讓人感覺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心頭,如同鼓點一般控製了他們心跳的節奏。
酒樓之中的客人已經不自覺地迅速撤離,冇有人喜歡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顏如晉的心頭猛然一跳,他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過來,從背後看著駱圖,他彷彿看到的是一座大山,巍峨偉岸,更透著無儘的神秘,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這位他的高祖帶回來的所謂鐵流門的天才弟子。當然,他本來就不怎麼瞭解這位,畢竟彼此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鄭大維與金賢智等人的臉色也微變,他們一開始並冇有在意駱圖的存在,因為這個年輕人太低調了,反而被忽略了,但是現在對方展現出來的氣勢卻讓他們心頭禁不住生出了些許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