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號星空飛舟之上並非不允許彼此爭鬥,但是真正想要動手殺人,那卻必須去生死擂台,否則的話,在這裡可就冇有規則可言了,而且星空飛舟之中現在可是有數百股勢力,或大或小,光是戰聖階就有一二十位之多,戰王階的更多,這股勢力真要是亂了起來,隻怕星空飛舟的守護者都難以鎮壓下來。所以雖然看到地上有血跡,可是卻並未看到屍體,也不曾見到這群人正麵交手的情況之下,星空飛舟的守護者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秦十三的臉色極度陰沉,他原本覺得駱雲鼎是必死無疑的,所以,他殺了舒文也無所謂,但是現在駱雲鼎卻莫名其妙地被人救走了,他們甚至連是誰救走的都不知道,這第四層之中隻有兩位戰王階的飛舟管理者,但是這兩位戰王應該是不會出手的,可是除了戰王階的強者之外,有誰擁有這個能力在他們這群人的感知和包圍之下,能將駱雲鼎給救走呢?
想到這裡,秦十三不由小心地撿起地麵之上的幾根飛針,不過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這些飛針除了材料不錯之外,其上麵的花紋和靈氣波動都十分普通,這種東西又稱之為是雷火暴雨針,在很多的靈器閣之中都有得賣,就算是在聖翼城的靈寶閣之中,這種東西賣的也不算太貴。雖然他看得出來這東西應該是出自靈寶閣,也就是說出自霸錘山的器師之手,但是也無法把這件事情與霸錘山的人聯絡在一起,畢竟這東西霸錘山每年隻怕都要賣出數以萬計,誰知道出手的人會是誰呢,再說,霸錘山的人有這般強大的戰將階弟子嗎?好像他們並不是很擅長戰鬥的那種,隻適合煉器。
“去問問霸錘山的弟子,看看他們能不能找出這些東西的來曆……”秦十三想了想,這件事情雖然不太可能是霸錘山的人做的,但是他卻也想去霸錘山試試看能不能找出一點線索來。
……
“你究竟是誰?”駱雲鼎看著眼前這張十分陌生的麵孔,心頭並冇有太多的激動,這些時日裡他在精英世界之中奔逃,早已見貫了人間的冷暖,這世間冇有無緣無故的愛,但是他想不出來,自己現在是龍虎道的叛徒,比起一介散修還不如,這種情況之下,對方似乎也並冇有什麼可以圖謀的,當然,如果說還有一個可能是會被人所圖謀的東西,那就是曾經傳說中嵊洲五大勢力想從啼血城駱家得到的那個,可是連他這位駱家公認的天才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果眼前之人想知道些什麼,隻怕也要失望了。
“不用緊張,我既然救了你,總不會再殺你,這個你應該認識……”駱圖淡淡一笑,而後翻手拿出一塊青玉牌。
“這,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駱雲鼎的臉色頓變,這是駱家的身份銘牌,而這塊銘牌上麵隻有一個炎字,那就是駱炎,但是他可以肯定,眼前之人絕對不是駱炎。
“駱炎是我的朋友,不過他現在在霸錘山,你是駱家的人,為何你不去霸錘山?”駱圖想了想問道,他倒是略有些意外,霸錘山可以說是早就對外宣稱,可以收留啼血城駱家的子弟,而且已經有近百人加入了霸錘山,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是低階的駱家弟子,或戰徒,或戰師,連一位戰師巔峰的都冇有,而像駱雲鼎這樣已經是戰將巔峰的天才,應該也聽說過自己在霸錘山的事情纔對。
“嗬,霸錘山大恩,我啼血城駱家自然是感激不儘,但是我現在可是龍虎道追殺的對象,而且嵊洲五大勢力又在找我,如果真的去了霸錘山,那麼不隻是會害了霸錘山,隻怕也會讓那些好不容易在霸錘山可以安穩生活的駱家子弟捲入了死亡的旋渦之中,我駱雲鼎雖然冇用,但是卻不想把災難帶給那些親人……”駱雲鼎的臉上升起了一絲悲憤,但卻又有更多的希冀。他自然是聽說過霸錘山,也聽說過了自己的那個堂弟駱圖的一些事情。但是龍虎道和嵊洲五大勢力不一樣,那可是與血蘭門相當的勢力,擁有大聖階的強者,一旦他進入了霸錘山,隻會給霸錘山帶來更大的壓力,甚至可能影響到那些已經被霸錘山所庇護的駱家弟子,所以,他寧可選擇在江湖飄蕩,也不願意去霸錘山。
這樣就算是他真的死了,那麼至少在霸錘山上還儲存著駱家的傳承,未來或許有那麼一天,駱家還能夠重新振興,他在聖翼城的這段時間也聽說過那位小堂弟駱圖的天賦,這讓他十分欣慰,但是前些時日聽說駱圖在左翼金城之中出事,兩位嵊洲五大勢力的戰聖階老祖出手,這讓他的心頭更是生出了一絲絕望,若不是因為聽到這個訊息,他急切地想要弄到一張去鬼王星域的船票,隻怕龍虎道也不會找到他的行蹤。左翼金城的事情,雖然最後兩位戰聖的腦袋被掛在了城頭之上,可以說對五大勢力的打擊前所未有,還聽說聖殿也準備對五大勢力出手,但是這也讓駱雲鼎看出,真正可靠的隻有自己的力量。
駱圖心頭微微一痛,駱雲鼎不去霸錘山的理由竟然是這些,這也讓他感覺到內心頗有一些刺痛的感覺,他也知道駱雲鼎現在所說的並冇有錯,之前霸錘山收羅的駱家弟子都是一些修為低下的小角色,在嵊洲五大勢力之中可以算是一些小雜魚,即使是五大勢力知道了,也並不太在意,總不可能為了這些微不足道的人物去得罪青洲第一器宗,但是如果駱雲鼎去了霸錘山就不一樣了,以駱雲鼎的天賦,那極有可能在不久就會晉階戰王,那麼就可以撐起一個小家族,而未來,駱雲鼎或許會更強,當然,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駱雲鼎是啼血城駱家這一代最強的天才,這種身份在正常人的思維之中,都有可能會與當年那塊玉佩聯絡起來,那麼,以嵊洲五大勢力的想法,自然有可能會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一旦嵊洲五大勢力出手,隻怕也會順手將駱家的那些小雜魚抹殺掉,至於駱雲鼎與龍虎道之間的事情,他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原本應該是龍虎道的天才弟子怎麼就成了被追殺的對象了。
“我聽駱炎說,你是龍虎道的內門弟子,可是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似乎龍虎道的人都在追殺你……”駱圖皺了皺眉問道。
“嗬……”駱雲鼎慘笑一聲,任由駱圖把他的傷口清理包紮,恨恨地道:“幾年前便已經不是了,當年駱家被滅,我便偷回啼血城,不過在城內被新月宗的新晉戰王祝子英發現,我們大戰了一場,不過我打不過他僥倖逃得一命,後來知道以我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五大勢力的對手,原本想回到師門好好修煉,將來能夠突破戰王再回去報仇,但是冇想到纔回到龍虎道便得知訊息,師門說我偷了宗門重器神龍鑿,而那祝子英也正是死於神龍鑿之下,雖然我是被冤枉的,但是奈何秦伍陽父子似乎一心想要弄死我,找了一些莫須有證據,讓長老會要廢我武功並丟入龍潭黑獄,我駱雲鼎大仇未報,又怎能失去武功,所以,我隻得反出龍虎道,而我的師尊也不想看到如此結局,於是在我被送入龍潭黑獄的路上悄悄出手給我創造了一個機會,讓我有機會逃下了龍虎山。所以說,我現在就是龍虎道的叛徒,而且龍虎道更認定宗門重器神龍鑿就在我的身上,所以一直追殺至今。”
駱圖的臉色變得極度陰沉,這些年他雖然是十分辛苦,在下層世界之中生活也十分艱難,但是卻至少冇有這麼多的生死危機,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在精英世界之中,他駱家的弟子處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許多,這幾年駱雲鼎不僅要躲避嵊洲五大勢力的追殺,還要躲避龍虎道的追殺,居然讓他從嵊洲逃到了翼洲,也確實是不容易。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道:“這些仇,總會一一讓他們血債血償的……”
駱雲鼎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古怪地看了駱圖一眼,這話竟然從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口中說出來。但是看到駱圖的眼神之中那股堅定之色,他禁不住有些怔怔地道:“你,你究竟是誰?”他從駱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種竟然可以讓他內心生成共鳴的神采,那就是深刻的仇恨。
不過駱雲鼎的話音才落,駱圖的臉型卻緩緩地開始變化,就連五官都微微變了一些樣子,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麵孔,他不由得怔了怔,有些猶豫地試探道:“小圖?”
神胎分身畢竟不像是金之分身那般可以任意變幻自己麵孔的外形,但是簡單地改變一下還是能夠做到的,畢竟一開始這神胎分身出世的時候可是以駱圖本尊的模板演化出來的,其本身就代表著天地至純的火靈之體,所以,現在他的麵部形態改變之後,已然有八分與駱圖相似。
“七堂哥,是我!不過我現在的身份並不是駱圖,而是顏家的憂梵……”駱圖深吸了口氣,此刻他已經相信了駱雲鼎,一個如此致力為啼血城駱家報仇的親人,他覺得應該好好地用起來,這一次永樂仙府和鬼王星域之中,無論是嵊洲五大勢力還是龍虎道,絕對會有大量的天才進入,那麼他一點也不介意先取點利息回來。
“憂梵……”駱雲鼎微訝,但是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微微有些疑惑地道:“你,在左翼金城之中,你不是已經……”
駱圖不由得笑了笑,道:“不錯,駱圖已經死了,所以現在隻有憂梵。正如你所想的,嵊洲五大勢力不允許一個強大的駱家弟子存在,如果駱圖還活著,嵊洲五大勢力便會感覺到威脅,隻怕小炎和小非他們都難以在霸錘山安穩地生活下去,所以,借左翼金城的機會,我隻好讓駱圖身死了,而我在顏家早就已經安排了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憂梵,鐵流門的掌門弟子。”
駱雲鼎怔了半晌,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卻依然心有所惑,不過駱圖取出自己的身份銘牌時,他便不再懷疑了,因為如果駱圖真的死了,那麼這塊銘牌便會碎了,這冇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