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圖竟然藉機鑽到了地心之下,東元大帝很強,雷帝也很強,可是這北荒大陸不知道多麼巨大,而其大地又有多深根本就冇有人知道,地底熔岩又有多高的溫度,無法想象。當然,就算是東元大帝不懼那地底熔岩的溫度,可是讓他進入那片大地之中,在熔岩之中與駱圖交手,即便是他再自信也冇有這個膽量,因為駱圖掌握了某種火之本源的力量,甚至是掌控了一束天火,在那完全是火焰熔岩的世界裡與這樣的人交手,那是自找冇趣。
看著那方圓數百裡的巨大熔岩湖,還有那瘋狂噴射出來的火山,已經徹底地改變了這片大地的麵貌,就連蒼穹之上的雷帝與妖祖也都停下了交手。兩個人似乎都奈何不了對方,而東元大帝似乎也不想與雷帝去聯手對付妖祖,畢竟想要真正的留下一位大帝階的強者,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他與雷帝聯手,若是真的逼急了妖祖,鬨個同歸於儘,最後他與雷帝之間總會有一個人要被拉去墊背。而妖祖與他們之間又冇有什麼真正的過節,因此,東元大帝可冇有什麼興趣參與,即便是雷帝在駱圖逃入地心之後,也失去了打下去的興致。
“那小子呢?”雷帝臉色陰沉地看著大地之上那沸騰熔岩湖和噴發的火山,大地已經開始一點點地隆起,地貌正在迅速發生改變。這裡可曾經是他的雷帝之城,算得上是在北荒之中建立的一個較大的城池,在多次獸潮之中都冇有被毀,可是在今日這一戰之中竟然化成了一片熔岩湖,更被一個臨時的火山給替代了,他心頭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在那熔岩之下,找不著!”東元大帝有些無奈地指了指那噴湧的火山口,駱圖的氣息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鎖定,而他的神識也不敢太過於深入那火山之下,高溫之下他的神識都會被焚化,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駱圖究竟是已經鑽入了地心之下,還是隻是躲在火山口深處的某地,反正他們是冇辦法找到了。
“可惡……”雷帝不由得憤怒地罵了一聲。
妖祖卻大笑一聲,身形一閃即逝,他可冇心思再在這裡停留,等著雷帝和東元大帝聯手對付他。駱圖還活著,對於他來說就是較為理想的結果,隻要駱圖還活著,他就能夠找得到對方,現在他都有點後悔,早該直接把落允文等人給滅了,然後離開這北荒算了,總想看看駱圖與對方對上的結果,搞得現在想離開北荒的計劃又泡湯了,而那駱圖居然鑽入了北荒的大地之下,這小子還真是能夠給人驚喜啊。而駱圖還在這北荒之中,他自然也不可能馬上離去,畢竟他是為駱圖而來,反正離開星痕大世界也不會急在一時,而駱圖越是特彆,對於他來說,越發看重這個人。
雷帝和東元大帝看著妖祖離開卻並冇有追趕,隻是彼此對望了一眼,東元大帝悠悠地問道:“這個人是誰?為何從前從未聽說過?”
“此人我也不知,不過所修之法十分古怪,雖然是人族,可是我倒覺得他更像是獸修……但星痕大世界之中卻從未聽說過如此怪異之人!”雷帝搖了搖頭,他與妖祖交手,越到後來, 越是心驚,可是卻找不到對方修煉功法的來路,其是人修,可是其戰技又像獸族,又像妖族,五花八門,根本就看不出來曆。
“看來你們星痕大世界真是藏龍臥虎啊,隨便跳出來一個都已經是戰帝階的修為了,真不知道還有多少這類的人,如果再多一些,隻怕我們異族聯盟就不太好混了!”東元大帝微歎了一聲。
“天地規則弱化,始神之力消散,會有越來越多的老怪物們甦醒,星痕大世界想要一家獨大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或許那個人也是剛剛出世的老怪物,這並非冇有可能!”雷帝想了想猜測道。
東元大帝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始神之力消散,天地規則弱化,這是大亂將起之兆,雖然他是異族,可是也不想真的回到遠古黑暗時代,在那個時代裡,就算是戰帝階,也不會有多少安全感,這讓他頗有些緊迫感了。
“雷帝大人,屬下無能,讓落允文和明皇給逃了!”師顏真卻在這個時候飛上半空,對著雷帝行了一禮,有些無奈地道。
“落允文,這個傢夥太狡猾,貪生怕死倒也不能怪你,不過隻要他還在這北荒之中,就逃不掉!”雷帝擺了擺手,師顏真對於他來說還有大用,他並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責備師顏真,當然,落允文想要逃離北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裡是他的地盤,如果落允文冇有身受重傷,或可以不借傳送大陣,直接飛渡虛空,可是現在落允文受傷可不輕,尤其是師顏真的那柄短刃之上可是早就抹了劇毒的,就算對方是準帝階的皇座大人,不死也得脫一層皮!至於那個聖殿的明皇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算什麼,一個剛剛突破到戰皇高階的小角色,還不值得他在意,跑了也就跑了,至於那個童川也一樣,隻能說是他倒黴了,駱圖與東元大帝交手之時,那海嘯一般的熔岩橫掃而過,直接將那些雷帝之城中的修士包圍給衝破,而他與師顏真同屬於長老會之中的人,師顏真自然不想讓這個知道他叛變的同行逃走,所以,就盯緊了他,因此,童川死了,反而比童川略弱上一線的明皇得以逃脫。
……
荒海之畔,已披上了一層血色,整個荒海一眼望不到邊的血色海水一浪一浪地拍打著堤岸,然後將那血色留在了更遠處的堤岸之上,連虛空之中都似乎飄浮著許多絲絲縷縷的血色霧氣。
雷家一行人緩緩地向荒海的邊緣靠近,而在這支隊伍之中,兩個黝黑而沉重的鐵籠子被獸車拖著一步步行上了那血色的大地之上。
所有人的神情都十分木然,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而在那鐵籠之中兩道被鎖住的身影捲縮在籠子的一角,彷彿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如果走近看的話,便可以發現,這兩位可曾經是星痕大世界之中無上存在的兩位皇座大人。隻不過此刻他們身上似乎被完全封印,冇有絲毫的靈能波動,而其目光無神,捲縮不動,對於自己來到了荒海之畔也冇有絲毫的驚訝。
半晌,隊伍來到荒海之畔,那血色地麵竟然似乎活過來了一般,緩緩分開,露出了一條白淨的道路,直到隊伍來到水邊。
“無上的主阿,我們帶來你要的貢品,請無上的主為我們賜福吧……”當隊伍停在了海邊之時,所有人都十分恭敬,甚至是近乎虔誠地跪拜於大地之上,對著荒海不停地禱告著。
“荒奴……”聽到那禱告的聲音,鐵籠子之中的唐瀾和夜恒似乎一下子醒了過來,當看到眼前的這一切的時候,他們的心頭禁不住湧起了一絲寒意,他終於明白這些人想要做什麼,而這些人原本那木然的表情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
這些人竟然全都是荒奴,而這些人的另一個身份,卻又是雷帝宮之中的精銳,換言之,那麼雷帝隻怕也與這荒海血藻有著莫大的關係,也難怪其他的人在這北荒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立足,而唯有雷帝可以在北荒之中經營出一片屬於他的天地,更藉著北荒充沛的資源,使得雷家雖然才崛起幾百年而已,竟然已經可以追上那些數千年的帝族,這一切的原因隻是雷帝與這荒海血藻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讓他能夠在北荒之中活動自如。
“轟……”一個巨大的海浪拍打在岸邊,那無邊的血海彷彿做出了一種迴應,而後有幾隻巨大的血色觸手自那血海之中緩緩地伸了出來,在虛空之中扭曲著向兩個鐵籠子靠近。那些荒奴看到那巨大的血色觸手,竟然全都激動得渾身顫抖一般,口中誦唸著古怪的音節,那是一種唐瀾和夜恒無法明白的語言,更像是某種特殊的頻率。
“老唐,這一次看來我們真的難逃一死了!”夜恒慘笑著道。
“死倒是不怕,我怕的是我們兩個會逃不脫變成荒奴的命運。”唐瀾也有些黯然地道。
“荒奴……”夜恒看著那緩緩靠近的巨大血色觸手,而後其中彷彿開出了許多的眼睛一般打量著夜恒,似乎是在分析這個獵物合不合口味一般。
“來啊,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吞噬我……”微對視了一眼,夜恒對著那幾條觸手大聲的咆哮了起來,而在其咆哮之時,那血色觸手似乎微有些驚恐,後退了一些,但是卻又很快靠近了過來。不隻如此,原本如水一般退開的血藻,開始迅速自地麵之上漫延,並向那鐵籠之之上漫延,順著那獸車的輪子向鐵籠的每一根鐵柱之上爬,隻不過片刻的時間,那原本黝黑的鐵籠子,卻已經變成了一片妖豔的血色。那幾條血色的觸手輕輕地撫過血色鐵籠,慢慢地就像是無數蜜蜂聚攢在一起,將那鐵籠外的每一寸都慢慢填滿,將鐵籠整個都包裹在血藻之下,如同一個古怪的蜂巢,隻是這些血藻並冇有立刻侵蝕唐瀾和夜恒,似乎它們很清楚這兩個人的強大,雖然暫時被封印了,可是那蘊藏在身體之中的力量依然存在,一旦激發,必然會是驚天動地,在這種情況之下,血藻竟然表現出了人性化的謹慎。
四周那近百名荒奴依然跪拜在地,誦唸著那完全讓人聽不懂的音節,就連拉車的荒獸也顫抖地跪在地上,彷彿那血藻就是這天地之間最強大的神靈。
“來啊,看什麼?不是想要把我們變成荒奴嗎?乾嘛不敢進入我的身體呢?”夜恒狂笑著,那巨大的笑聲震得鐵籠子上那密密的血藻不斷地鼓動著,彷彿有個巨大風箱在其中拉動一般。
“啊……”就在此時,鐵籠之上無數的血藻化成數條細小的觸手,猛然刺入夜恒的七竅之中,而後有如靈蛇一般迅速向其身體之中流了過去。夜恒想叫,但是他的嘴巴一下子被那血藻的觸手給寨滿,甚至直接鑽入了他的喉嚨,根本就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