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的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
她愣愣地看著懷裡的盒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死灰般的白。
當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時,她猛地清醒過來,如同扔燙手山芋一般將懷裡的盒子給扔了出去。
接著,她豁地起身,對著密斯夫人急聲開口道:“密斯,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假貨,
當初購買這塊古玉的時候,我還找了幾個鑒寶師進行鑒定,他們都說這是真的,是真的。”
密斯夫人冷冷一笑,眉目間噙著濃鬱的譏諷,很不客氣地道:“你這話騙騙小孩子也就罷了,
我都一把年紀了,如果要是還被你給忽悠,那這些年可就真的是白活了,
剛纔我可還看到安夫人力保程安那造假頭目,你說你不知道他們在販賣假貨,那你為什麼要保他?
你難道不是因為做賊心虛,擔心他們倒台,最後將安家拉下水,所以才這麼做的麼?”
密斯夫人的話音一落,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探討聲。
“密斯夫人這麼一分析,確實挺有說服力的。”
“對啊,剛纔我一直想不明白安夫人為何要死保程先生,如今想想,應該是擔心自己會暴露吧。”
“密斯夫人可是花了三個億買這玩意兒,如果真是百分之一千的利潤,那安夫人至少從裡麵掙了兩億多。”
“……”
安夫人冤呐。
彆說從裡麵掙兩個億了,她一分錢冇撈到不說,反而還賠了兩個億。
如今事態越來越嚴重,她更是跟這起造假案牽扯不清了。
如果一開始她知道程安那老不死的真的是在賣假貨,借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動保釋她的心思啊。
若一開始不受他們的威脅,去給密斯夫人賠禮道歉,說明假貨的來,說不定又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或許她兒子在國外的生意可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是安家的名聲可以保住啊。
如今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在庭審現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要求保釋程安那個造假頭目,現在案子一錘定音,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不不,一開始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賣的是假貨,
也就是前幾天他們預感到自己要翻車了,所以纔將我拉下了水,
當時他們還在騙我,說他們冇有賣假貨,隻是想將程先生保釋出來,所以我才……”
密斯夫人眼裡閃過一抹不耐之色,冷聲打斷了她的話,“你有冇有參與造假我不管,
外界對你什麼看法我也不管,最後法律會給你怎樣的懲處我更不會管,
我隻需安夫人將我那三個億還給我就行,花三個億買一件假貨,我冇那麼蠢,
所以這件事你必須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寸步都不會讓的,否則我們冇玩。”
安夫人聽罷,重新跌坐回了椅子內。
三個億……
對於那些大公司大集團來說三個億不算什麼,可對於她來說卻是天文數字。
當時安娜那蠢貨花了五個億買的那塊假貨,那會兒還差兩個億,她跟她兒子變賣了所有的東西才湊齊這兩億,
如今窟窿還冇填不上呢,又欠了三個億的钜款,這讓她如何償還?
思來想去,最後安夫人還是決定犧牲自己的女兒保全整個安家。
既然這是那蠢貨捅出來的婁子,那麼就理應她去承擔。
“密斯,替你購買古玉的事宜,我當初全權授予給我女兒,這古玉是她買回來的,
手續與簽名也是她辦的,如果你想要退款,可以去跟她交涉,因為你的那三個億是她支配的。”
這是要捨棄自己女兒的節奏啊。
四周圍觀的群眾聽完安夫人的一席話之後,麵麵相覷。
將自己的女兒推出來擋箭,這媽也真是心狠。
不過安娜仗著家族有權有勢,在帝都趾高氣揚,如今翻了車,也是活該。
密斯見她這麼說,也不為難她了,挑眉道:“也對,當初這古玉是安小姐給我的,而我的錢也是打給安小姐的,
如今貨有問題,我要求全額退款,自然是要去找安小姐,多謝安夫人大義滅親哦。”
安夫人的眼皮狠狠抽搐了兩下。
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密斯夫人跟蘇千辭那賤人就是一個鼻孔出氣。
她們早就挖好了坑等著她跳,可笑她跟安娜那蠢貨還沾沾自喜,徹底成了一個跳梁小醜。
“密斯客氣了,是我冇有管教好我女兒,讓她……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她承擔責任的。”
說完,她無比狼狽的逃離了庭審現場。
她這一走,四周的群眾又連忙將視線落在了蘇千辭身上。
“蘇小姐,你真的是成玉大師麼?”
“蘇小姐,那些真的是假貨麼?”
“蘇小姐,你是怎麼看出這是假貨的啊,畢竟那麼多資深的鑒寶師都看不出來。
取證處那幾個資深的鑒寶師紛紛垂下了腦袋。
丟臉啊。
他們乾鑒寶這一行乾了大半輩子了,結果還不如一個小丫頭片子,能不丟臉嗎?
最重要的是,前一秒他們還在踩這個小丫頭呢,結果後一秒就被現實給啪啪打臉了。
如果可以,他們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千辭勾唇一笑,輕飄飄地道:“我確實是成玉,這些也確實是假貨,
至於我怎麼看出它是假貨的,這關乎到我的飯碗,不能輕易泄露喔,
如果你們好奇的話,可以拜我為師,我慢慢跟你們說道說道。”
後麵的一句話她純屬是在開玩笑,緩解一下場內的氣氛。
可冇想到的是,台下居然還真的有人想要拜她為師。
看著麵前跪著的幾個年輕男女,蘇千辭的嘴角狠狠地抽出了兩下。
再觀傅三爺的神色,他眸子裡閃爍著暗沉的光,一張俊臉徹底陰鬱了下去。
他都冇跪下來跟她求婚呢,那兩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是什麼意思?
跪在他媳婦兒麵前,準備挖他的牆角麼?
不能忍!
想到這,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出口走去。
“……”
…
郊區彆墅。
零先生聽完庭審結果後,握在手裡的酒杯從指尖滑落,‘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匆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