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珩奕嘴角流出血來,但他絲毫不在乎。
眼見劍壓越來越恐怖,甚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朱厭慫了。
這東西,它感覺扛不住。
遠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劍壓深不可測的威力吸引,哪怕衛君和蠪侄,也下意識停止打鬥,望了過來。
柳繁安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這劍壓的攻擊範圍包括他們在內!
魔界如果在這裡打開,怕是口子都還未見,人就死了!
“走!換個地方!”柳繁安對“淩易山”說。
“淩易山”見如此恐怖的場麵冇有一絲危機感,反而十分興奮:“這人修好厲害!竟能將劍意和空間壓縮在一起!”
柳繁安斜覷了他一眼:“走。”
“淩易山”感知到她的怒氣,隻好不捨地遠離了此地。
其實他還想用新身體感受一下久違的疼痛,可惜這次怕是不行。
那人修一招下來,好不容易得來的**怕是會被滅為齏粉,他還是暫時忍一下吧。
……
朱厭試圖在賀珩奕醞釀大戰時將他拍死,卻因空間的扭曲反噬,反而受了不小的傷。
它想跑。
但它的主人卻不允。
望著柳繁安自己遠去的背影,朱厭心生怨懟,就是這一低賤女修,不知用了什麼詭異方法將它的獸丹握在手裡,若不是如此,它怎能聽它差遣?!
蠪侄更可憐,不隻是獸丹在她手裡,就連傳承都被她攔截了!
比起來,它好像也冇有那麼難了。
朱厭自我安慰了一番,為了活命,也使出了底牌,雙手雙腳團住自身,變成一顆巨大的圓球,皮毛不斷生長,直至將脆弱的部位全部裹住,它才放心下來,安心等待賀珩奕的大招落下。
它對自己有信心!
待抗過了,它就反殺!
……
茅草屋內,老鬼擔憂地朝賀珩奕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禁呢喃:“值得嗎?”
羽輕雲坐在柳葉葉床邊,聽到老鬼的輕聲低語,不由得說:“師叔他,不在乎。”
不在乎值不值得。
他隻知道問心無愧,秉守道心。
老鬼扯了個苦笑:“我知道。”
多年好友,他哪會不明白。
他不是想做救世主,獲得萬人崇拜瞻仰。
他隻是在做他自己。
他人的話語與看法,與他無關。
他是羈絆隨處可有,卻隨處可斬的自由劍修!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拉回眾人的思緒。
柳葉葉虛弱地睜開眼睛,對上了羽輕雲那雙乾淨卻止不住憂慮的眼。
師兄,活著,就好。
“前輩,”柳葉葉艱難開口,聲音嘶啞難聽,“麻煩你送我……咳咳!!!到師父身邊去……拜托了。”
“師妹?”羽輕雲疑惑地喊了一聲。
“你想找死?不必了,以你現在的狀態,不一定活得比賀珩奕那傢夥長!”老鬼將柳葉葉的手按下,發現她的脈搏微弱到不可察覺。
柳葉葉歪頭,眼神充滿了懇求:“我想和師父說說話。”
她能醒過來,靠的就是此執念。
“現在冇有人能靠近他,那個空間的劍意,光是靠近,就會死人。”老鬼不忍再說狠話,於是告訴她事實。
“前輩可以,不是嗎?”柳葉葉用手撐坐起來,光是一個簡單動作,就讓她臉色又白了一個度。
羽輕雲見此,連忙借力給她。
袁士郎和袁士言立在一旁,冇有插話。
因為他們明白,小妹她,是在述說自己人生中的最後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