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九梨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頗為耐心地詢問。
季嶼拍了拍身旁的空椅凳。
待她坐下後,便壓低嗓音道:“你能陪我看完比賽嗎?我一個人在這兒有點無聊。”
“我冇時間。”
“這個忙不白幫。”
九梨的手中多了一疊人民幣。
她微垂眼眸,指尖在那抹紮眼的紅上摩挲幾下,神情看不出喜怒。
季嶼怕她誤會,連忙開口:“我知道時間就是金錢,這部分就算你的工資,行嗎?”
“隻是看比賽?”
“對,我不是那種貪圖美色的人,絕對不會做出冒犯你的事!”
九梨把錢摺好,揣進衣兜裡:“我先去鎖車,很快回來。”
“你會回來吧?”
“不會。”
季嶼覺得這個玩笑不好笑。
他用目光追隨著那道身影,倒不是怕錢冇了,隻是擔心冇人一起看這場精彩的比賽。
九梨拿著兩聽可樂走了回來,將其中一聽給這位雇主遞去:“今晚比的是賽車嗎?”
“對,但又跟普通賽車不一樣。”季嶼接過可樂,給她分了一盒炸雞,讓她抱著吃。
“哪不一樣?”
“這場比賽叫死亡膠布賽。”
“什麼意思?”九梨戴好塑料手套,從盒子裡拿出一塊雞翅。
季嶼拉開可樂的拉環:“就是左手綁一圈兒膠布,不開車燈跟人比。”
“玩命?”
“對啊,不然怎麼叫死亡局呢?”
九梨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抹濃濃趣意:“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獎品讓車手這麼拚?”
“獎品啊?”季嶼喝了一口可樂,抓起炸雞就開始吃:“第一名的車手獎勵一條命。”
“就這樣?”
“對。”
九梨長見識了。
她盯著停在賽道上的幾輛車:“來參加比賽的車手都是自願的?”
季嶼點頭:“必須自願啊,參賽要交兩百萬呢,冇錢還玩不起。”
“有錢人的玩法果然不一樣。”
“那可不嘛。”
九梨收回視線,指尖在可樂罐上輕輕敲擊:“你有喜歡的車手嗎?”
“有,但他上賽季死了。”
“......”
季嶼嚥下嘴裡的雞塊,又道:“我這次過來主要是看我發小的,他應該能活到最後。”
“你發小專業嗎?”
“我跟他不熟。”
九梨的腦仁兒跳了跳,看他的眼神寫滿了疑惑:“發小不是好兄弟嗎?怎麼不熟?”
“十一歲之前是好兄弟,後來他搬家了,就冇怎麼聯絡了。”
“那還能叫發小?”
“嗯,一句發小一生髮小。”季嶼看了一眼賽道:“哪怕他精神有問題,也是發小。”
“他還是個神經病?”
“不是,但勝似。”
“......”九梨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愜意地倚靠在椅背上,吃著懷裡的雞塊,再喝幾口可樂:“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二十分鐘後。”季嶼看了一眼腕骨上的錶盤,又雙手合十,對著賽道的方向拜了拜。
“你下注了嗎?”
“嗯,下了五百萬。”
“你對他那麼有信心?”九梨打了個嗬欠,將腳尖抵在欄杆上,瞧上去愜意地不行。
季嶼笑了笑:“那必須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