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一道怒罵傳出揚聲設備。
賀司憫兩手握著方向盤，先前的刺激感愈發上頭，那雙丹鳳眼都透著一抹瘋狂的神色。
他享受地聽著一號的罵聲，將油門踩到底，迎著微涼的寒風朝對方的車身撞過去。
一號反應不及，被抵在了護欄邊。
隻聽一道’吱呀’的聲音，他車頭的兩個輪子便懸在了山崖邊，隨時都有墜下去的可能。
一號看著漆黑的崖底，目露驚恐。
他戰戰兢兢地握住膝間的喊話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哥們兒，冠軍我不要了。”
“怕了？”
“你過來拉我一把。”
賀司憫劃動火柴，點燃了一根菸。
他抽了兩口，瀰漫在眼前的煙霧遮住了他的神情：“你在命令我？”
“我他嗎求你了，行嗎？”一號感受到車身的晃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生怕會冇了命。
賀司憫點了點菸杆。
他睨了一眼那輛車後滴落的汽油，眉宇中縈繞著淡淡苦惱：“你想讓我跟閻王搶人？”
“你彆廢話！”
“哦。”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一號做了幾次深呼吸：“大哥，你幫我一次行嗎？”
“行。”賀司憫將火柴扔過去，見汽油瞬間燃燒，便踩下了油門：“幫了，不用謝。”
“我艸你大爺！”
“五號，你他嗎不得好死！”
“......”
大熒幕中閃現的火光，映入九梨的眼底，她看著那輛黑車駛向山頂，才收回白光。
“一號選手淘汰。”攜著愉悅的甜美女聲，傳遍了整座山頭：“恭喜五號奪得冠軍。”
霎那間，周圍歡呼不斷。
守在熒幕下方的幾名保鏢，拎著早已備好的煙花，走到賽道上放。
而坐在觀眾席上的看客，亦隨著音響傳出的樂曲，執著飲料，跟旁邊人跳了起來。
“我押的準吧？”季嶼臉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他拿出兩罐啤酒：“要不要喝點兒？”
“不用了，謝謝。”九梨抿了幾口可樂來緩解喉間的乾澀，視線始終停在大熒幕上。
見她還盯著那輛黑車，心情頗好地季嶼，笑著開口：“待會兒我帶你過去見見他？”
“他還認得你嗎？”
“怎麼不認得？我可是他發小。”
“嗯。”不熟的發小。
九梨等了十來分鐘，那輛撞得快報廢的黑車，纔回到賽道上。
她跟著季嶼離開觀眾席，推著電動車往來時的那排圍欄邊走：“你要帶我去哪兒？”
“就在這兒等。”
“？？”
“他待會兒就出來了。”季嶼點燃了一根菸，在沒有聯絡方式的情況下，隻有攔車。
“......”九梨的嘴角抽了抽。
她攏了攏身上的騎手外套，坐在電動車上，約莫過了十分鐘，便等來了那幾輛車。
季嶼連忙跑上去，攔住他們的路。
他走到第一輛的車身旁，曲著指節敲了兩下玻璃窗：“司憫？”
後排的車窗緩緩打開，賀司憫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男人，總覺得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他給前排的保鏢打了個手勢，待其放下傢夥之後，問道：“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