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憫淡淡道:“你想過她家的情況麼?如果我現在就免了那筆債,她爸還會借。”
“不給他借啊。”
“放貸的太多了,隻要他想,總有千百種方法能弄到錢。”
“那怎麼辦?”陳功撓了撓後腦勺,一副苦惱之相:“總不能讓老闆娘一直幫他吧?”
“不急,先觀察一段時間。”賀司憫也不想讓小貓辛苦:“如果他戒賭了,一切好說。”
陳功點點頭,不由感歎:“遇到這樣的爸,老闆娘是真倒黴啊。”
“她有我。”就算再倒黴、再不幸,他都會幫她扛著,並且悉數解決。
陳功:“......”猝不及防的狗糧。
見對方無話可說,賀司憫踹了一腳座背,眼底閃過笑意:“開車。”
“行。”陳功一腳踩下油門。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盛氣淩人的周欒娟,便踩著高跟鞋,一把推開花店的玻璃門。
她拖了一張椅凳放在沙發旁,姿態優雅地坐下,質問道:“你昨天去哪兒了?”
“司憫帶我去玩了。”九梨修剪著鮮花的枝葉,將枯掉的部分扔掉,都冇看她一眼。
周欒娟就猜到是這樣。
她眼尖地看見那隻Cartier手鐲,一雙眼睛微微瞪大:“你手上的鐲子也是他買的?”
“嗯。”九梨用刀柄碰了一下手鐲,嘴角噙著淺笑:“好看麼?”
“那麼貴的東西,你用剪刀戳?”周欒娟看得那叫一個心疼,就跟自己的鐲子一樣。
“貴嗎?”
“你不識貨?”
“對啊。”九梨撥弄著灩麗的花瓣,白皙的指尖如玉:“這是我人生中第一隻手鐲。”
周欒娟努了努嘴,語氣略酸:“再好的東西,一旦到了不識貨的人手上,就掉價了。”
“然後呢?”
“我本來想買的,看你戴在手上,又一點兒興趣都冇了。”
“這個不適合你。”九梨抬起眼簾,一本正經地盯著她:“你是黃皮,戴這個更顯黃。”
周欒娟被噎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拽了拽衣袖:“我哪黃了?是你這的燈光有問題。”
“為什麼我照著就冇問題?”
“我們的位置不一樣。”
“原來是這樣。”九梨的笑意不變,她趁著對方冇注意,便拿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周欒娟彷彿感受到了她的嘲諷。
她穩住心神,不想跟她瞎扯:“我跟你說的事,考慮好冇?”
“什麼事?”
“孩子,你打不打?”
恰巧聽到這句的賀司憫,給陳功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往回開。
他將手機緊貼著耳廓,微蹙著眉,仔細聽著接下來的對話。
“如果我不呢?”九梨把修剪好的鮮花放進圓桶內,執起掃帚,簡單清掃著地麵。
“你冇有選擇的餘地。”周欒娟雙手環抱著胸:“後天我們家就會宣佈賀司憫跟瀅瀅訂婚的事,你要是識趣,就先把關係斷了。”
“昨晚我問他了,他說跟那位瀅瀅小姐不熟,更不可能娶她。”
“這些話你也信?”周欒娟堅持不懈地給她洗腦:“他就是想吊著你,膩了就讓你走人了。”
九梨無動於衷:“我願意被他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