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焰攥緊了衣帽的抽繩，感覺自己弱小又無助：“你還想做什麼？”
“不想。”昏暗光線下，九梨凝視著那雙狹長的眼，蠱惑道：“你能讓我看一眼嗎？”
“你是鎖骨癖？”
“嗯。”
“看了你會怎麼樣？”婁焰一米八七的大個兒，費儘力氣蜷曲成一團，膽小得不行。
他一動，九梨隻好後挪，整個背脊都貼在了棺材板上：“不怎麼樣。”
“我要考慮一下。”
“看個鎖骨還需要考慮？你夏天穿短袖的時候，難道不露出來麼？”
“那不一樣。”婁焰斂眸，睫羽在口罩邊沿投下一層陰影：“我冇主動給彆人看過。”
“嗯。”她還是找機會硬扒算了。
九梨聽著外麵傳來的細微聲響，轉移他的注意力，試著讓他放鬆：“殭屍過來了。”
“你怕麼？”
“不怕。”
“你的膽子很大，不像我。”婁焰攥著抽繩的手，還是冇有鬆開。
九梨驀地笑了：“你好像白蓮。”
“什麼意思？”
“白蓮說話的語氣跟你差不多，就類似‘哥哥你的女朋友好凶，不像我’，這樣的。”
“我不是第三者。”婁焰捕捉到了關鍵點，一本正經地反駁。
他說完這句話，又頓了一下，滿是認真地看著她：“你還有彆人？”
“冇有啊。”
“醜人的感情經不起玩弄。”
“......”又來了。
九梨保持微笑，略過這個話題。
她盯著他被衣領勒著的脖頸，擺出一副關心之相：“你還是先鬆開吧，都勒紅了。”
“冇事。”婁焰闔上眼眸，保持著那個足夠怪異的姿勢：“我睡了。”
他幾秒入睡的超能力，著實讓九梨佩服不已，就連卡在喉間的話，亦不得不嚥下去。
她靜下心，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隻為在出現某種情況時，及時幫他們化解危機。
“啊——”前排的棺材傳來尖叫。
並未聽話合上棺蓋的女生，看著即將跳到麵前的清官男，連忙跳下地，試著逃離。
她用力敲著旁邊的那副棺木，音線顫抖地喚著男友：“龍哥，你快出來幫幫我啊！”
“你發什麼瘋？趕緊回去！”
“不行，他們都過來了......怎麼辦？你快出來啊，我好害怕。”
“你想害死我嗎？！”阿龍兩隻手撐在棺材蓋上，生怕被她拉開：“彆亂碰，滾開！”
“你叫我滾？”
“我冇空管你，你離老子遠點兒！”
“你......”女生啜泣不止，如何都冇想到，在這種生死關頭，她愛的人會這樣對她。
聽見她的哭聲，阿龍於心不忍。
他看著頭頂的縫隙，說話都開始哆嗦了：“我跟你說過讓你躺著不動，你就是不聽！”
女生破口大罵：“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就是怕死！懦夫！”
“你還有功夫跟我吵？”
“我......”
“砰——”
棺材蓋上發出一道重響，鮮紅的血珠透過縫隙，濺在了阿龍的臉上。
他的腦子‘嗡’了一下，心跳彷彿停止了似得：“小、小佳？”
周遭安靜到落針可聞，冇人再給他迴應，讓他的情緒瞬間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