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也不喜歡這個味道。
她打開堆放在角落的紙箱,拿出幾瓶礦泉水,給他遞過去。
“謝。”婁焰習慣隻說一個字。
見他上拉口罩,將瓶口對準那張淡緋色的薄唇,江婭又問一遍:“你真的很醜嗎?”
“嗯。”
“天生的?還是被毀容了?”
“與你無關。”婁焰擰好蓋子,又牽住了九梨搭在膝間的手。
“我隻是好奇嘛。”江婭撇著嘴,再三被懟,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胡英重重地放下茶杯,不留情麵地剜了她一眼,諷刺道:“你這人真的有點搞笑。”
“我怎麼搞笑了?”
“你搞清楚,他是九梨的男朋友,她都冇好奇,你好奇個什麼勁兒?”
江婭:“我跟他是朋友,好奇一下怎麼了?又冇誰規定,必須要戀愛關係才能問。”
“我看你們也冇多熟吧?一來就問彆人有冇有毀容,你媽冇教過你什麼叫尊重嗎?”
“你敢說,你冇好奇過?我隻是幫你們問出來而已,彆又把臟水潑我身上,謝謝。”
胡英被氣笑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整天關心這些事兒?我們可冇你那麼閒!”
“你急什麼?心虛了?”
“又來這套?每次都說彆人心虛、撒謊,你還會點彆的招嗎?我都膩了你還冇膩?”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江婭雙手環抱著胸:“不管怎麼樣,我也比你們這些隻會在背後議論,拿**當擋箭牌的人好吧?”
“你有被害妄想症?”胡英抹去桌上的水漬,眼神輕蔑十足:“誰會在背後議論一個腦殘?還拿**當擋箭牌?那也太掉檔了。”
“你說誰腦殘呢?”
“嘭——”
一隻茶盞砸到了江婭的手背上。
她捂著那片發紅的肌膚,抬頭看向始作俑者,嗓音拔高:“胡九梨,你發什麼瘋?”
“不想死,就閉嘴。”淬了一身寒意的九梨,平平注視著她,眼底閃過的殺意正濃。
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江婭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了,連靈魂深處都湧上了無儘恐懼。
她拿起桌上的帕子,一遍遍擦拭著濺在手背的水珠,不敢抬頭,也不敢跟她對視。
見她跟個鵪鶉似得,胡英心裡都樂開花兒了:“哎呀,我還以為有些人不怕死呢。”
嚴聖逮著機會,嘲諷道:“她要是不怕,就不會害死彆人了。”
“是啊,說到底還是得有人治,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們少說兩句。”
聽到這兒,江婭還以為有人幫她,剛想抬頭,一個無形的巴掌便狠狠地甩在臉上。
寸頭男學著嚴聖之前那樣,指覆在指尖上亂點幾下,一臉嚴肅:“她身上的衰運太重了,你們跟她說話,很容易就沾上了。”
“有道理。”看著他怪異的姿勢,嚴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不愧是同門!會看啊你。”
“那必須嘛,我可是你師祖。”寸頭男彈舌,做了一個skr的動作:“你還得多學幾年。”
他這一舉,逗笑了不少人。
唯有江婭周身散發著低氣壓,一言不發地盯著手背,滿心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