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渾身發青，臉頰糊滿鮮血的嬰兒，映入楊圩眼簾時，他的呼吸彷彿都停止了。
發現他的雙手不停顫抖，坐在沙發上的幾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女人也察覺了：“你怎麼在抖呢？”
“我太激動了。”楊圩反應極快，並朝她露出一抹笑顏：“他的鼻子跟你很像。”
“我也覺得。”
“這段時間，你應該很辛苦吧？”
“嗯。”女人委屈得厲害，靠在他肩頭上哭：“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母子了。”
“怎麼會？”楊圩忍著那抹襲向毛孔的寒意：“我跟你那麼多年的感情，你還不信我嗎？”
“那她呢？”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公，不要騙我。”女人透過烏黑的長髮盯著他，情緒在刹那間又變得不對勁了。
楊圩心累得很，雙手也快僵硬了：“冇騙你，我跟她真的冇有感情，一點兒也冇有。”
“她跟我說，你很喜歡她。”
“她是為了氣你，才故意這麼說。”
“那你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殺了她！”女人抬起佈滿屍斑的手，指向那張沙發：“隻要你殺了她，我就原諒你。”
“你什麼意思？還向著她嗎？”
“冇有。”楊圩把孩子放回嬰兒車，眸光溫和地看著她：“你給我十分鐘，可以嗎？”
“好。”女人坐回椅凳，在他轉身之際又提醒道：“你隻有十分鐘，超過一秒都不行！”
“嗯。”楊圩往沙發上一坐。
他從兜裡摸出一根菸，愁眉苦臉地將其點燃：“應付她真的太累了，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這裡就三個女人，她想殺誰？”
“不知道。”
“你怎麼不問一下？”江婭整個人緊貼在沙發背上，連動都不敢亂動，彷彿怕到極致。
“怎麼？問了你還打算幫她殺？”
“我哪是這個意思？你少曲解我。”
“行行行，閉嘴吧你。”嚴聖聽到她說話就煩，一天屁辦法想不出來，還怪會添亂。
胡英看著九梨，打心底就覺得她有辦法：“現在該怎麼辦？”
“讓他先過去。”九梨指著壯漢。
她的聲音很輕，但對於壯漢來說，卻顯得百般駭人：“她要你們的命，我過去有什麼用？”
“你認識她。”
“我怎麼可能認識？！”
“你確定？”九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個眼神，便讓他慫到說不出辯駁的話。
見他沉默不語，其他人也懂了。
楊圩吐出一口煙霧，大膽猜測：“你就是那個背叛她的人？”
“我冇有！”壯漢一急之下，便說了出來：“我提過分手，是她不願意，非得纏著我！”
九梨挑了挑眉：“她怎麼死的？”
“跳樓。”
“孩子呢？”
“當時孩子還冇出生，估計就七八個月大。”壯漢頹廢地垂下頭，無顏麵對這一切。
他揉了一把額間的短髮：“我也不想造成這種局麵，但她太極端了。”
九梨反應平平，又挑著重點問：“你跟她提分手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對麼？”
“我忘了。”壯漢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