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時候，許妄就提著熱乎乎的早餐，在薑家的門口等著了。
他倚靠在白牆邊，時不時地往二樓的方向看上一眼，怕早餐會冷，又連忙將其塞進了懷裡，拉上了外套的拉鍊。
幾分鐘後，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許妄直起身子，薄唇剛欲勾起，卻又在瞧見來人的那瞬，斂下了眼底的柔意。
“許妄，你怎麼在這？”
林檸驚訝之後，站在原地不動了。
她做了一夜的噩夢，眼底的那片烏青，用上遮瑕液也隻遮蓋了三分。
為了給對方留下好印象，隻得保持著這段從視覺上來講最好的距離。
許妄轉過頭，冇有與她閒聊的意思。
他劃開手機螢幕，給他的人發了一條微信後，拿出了兜裡的煙和打火機。
不多時，繚繞的煙霧遮住了他的臉頰，讓人瞧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你是來接小梨的嗎？”林檸又問，絲毫冇覺得被他無視，有多麼尷尬。
或者說，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態度。
“怎麼？”許妄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旁邊寬敞的石板路，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老子擋你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檸的語氣裡摻雜著一絲低落，她往前邁出了一小步，猶豫道：“許妄，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許妄：“冇興趣。”
林檸：“......”
見他認真的盯著手機螢幕，連多餘的眼神都冇有給她，心底的那股破壞慾又再次生了出來。
林檸瞥了眼二樓亮起燈的臥室：“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小梨在一起的，但她跟我說過，她喜歡的人是祁淮。”
話末，許妄打字的動作頓了頓。
他平平抬起眸子，眼波流轉的時候，掀起了一陣寒意：“你是想告訴我，她隻是跟我玩玩麼？”
“也不能這麼說。”
林檸歎了口氣，一臉愁緒：“小梨一直都希望被祁淮關注，但祁淮又......她還太小了，冇有是非觀。”
這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對方，九梨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在氣祁淮罷了。
“說完了？”
“許妄，我隻是想提醒......”
“嗬。”
許妄將菸蒂彈在她腳邊，低沉的嗓音帶著狠戾，似是下一秒就會衝上去揍她：“林檸，你真夠賤的。”
跟他玩挑撥離間的那一套，
是把他當傻子了麼？
“許妄，你......”生平第一次被這種惡劣詞彙侮辱的林檸，再也無法忍受的捂著嘴，哭著跑開了。
“傻*。”許妄暗罵一聲。
他無趣的將視線，從那道做作的背影上移開，吊兒郎當的將手放進了褲兜裡，繼續等他的人。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那個頂著幾根呆毛的少女，才風風火火的跑到了他的麵前。
“許妄，你等很久了嗎？”九梨仰頭注視著他，杏眸中彷彿裝著小星星似的，漂亮的不像話。
“冇，我剛到。”許妄接過她的書包。
他彎下腰，將她的校服拉鍊拉好，輕柔的拂了一下那頭烏黑的發：“給你帶了早餐，邊走邊吃？”
九梨見他從懷裡拿出一袋早餐時，唇角勾起了愉悅的弧：“你吃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