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裴禦沉意味不明的笑。
他將杯子”啪“的一聲砸到了長桌上,渾身散發的氣息亦是如寒冬臘月般冷冽。
這突如其來的怒氣,讓遲興摸不著頭腦,但也不忘彙報:“他趁著換班的時間,藏在保潔的推車裡被他的人帶出去了。”
“去哪兒了?”
“不知道......但監控查到在那個時間段,有一輛雲洲牌照的車出現過。”
聽見”雲洲“兩字,裴禦沉並不意外。
他默了默,斂眸看向灑在腳邊的碎片,那張俊美的臉更沉了:“給你三天的時間,把人抓回來。”
“是。”遲興連忙應下。
察覺到男人語氣裡明顯的薄怒,他愧疚的低下頭:“沉爺抱歉,這件事是我的疏忽。”
“下去。”裴禦沉不想多言。
他睨了一眼身旁乖巧的小白兔,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俯身朝她靠近。
待那張臉逐漸放下,九梨難掩興奮。
她趁機攥住他的衣角,對著他的肌膚噴灑著呼吸:“先生,怎麼了?”
一股淡淡的酒香,隨之縈繞在鼻尖。
彷彿被燙到的裴禦沉,眼底的光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想去雲洲玩麼?”
“先生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是嗎?”
“對。”九梨不懂他是何意,但不妨礙她再往前靠近了幾許。
眼見著兩人的鼻尖即將貼在一起,而唇瓣亦是隻剩下幾毫的距離時,
裴禦沉直起身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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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洲是座臨靠邊境的城市。
這裡的勢力錯綜複雜,經常發生槍擊案不說,且許多見不得光的交易,都會選擇在此城進行。
也因太過混亂,無人看管的緣故,便成為了令數人害怕、又嚮往的存在。
銀河酒店是當地最出名、亦最高檔的五星級酒店,前來下榻的客人,幾乎都是有錢或有勢的人物。
晚上十點,正是來往之人繁多之時。
當瞧見大廳裡,出現了一對氣勢不凡的俊男靚女,不少過往的人,紛紛投去了隱晦的視線。
“先生,你能不能牽著我?”
九梨攥住他的衣角,整個身子都往他貼近了幾分,她輕蹙著眉頭:“我不喜歡彆人一直看我。”
裴禦沉往周圍掃了一眼。
僅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讓不少打量她的人,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他垂著眸,見她攥著他衣角的那隻手越發用力,連指骨都變得泛白的時候,突然軟下了心。
“下次,戴好口罩再出來。”
裴禦沉麵無表情地牽住她的手。
彷彿不過是碰到了一團柔滑的小兔爪,冇有任何旖旎之意。
但落在身後遲興的眼裡,可謂是驚到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若是被外人知曉,向來有嚴重潔癖的沉爺牽著了一個女人的手......
怕是,比他的反應還會誇張了。
遲興穩了穩心神,低聲喚住了他:“沉爺,您等我一下,我先去拿房卡。”
“嗯。”裴禦沉走到了電梯口。
待一堵高牆隔絕了大廳裡的視線時,他想也冇想的便鬆開了手。
“?先生,還想牽。”饞他掌心溫度的九梨,往前邁出半步,作勢要去碰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