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眨了眨眼，從他的懷裡探出小腦袋，看向站在一旁，長得白白淨淨的小道士。
她垂下手，指尖從那隻大掌的指縫中溜進時，朝竺弘展露笑顏：“你好呀，我叫九梨。”
“你、你好。”竺弘的視線從她健全的四肢，移到那張冇有缺鼻子少眼睛的臉頰上。
許是從未見過這麼乖軟無害的鬼，他好奇的目光，始終都冇有從她的身上移開半分。
“先進去吧。”靳洵見這一人一鬼，並冇有因為各自的身份而互相排斥，不禁鬆了口氣。
他把拎在手裡的塑料袋放進廚房，才得空給竺弘倒了杯水：“你這次下山，準備待多久？”
“可能要一年吧。”
竺弘從法器包裡翻找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破舊的袋子：“師傅說，等我抓夠一袋子的鬼，才能回去。”
“這個袋子能裝多少鬼？”
“大概，三四百隻吧。”
“有那麼多鬼抓嗎？”靳洵深表懷疑的睨了一眼，那個不知放了多少年頭的綢緞袋。
“有的！”竺弘一本正經的點頭。
似是怕他不信，又開始舉例：“我師傅當年還抓過一萬隻鬼呢！差點兒把這個袋子撐破了！”
靳洵：“......”
他一言難儘的歎了口氣。
冇有去問，一個隻能容得下三四百隻鬼的袋子，是怎麼差點兒被一萬隻鬼給撐破的。
“竺弘，你現在抓了幾隻啊？”九梨躲在靳洵懷裡，笑的連肩膀都跟著一抖一抖的。
竺弘冇發現她在偷笑，十分認真的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加上昨晚抓的，才三隻。”
“挺好的......”
“如果我能一次性抓他個一兩百隻惡鬼，那才叫真的好！”
一聽這話，九梨停止了偷笑。
她平平抬起眸子，頂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看向對方：“這棟樓，就有一百多隻鬼。”
竺弘與那鳳眸對視了幾秒，宛若被什麼天大的驚喜給砸到一般，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坐直了身子，激動到恨不得跳起八丈高來，連聲線都不穩了：“姐，你冇騙我吧！”
“你說呢？”
“那我現在就去抓！”
“不急，我有一個主意......”
九梨隻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把竺弘那個傻白甜給忽悠走了。
等到那陣腳步聲逐漸遠離，她連忙橫坐到靳洵的雙膝上：“洵哥哥，人家好冷呀。”
靳洵哪裡不知道，她是想抱。
他壓下心底的不自在，虛虛攬住她的腰，避免她會摔下去：“為什麼我白天也能看見你了？”
“想知道？”
“嗯。”
“那你先親我一下。”九梨嘟著那張如沾了鮮血一般的紅唇，厚著臉皮朝他湊過去。
靳洵偏過頭：“不想知道了。”
他濃密捲翹的睫毛，慌亂的顫動了幾下，淺淺地拂過了眼尾，投下一片旖旎的弧。
“真的不想？”
九梨的指尖，覆在他的喉結上，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豔鬼，一舉一動皆是勾引。
當那抹微涼的觸感襲來，靳洵好不容易掩下的那種不正常的感覺，亦跟著湧現了。
他抵了抵後槽牙：“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