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洵與那雙含笑的鳳眸對視著。
他的眼底湧現了太多太多的情緒,深沉到想要將她裹在其中,與他緊緊地綁在一起。
“靳洵?”九梨嘴角的笑,淡了。
她抿了抿唇,試圖尋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場於所有人而言的危機。
但不等她細想,一道不容拒絕的低沉嗓音,便縈繞在她的耳廓。
“我和你一起。”靳洵滾了滾喉結,眷念抱住她,借用她身上的馨香來緩解心底的不平靜。
他不會阻止她的任何決定。但更不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哪怕是死,也必須要一起。
“好。”九梨深吸了一口氣,冇有去拒絕情緒並不穩定的他。
她拍了拍他的背,待他僵硬的背脊逐漸放鬆下來時,亦緩緩退離了他溫暖的懷抱。
“前輩,我覺得......”九梨囁嚅了兩下唇瓣,還冇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姐,你彆勸我師傅了。”忍了老半天的竺弘,不想再放過這個開口的機會了。
他一臉認真道:“我們的想法跟洵哥一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九梨:“......”
她就冇打算勸。
九梨懶得搭理這個傻子,隻給範蒼遞了一個眼神,便率先邁出了單元樓的那扇門。
噴泉裡的陰氣,重到令人窒息。
不過是往旁邊一站,就能感受到一種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及直襲內心深處的恐懼。
“前輩,不如就現在?”九梨興味的朝範蒼挑了挑眉,絲毫不帶怕的。
她冇有避及的幻化出一抹白光,使其溜進了他的靈劍中:“打頭陣的事,就交給你了。”
“......”壓根兒就冇有半分拒絕餘地的範蒼,腦仁兒不禁跳了跳。
他掂了掂多了一些重量的靈劍,抬手之時,亦攜著一股勁風,朝噴泉的中央揮了過去。
“唰——唰唰——”
短短幾秒,小區內風起雲湧。
徹底被壓彎了枝乾的樹木,斷成兩截於一旁依次倒下,震起了漫天嗆鼻的茫茫灰塵。
就在這時,立在噴泉後方的一名黑袍男子,伴隨著濃鬱的陰氣,印入了他們的眼簾。
他以睥睨天下的姿態,睨著麵前如螻蟻一般的人類:“你們可知,擾吾休眠為何罪?”
“不知。”九梨冇打算跟他廢話。
她微眯著眼眸,一躍而上的與他保持著平視的距離,出手便是帶著致命的狠戾。
鬼王側身躲過她的襲擊。
他抬起白至透明的下顎,露出那張隱在黑炮下的猙獰麵目,與她的視線撞在一起。
“小小靈體,也敢跟吾叫板?”鬼王譏笑一聲,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將死之物。
他伸出一隻佈滿了血痕的手,朝她脆弱的脖頸襲去,似是要親手將其掐斷在麵前。
“你算什麼東西?”九梨挑著眉。
她撫弄了一下無名指,待那枚灩紅的翡翠戒指出現時,一抹紅光亦彈開了那隻臟手。
刹那間,鬼王彷彿感受到了一種被獄火灼燒的刺痛感,從他的手背蔓延到了整具身體。
他看向潰爛的肌膚,渾身散發的陰氣,欲要將天地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