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目瞪口呆的用手肘拐了拐暗一，始終無法將視線從那塊磚瓦下的畫麵收回。
他結巴道：“你、你掐我一下。”
暗一白了他一眼，將那塊磚瓦蓋了回去，遮擋住了全部能窺探的視線。
末了，抱劍端坐，望向天邊的皎月：“看來，你我的小命快不保了。”
暗二的臉色霎變。
他吞嚥著口水，看向不遠處的養心殿，瞬間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如此，我們便先殺了皇帝罷！”
“......”
暗一見他拔出了長劍，毫不遲疑的用劍柄朝他腦門兒上敲了過去。
也不等那道哎喲連天的嚎聲響起，便麵無表情的嘲諷：“你打得過錦衣衛？”
“那我們該如何？”
“靜觀其變。”
“不能觀了，再觀你我就得隨主子一同進大牢了。”暗二的神情嚴肅的緊。
他將掌心撐在那莫明燙人的磚瓦上：“明日，我先讓老七回來，他法子多。”
“主子都不急，你急什麼？”
“他有美人相伴，自然不急。但你我總得為後頭的事做打算，就算要造反，也得先有個準備啊。”
“你想太多了。”
“我這叫有先見之明，跟你說了你也不曉得，我還是等老七回來再說。”
暗一懶得搭理他。
他往中宮的方向瞧了眼，許是擔心簷下的女子未處理好下人，隻得親自跑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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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時間已過。
蕭肆放下茶盞，未添新茶。
他看向某個分明已經醒來，但還賴著不願起身的女子：“您該回宮了。”
九梨的睫羽顫動了兩下。
許是深知，無法再假寐下去，她睜開了那雙氤氳著一層薄霧的鳳眸，打了個嗬欠。
“蕭肆，幾時了？”
“亥時。”
“你要歇息了麼？”
蕭肆輕應一聲。
他側過身，指腹輕柔地拂過她的臉頰，淡然道：“您的髮髻，亂了。”
九梨的心，也亂了。
她注視著他不含曖昧的眼眸，任他用那隻帶有薄繭的手，撫摸她的臉頰。
就在他欲要退離時，她不捨地開口：“夜行衣，不整理嗎？”
蕭肆頓了頓，站到她身後。
他的指腹劃過她脖頸的肌膚，攏起那冇入衣領的青絲，輕輕放在她的肩側。
一舉一動，皆讓九梨心跳加速。
她感受著那隻微涼的大掌，從脖頸緩緩劃過腰間，停在了那根細帶上。
“坐好。”蕭肆拍了拍她的側腰。
待她坐直了身子，他的指尖才繞起了那根細帶，不過輕輕一拉，便將其解開而來。
他微微俯身，下巴抵在她的右肩，骨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的將其繫上。
九梨的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
她近距離的欣賞那張宛若天人般的臉龐，下意識的問：“蕭肆，你想......”親嗎？
“好了。”蕭肆率先退離。
他單手負在身後，依舊是那副風光霽月之相，神色更是無異：“您剛剛，想說什麼？”
“冇。”九梨抿了抿唇。
她將遮掩容貌的黑布戴上，壓下那些小心思：“我明日再來看你。”
“嗯。”蕭肆目送她離開。
直到那抹黑影徹底消失，才邁開雙腿，於榻邊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