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了涼亭,順著湖邊蜿蜒的石子裡,漫步於柳樹之下。
依依垂柳,搖曳生姿,隨著一股夾雜著清香氣息的微風,淺淺地拂過幾人的衣角。
許是多了一個人的緣故,這散心的途中,那先前活絡的氣氛,亦跟著隨風遠離了。
偏生,造成其象的蕭拓,還不知自己的出現,有多麼的礙眼。
他立在某棵柳樹下,看向那平靜的湖麵,念出一句詩句:“此情此景,還真是令人感悟頗多啊。”
“......”有病。
“您感悟了什麼?”蕭承琰見旁人都冇搭理他,隻得往前邁出一步,故作不懂的問。
“此等美景,太過少見了!”
“您未曾出過宮嗎?”像這種湖泊,難道不是隨處可見?
“不一樣。”蕭拓感歎的搖頭。
他眺望著遠方的那座小山:“十三弟你不明白,這人的心境不同,感悟的東西自然也會不同。”
蕭承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許是不想讓氛圍變得太過尷尬,隻得跟著‘感悟’了起來:“是啊,連心境都不同了。”
“最是人間留不住啊。”
“是啊,留不住啊!”
“......”
蕭拓見他如此,恍若尋到了知己,又對著這片湖泊念出了幾句,與這美景毫不相乾的詩句。
末了,似宮中少傅般詢問他:“十三弟,你可有從我這幾句詩中,悟出什麼道理?”
“......”他悟出了什麼?
蕭承琰動了兩下唇,瞎說一通:“自然悟出了,不過這感悟在心中,無法言說罷了。”
蕭拓頜首,表示滿意。
他轉過頭去,看向給自個兒扇著風的蕭居衡,發出同樣的詢問:“五弟,你認為呢?”
蕭居衡可冇那麼配合了。
他百無聊賴的踢開腳邊的石子,冇個正形兒的笑笑:“人生苦短,應當多逛青樓纔是。”
蕭拓嘴角的笑逐漸僵硬。
他拂拂衣袖,神情嚴肅的擺出了兄長之態:“五弟,你為何總是想著風花雪月之事?”
“不然想什麼?”
“這世間的諸多美好,有哪一個不敵那男女之情呢?再者......”
“三哥,你冇去過青樓嗎?”蕭居衡懶得聽他的長篇大論。
他收起摺扇,意味不明的將其揭穿在陽光下:“你是知曉其中滋味的,不比這山山水水好?”
蕭拓的臉色可謂是精彩的很。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九梨,似是擔憂會在她麵前失了形象,隻得否認:“我何曾去過那種地方?”
“你冇去過嗎?”
“從未去過。”
蕭居衡暗自嗤笑一聲。
他不願與其爭論這等小事,喚了一聲正看好戲的幾人,繼而邁步往前頭走了。
倒是蕭拓,慌神的湊到九梨身旁:“您莫要聽老五胡說,我怎會去那種地方。”
“又如何?”九梨睨了他一眼,對於這種虛偽之人的私事,並不感興趣。
她加快了步伐:“衡兒,你在青樓有心悅的女子嗎?”
“有。”
“那你幫她贖身了嗎?”
“......”
蕭拓看著她對旁人眉開眼笑,掩在袖中的手,逐漸緊握成拳。
他頓了頓,再次追上去:“母後,我有一事要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