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肆的眸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幽深到宛若被潑了墨一般,教人怎樣都看不透。
他注視著那雙宛若盛了一汪春水的鳳眸,再開口時,嗓音已啞:“夫人,時候還未到。”
“隻是看一下而已嘛。”九梨不依不饒的將右手移到了他的腰帶處,意圖十分明顯。
眼見著她快解開腰帶,突然......
整個手腕都被一隻大掌攥住,灼熱的觸感亦在這時從她的肌膚,一路傳遞到心尖上。
九梨平平抬眸,還未來得及開口,那張薄唇便覆了上來,將她所有的話堵在喉間。
一瞬間,屋內的空氣彷彿被抽儘,唇齒相依的那抹熱度,漸漸地融進了彼此肌膚裡。
蕭肆托著她的後腦,骨節分明的指與青絲糾纏在一起,竟顯曖昧。
他汲取著她的甜美,將所有的燥熱全都發泄在這個觸碰上,更像是在懲罰她的不乖。
“夫人,再等等。”
周遭的絕對安靜,將這句傳入耳畔的低言,襯得愈發清晰。
九梨感受著這份獨一的溫柔,如同被蠱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便發出了一聲輕應。
直到一吻結束,她靠在他的肩頭平複呼吸,才反應過來,先前已經答應了他的話。
“蕭肆,你......”
“夫人,不可反悔。”
蕭肆哪裡不知曉她的小心思。
他揉了揉她的頭,似哄的在她額間淺觸了一下,承諾道:“待日後,你想怎樣都好。”
“這可是你說的。”九梨癟了癟嘴,暫且把心底的小九九給壓了下去,不再去鬨他。
“嗯。”蕭肆眉眼含笑。
他看向窗外正濃的夜色,攬著她的腰肢,走到昨夜才躺過的榻邊:“夫人,該歇息了。”
“你要走嗎?”
“不走。”
“那便好。”九梨在躺下的刹那,便縮進了他的懷中,任他的體溫將自己緊緊包裹。
她的歡喜,顯而易見。
蕭肆彷彿掉進了蜜罐中,心軟到一塌糊塗的同時,亦甜的要命。
他撚了撚被角,大掌覆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在這靜謐的夜中,與她一同闔眸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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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
一片安靜的皇寺之中,驀然多出了幾道突兀的聲音,吵的眾人難免無法繼續入睡。
東院裡,皇後所居住的房屋,有熊熊火焰搖曳,為霧濛濛的環境增添一種彆樣的色彩。
仿若能劃破天際的火光,徹底叫醒了還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眾人。
亦使得他們,在短短時辰內,踏出了各自的門檻,紛紛朝著那火光搖曳的地方走去。
“來人啊,救救我可憐的母後罷!”跌坐在院中的蕭承琰,望著被大火吞噬的房屋。
哪怕周圍來往的錦衣衛,以及提著木桶的下人,遮擋住他的視線,也不妨礙他的嚎叫。
“十三,你先起來。”阮貴妃被他吵的眉頭直皺,當即便喚來公公將其扶之。
她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看向火光的眼神裡透著一抹複雜:“娘娘吉人天相,定會無事的。”
“怎會無事?這都快燒到房梁了!”蕭承琰急眼兒的吼了一句,順勢坐在一旁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