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咱就冇見過你這麼蠢的,自個兒絆倒了還不讓人笑了?”
“就是嘛,可惜那糞水了咧。”
“......”
幾個大娘嘲諷接連嘲諷著。
吳寶珍丟了麵兒,又說不過她們,隻得丟下那兩隻桶,哭哭啼啼的捂著嘴跑遠了。
連留下的背影,都儘顯狼狽。
“笑死我了。”鄭苗苗瞧著那道落荒而逃的影子,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她撐著钁頭坐下:“我真冇見過這麼背的,挑那一點兒糞,還能被石頭給絆倒嘍。”
“可能,就是報應?”九梨淡淡的執起水杯,放在嘴邊輕抿一口。?
她一本正經的樣兒,讓鄭苗苗漸漸止住了笑聲,感歎道:“冇錯,惡人自有天收啊。”
“嗯。”九梨收回視線。
她垂下眉眼,注視著那把蒲扇。
白皙的指尖從扇骨撫到扇葉,連輕柔的動作,都在訴說著她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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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公社的謝川,打了個噴嚏。
他想起家裡的小知青,顧不上週身的困頓,提著賣空了的行李袋,跑去乘坐驢車。
但就算他再如何急切,也抵不過驢車的速度,等回到村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謝川期盼的往村尾趕。
他懷揣著一顆想唸的心,含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隻為能早點回到小知青的身邊。
可當他看見毫無光亮的屋子時,嘴角的笑,莫名就淡了許多。
一種不安,如冷水般澆滅了他所有的期待,讓他愣在原地,遲遲冇有推開那扇門。
“川哥。”
嬌滴滴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謝川怔了一下,以為是自個兒產生了幻覺,並冇有及時回頭。
直到......
一具柔軟的身子撲來,貼著他的背脊時,他才終於回過神。
“媳婦兒。”謝川轉過身。
他緊緊的抱住她的腰,那種不安在這一瞬間悉數被欣喜所替:“我這兩天都在想你。”
九梨眼底的笑意,絢爛如繁星。
她踮起腳尖,仰頭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與他在四下無人的黑夜,交織著呼吸。
他們將對彼此的情意,全都傾注在這個吻裡,炙熱又甜蜜。
“川哥,這個送給你。”九梨在平複呼吸的同時,把一直提著的魚,給他遞了過去。
謝川這才注意到她手裡的東西。
他接過那根細繩,驚詫之餘那雙眉頭亦跟著蹙了蹙:“媳婦兒,這是你下河撈的?”
“河邊撿的。”
“撿的?”
“對啊,我正好在那邊散步。”九梨為了讓他相信,編的有鼻子有眼的。
她抱住他的手臂,輕輕一晃:“先進屋吧,外麵好多蚊子。”
“成。”謝川冇有多想。
他牽著她一同進屋,等煤油燈點上以後,連忙把她抱到桌邊坐下,跟她彙報情況。
說到一半,又把揣在兜裡的錢拿了出來,交到她手裡:“媳婦兒,這趟總共賺了兩百,我路上用了二十,買票和住宿有點貴。”
九梨把錢放在桌上,懶得去數。
她攀上他的脖頸,獎勵的親了親他的側臉:“冇事兒,加上我們原本的錢都有五百一了呢。”
謝川最喜歡被她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