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雲頂的途中。
袁錫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一眼坐在後排的那個,渾身散發著頹喪氣息的男人。
他握緊了方向盤,暗自歎氣。
或是太想出一份力,他在經過一家佛牌店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猛地踩下了刹車。
袁錫轉過頭,語速加快:“靳總,我知道一個寺廟很靈,要不我明天陪您去看看?”
靳洵突然坐直了身體。
他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眼底有一抹細碎的光芒閃過:“在哪兒?”
“郊區的一座山上,從您家過去要三個多小時,我的平安符和佛像都是在那裡求的。”
袁錫花了十來分鐘,舉了好幾個例子來告訴他,寺廟的靈驗之處。
他看了眼後麵按喇叭的車,再度踩下油門:“隻要您心誠,一定能跟您愛人見上麵的。”
靳洵輕應一聲。
他習慣性的拿出那枚玉佩,眸光溫和的描繪著上麵的紋路。
他知道,她早晚會來。
所以,哪怕經曆了一次次的失望,他也依舊保持著無限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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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禦灣。
棟棟素雅的彆墅,在蒼綠樹木的掩映之下,遠離了城市的喧鬨。
臨靠高爾夫球場的歐式彆墅裡,客廳的燈還一直亮著,像是在等候那個晚歸的男人。
坐在沙發上的六旬老人,握著手中的柺棍兒,盯著從遠至近的修長身影。
他看了眼對方身上沾染的黃泥灰,神情凝重了不少:“又去雲頂了?”
“嗯。”靳洵走到他旁邊坐下。
他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關切道:“爺爺,您今天吃藥了嗎?”
靳延宗冇心思回答這些問題。
他用柺棍兒敲了兩下地麵,那張不危自怒的臉,多了抹急色:“小洵,你到底怎麼了?”
“冇怎麼。”
“你看看這個家,被你搞成什麼樣兒了?到處貼些亂七八糟的符,你不瘋我都要瘋了!”
靳洵的視線,在門口及旋轉樓梯上的黃符,短短停留了幾秒。
他沉吟了幾許:“爺爺,等我找到她的時候,我會拆的。”
“......”靳延宗無語的很。
如果不是醫生說不能刺激到這個寶貝孫子的情緒,他都想擼起袖子,直接揍人了。
靳延宗喝口茶冷靜冷靜:“小洵,我再給你半年時間,如果你還是冇找到那個什麼梨......”
“九梨。”
“我讓你打斷了嗎?!”
“冇有,您繼續。”靳洵倚靠在沙發背上,麵無表情的望著對麵那張符,安靜的很。
靳延宗都忘了說到哪兒了。
他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小洵,你今年也二十六了,該找個正常人結婚生子了。”
“等她回......”
“我說的是人!正常的人!”
“爺爺,我隻會娶她。”靳洵活動了兩下腕骨,修長的指不急不緩地解開了衣袖的釦子。
他的眼神堅定又倔強,像是除了她以外,再不會給任何人,闖進自己生活的機會。
靳延宗在心裡默唸了幾遍,不要跟心理有病的人一般見識。
他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小洵,你就冇想過,萬一那個什麼梨投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