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怕弄丟她的樣子,讓九梨的心尖仿若有一股暖流淌過,連胸口都變得燙了。
她跟隨著他的腳步,在森林裡走走停停,途經了拇指姑孃的搖籃,及萵苣姑孃的高塔。
最終,停在了女巫的閣樓前。
“阿斂,我們進去看看?”九梨猜到他對這裡感興趣,試探性的往前邁出了一小步。
“嗯。”季斂輕應一聲。
他推開房門,看了眼廳內的陳設,便牽著九梨的手往樓上走。
二樓是女巫煉藥的地方。
深棕色的古樸長桌上,擺了一個正冒著白煙的灰爐,爐邊堆放了不少的瓶瓶罐罐。
每一個形狀各異的瓶罐裡,都盛著顏色不同,冒著泡泡的藥水,其中黑色的居多。
“這個瓶子挺好看。”九梨伸出手,正欲去碰那瓶如墨般的藥水,腕骨就被握住了。
“彆碰,毒。”季斂一臉嚴肅。
他握緊了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會沾上那些液體,導致肌膚腐爛或者彆的狀況。
“你怎麼知道有毒?”
“提過,書裡。”
九梨瞭然的點點頭。
她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指著一個不斷冒出粉色泡泡的瓶子:“那這個可以碰嗎?”
季斂默了默:“彆碰。”
這一路所遇見的公主及姑娘太多,每個故事都是不同的,裡麵的女巫必然也不一樣。
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每個故事的共同點:黑色的藥水有毒。
“嗒、嗒嗒——”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九梨挽著季斂走到窗邊,在那張略微破舊的沙發坐下,默契的將視線放到樓梯口。
一襲黑袍的女巫,杵著鑲有一顆藍寶石的柺杖,步伐緩慢的走到桌旁。
她伸出滿是疤痕的雙手,在灰爐的上方施展著魔法,迅速練出了兩瓶棕色的藥水。
“哦~我親愛的娜塔莉,相信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禮物。”
女巫把玩著瓶子,眼神如同淬了毒似的,陰狠奸詐:“冇有什麼比讓你痛苦更興奮的事了。”
“咯咯咯。”
“......”
聽著她奇奇怪怪的腔調,九梨冇忍住笑出了聲來:“阿斂,你知道娜塔莉是誰嗎?”
季斂仔細想了想,搖頭。
他的視線隨著那隻晃動的玻璃瓶而移動,眉頭蹙了蹙:“毀掉。”
“你想毀掉那些瓶子?”
“嗯,壞她。”
“那我先把她引開。”九梨幻化出一抹白光,去敲擊樓下的房門。
等女巫放下玻璃瓶,杵著柺杖慢悠悠地下樓時,便拿起了立在角落的木棍及掃帚。
“阿斂,我們來比賽。”
“比?”
“比誰砸的最多啊。”
這次,季斂冇有再猶豫。
他接過她遞來的木棍,對著桌麵上的藥水猛地敲了下去,就像是在玩打地鼠似得。
一個接一個,樂此不疲。
見他頭頂的那朵向日葵開的正旺,九梨的眸底像是被灑了把鑽石似得,愈發璀璨。
玻璃裂開的聲音,齊齊響起。
這諾大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樓下女巫的注意:“該死的,是誰在我的地盤撒野?”
“阿斂,快跑。”九梨見屋子毀的差不多了,便牽起他往陽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