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秋一直盯著那道身影。
待她兩手空空的離開丞相府，走進一條小巷以後，纔回到了院子裡。
她一臉擔憂的看向九梨：“小姐，這半夏怕是會記恨上您了。”
“那又如何？”
不過一個丫鬟罷了。
九梨愜意的將腳蹺在桌麵上，一手抱著湯婆子，一手撚著點心，微眯著眼睛享受著那股甜味。
她壓根兒不放心上的模樣，讓斂秋輕鬆了不少，倒也冇先前那般緊張了。
“小姐，明日您會去百香樓赴約嗎？”
“反正無事，就去看看罷。”
斂秋點點頭，沉吟了一下：“但您的病，若是被那大夫看出來了......”
“不會的。”九梨篤定的笑了笑。
她垂著眼眸，一雙鳳眸裡快速的閃過一抹幽深的光，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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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香樓裡，茶客寥寥。
或許是那說書人不在的緣故，倒是比往日要冷清些許，使得那婉轉悠揚的曲子，都變得清晰不少。
處於二樓的某間包廂裡。
一男一女隔著小方桌，對立而坐。
他們麵兒上瞧去，和諧不已，但心底卻是各自打著各自的小主意。
晏辰軒盯著她蒼白的臉頰：“阿梨，前幾日我聽見你和太子的傳言了。”
他的眼神透著一抹擔憂與無奈。
擔憂，是怕她會因傳言而困惑；無奈，則是因那段傳言太過荒唐。
“在你看來......”九梨的下顎微微顫了顫，執起手帕掩住下半張臉：“我就是那般水性楊花之人嗎？”
她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更是直接忽略了他眼底夾雜的那兩抹情緒。
再如何，都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晏辰軒急著解釋：“阿梨，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我怎可會聽信外麵的謠言？”
“那你是何意？”
“我......我隻是妒了。”
他一臉憂傷道：“阿梨，丞相不接受我也就罷了，但我實屬不想，讓你之名與他之姓放在一起。”
晏辰軒自賞花宴一事後，想了許多。
若是讓他在這時放棄丞相這一助力，所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為了接觸她而付出的漫長時日了。
最好的辦法，便是迎娶她。
藉此病，更能讓丞相看到他的誠意。
“三皇子。”九梨低低喚了他一聲。
語氣透著一抹決絕：“你我之間，是再無可能了，日後......還是彆來往了罷。”
“阿梨，彆說氣話，就算你在這世上剩下的時日不多了，但我想娶你之心，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
“三皇子，我言儘於此。”
九梨將之前與他交換的信物還給他，再也不願看他一眼：“大夫就不必看了，多謝您的好意。”
“阿梨！”晏辰軒欲要拉住她的手。
奈何，她的動作太快，讓他隻摸到了一片衣角，他跟著起身：“你當真要捨棄我們之間的情意嗎？”
九梨用一陣關門聲回答了他。
空氣中，飄蕩著一陣淺淺的迴音。
獨自站在桌旁的晏辰軒，臉上的溫和早已被猙獰所替，渾身散發的氣息，更是前所未有的冽厲。
晏辰軒攥緊了拳頭，喚來了站在門外的手下：“給本皇子找人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