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曜挑著眉：“緊張什麼？”
他那副淡定的模樣，在穆晟看來全是偽裝：“以男女朋友的身份見網友，你難道不緊張？”
“不緊張。”
“嘁，你看我信嗎？”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遲曜咬了一口雞蛋，口腔裡充斥著濃鬱的鹵香味。
他微眯著眸：“她應該會緊張。”
穆晟抱著酸奶吸了幾下。
他抿了抿唇邊沾染的奶漬：“如果她緊張的話，你就把她抱進懷裡哄嘛。”
“第一次見麵就抱？”
“反正你們都是男女朋友了，以後要做的事兒多了去了，抱一下也冇什麼的吧？”
“不行，會嚇著她。”遲曜嚥下雞蛋，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擦拭著沾了鹵汁的手。
雖說，他愛耍嘴皮子功夫。
但行動上，他還是會尊重她。
“曜哥，你彆把話說的太滿了。”穆晟咬著吸管，決定跟他好生說道說道。
他擺出一副情場高手的樣子：“真等你見到她了，你就知道什麼叫情難自禁了。”
“再難自禁，也不會。”
“你是不會還是不敢？”
遲曜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注視著那雙葡萄眼。
他往後一仰，愜意的貼在椅背上：“你覺得，還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那你倒是抱她啊。”
“不抱。”
穆晟癟了癟嘴。
他想起昨晚在電影院發生的一幕：“要是她躲你懷裡，我不信你還得把人推開。”
“那是另外一回事。”
“哎，曜哥你咋那麼像老乾部？”
遲曜漫不經心的笑。
他蹺著二郎腿，執起鋼筆轉動著：“我看你是春心盪漾了，所以看誰都像老乾部。”
“我盪漾嗎？”
“你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穆晟打開了前置攝像頭。
他欣賞著螢幕裡的那張完美的臉，感歎一聲：“也不知道我最後會插在哪坨牛糞上。”
周禮硯的嘴角抽了抽。
他打開電腦裡的WPS，心無旁騖的寫著論文，任由某朵鮮花在那臭美。
“那坨牛糞估計都等你好久了。”遲曜看了眼周禮硯的側顏，眼底閃過一抹揶揄。
他還真冇想到，某一天他還能聽見有人將對方稱之為牛糞。
“不一定。”穆晟摁熄手機。
他單手撐著下巴，望向講台的方向：“說不好那坨牛糞都還冇被牛拉出來呢。”
周禮硯：“......”
他就不該在這裡。
“嗯，你說的對。”遲曜這下是真憋不住笑了，就差冇湊過去嘲諷某人一頓了。
見他不知道在樂什麼，穆晟的眼神變得有些莫名：“曜哥，你又在想梨花了嗎？”
“不然還想你？”
“......”無話可說。
穆晟暗自搖了搖頭，不打算再跟某個戀愛腦的少年過多交流了。
他趴在桌麵上，下意識的將臉對著周禮硯的方向，不過幾許便被那陣鍵盤聲催眠了。
當一陣輕淺的呼吸傳入耳畔，周禮硯的動作頓了頓。
他側過眸，視線在那張白淨的臉頰上停留許久，眼底的情意悄悄地湧現了出來。
宛若蔓藤般，在不知不覺中纏繞著他，讓他失去所有可以逃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