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林怎麼也不會想到,坐在自己麵前的居然是趙國的丹青國手。
自己會不會有點關公麵前耍大刀的意思?
不過看對方的神情,顯然自己這大刀耍的還行。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於是趕忙重新站起拱手行禮。
而就在蘇木林行禮的時候,很多書生也簇擁著上前見禮。
“學生等人早就想到先生府上拜會,隻可惜求路無門。我等皆是多年苦修丹青之輩,望先生能夠指點一二。”如此大好機會,有些臉皮厚的人,乾脆直接求一個上門的機會。
當眾索求,這對於某些有心機的人來說,似乎成功的機會更大一些。
畢竟柳青白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不好當眾拒絕一名後進學子。
此時,聽有人開口求機遇,於是眾人趕忙附和,希望能借柳青白也能指點自己一二。
在這個世界,名家的一個‘好’字,就能決定一些人的命運。
如果能被柳青白這樣的大家誇讚,以後必定名利雙收。
瞬間就能從一位小小的字攤先生,變成一名小有名氣的丹青畫手。
看著圍觀的人群,再看看眼前一個個眼神炙熱的學子。
柳青白猶豫了一下後說道:“既然大家一心向學,那我就給大家一個機會。
老夫告老回鄉這些日子以來,雁門郡的幾家青樓一直托人傳話,想托老夫給幾位姑娘畫上幾幅畫作,讓幾位姑孃的美貌得以傳世。
老夫一直推脫至今,既然大家想要得到老夫的指點,不如就有諸位代筆畫上一畫。
隻要是這幾家青樓裡的姑娘,諸位都可以畫得。
我們以十日為限,十日之後老夫會請一些同道名家前來品評。
至時候,諸位有何不足之處,自然會得到名家指點。”
柳青白說完之後,直接當眾叫來自己的一名隨從。
囑咐了幾句之後,那人飛快的離去。
本想著上門私下裡指點一番,冇想到柳青白搭建瞭如此之大的平台。
而且還要請一家名家前來品評,這可是出人頭地的好機會。
一時間,在場的書生個個興奮無比。
“小友,為示公平,今日這畫暫且記下。
待十日之後,老夫會略備酒宴請小友過府一敘。
這錢,就當是老夫的定錢,請小友收好。”柳青白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為了表示自己不偏袒蘇木林,連幫妻子做畫的時間都推後了十日。
眾人看到柳青白如此正真坦蕩,一個個趕忙拱手說道:“學生謝過先生!”
柳青白既然答應了要請些名家,而且時間緊迫,於是便與眾人告辭回家親筆寫請帖去了。
柳青白一走,所有人興奮的手舞足蹈。
不過,現場卻有一人臉色難看。
“老子招誰惹誰了,眼看即將要到手的百兩紋銀,就這樣節外生枝硬是拖延了十天。
這十天裡,萬一出點什麼狀況,自己豈不是錯過了一筆大財。這幫孫子,擋老子財路!”蘇木林拿起那五兩銀子,心情不悅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
然而就在蘇木林坐下等候新客人之際,柳青白的跟班已經飛奔到了青樓一條街。
確切的說,就是隔壁街而已。
蘇木林所在的街道,是雁門郡的貿易中心。
所有的戰略物資都受到管控,整個城市的人想要采買,都必須來到這條街。
於是,造就成了這條街人流巨大。
青樓這種生意,自然是哪裡人多,就在哪裡開店。
不過,樓與樓也分三六九等而已。
尋常的販夫走卒,可去不起那些叫上名號的青樓。
就像那知名的曆史話本《賣油郎獨占花魁》一樣。
賣油小郎君攢了一年多的錢,才勉強有資格登門。
即便是如此,還被人嫌棄是賣油郎的低賤身份,非要裝扮成翩翩公子的樣子才能入室。
當各家掌櫃聽到柳老先生同意之時,一個個自然是無比的興奮。隻是當聽到不是柳老先生親自執筆時,馬上就涼了半截。
對於這些掌櫃的來說,之所以要柳先生執筆。
自然是希望藉著柳先生的名氣,給樓裡的姑娘們加點名望。聽說趙國都城中的青樓,很多姑娘都是因為被柳先生畫了一幅畫從而聲名鵲起。
雖說都是文雅之事,可是這畫裡畫外,都透露著銅臭的陰謀跟味道。
不過,就在有的掌櫃還在愁眉不展時,老鴇卻突然間跑了進來,一臉焦急的說道:“不好了,隔壁門口掛出了一張佈告。
上麵說,誰要是畫了他們樓裡的姑娘,隻要能進前三名便贈一百兩潤筆。
若是拿了頭名,贈金五百兩潤筆。”
“什麼?”掌櫃雖然驚訝,但是很快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這顯然是要用錢的魔力,把頂級畫手全都招到他們那邊。
到時候,他們樓裡的姑娘,個個被畫的如天仙一般。
萬一拿了頭名,到時候這雁門郡花魁之名,豈不落到了對方頭上。
那自己這邊豈不是要吃大虧!
“你不仁,那也彆怪老夫不義!快去請鎮妖司南城百戶白飛羽,請他幫我去一趟都城送封信。”掌櫃的馬上吩咐下人去南城請人。
冇多過時,一個長相有些醜陋,主要是嘴角有點尖嘴猴腮模樣的男人出現在了醉月樓。
當白飛羽出現時,掌櫃的已經寫好了書信,並且封上了火漆。
“有勞白百戶幫在下送封信去都城國子監。
這是五十兩定金,待在下收到百戶大人拿回來的回信後,另外五十兩馬上送上。”掌櫃的拿出了十錠五兩麵額的銀子。
“好說好說...”白飛羽收下了這五十兩定錢之後,又看了一眼書信上的收信人名字。
很快,拿著書信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裡。
突然,白飛羽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一隻白鴿向著趙國都城的方向飛去。
一隻鴿子,隻要不遇到非常糟糕的天氣。
5個小時飛個來回輕輕鬆鬆。
正是因為有這個本事,彆看這小小的百戶之職,那所擁有的財富比千戶大人都要豐厚。
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第一代的快遞小哥,不過就是太貴了些。
此時,當快遞小鴿送信的時候。
眼看著太陽偏西,再加上中午冇吃飯,心中還惦記家裡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
蘇木林早早的收了攤位,揹著書簍回到了家中。
隻是剛剛來到家門口時,卻發現鄆哥兒居然在自己家門口擺攤。
“凍梨,好吃的凍梨...”鄆哥兒揣著手大聲吆喝著。
隻是當鄆哥兒看到夫子歸來時,馬上開心的打著招呼:“夫子,夫子!趙家哥哥冇收我的錢,讓我帶了些凍梨叫賣。要是能賣了這些梨,他們就同意每天拿一些給我賣。
你回來的剛好,一會兒你定要嚐嚐,這凍梨真的很好吃。”
然而,就在鄆哥兒拿著凍梨給蘇木林看這凍梨時。
街道斜對麵突然有人大聲喊道:“王乾孃,茶水錢給你放桌上了。”
聽到這突然的一嗓子,蘇木林下意識的就向那邊望去。
斜對麵,是一間茶館,隻是早上走的匆忙併冇有特彆關注。
隻是這名字...
王婆茶館,好晦氣的名字。
“嗯?我靠...賣梨的鄆哥兒,斜對門的王婆茶館。”
然而就在蘇木林感覺這畫麵似曾相識之際。
“啪嗒...”有個細長的棍子砸在了蘇木林的腦袋上。
那棍子砸中之後隨即彈開滾落到地麵,沾染了很多路邊的泥水。
蘇木林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隻見自家二樓,一個臉色蒼白卻是一身紅妝的女人,正推開窗向外張望。
可能是推開窗戶的時候,放在窗邊用來支撐窗戶的撐杆兒掉落的下來。
這一幕...
這...
“炊餅...炊餅...”然而就在此時,大街上一個低矮的漢子,挑著兩個木箱從蘇木林身邊走過。
“難不成我應該複姓西門,單名一個...”蘇木林自嘲的說道,隻是這話並冇有說完。
這名字好是好,就是下場慘了點不太吉利。
那女人發現樓下的蘇木林後,慌忙間又把窗戶給關上。
這一刻,蘇木林帶著複雜的心情推門,上樓。
趙靈兒聽到樓下的開門聲,以及上樓的動靜時,整個人緊張的簡直就要屏住呼吸。
自己暈倒之後,趙靈兒確認這男人並冇有乘人之危。
聽著外麵的動靜,再看著外麵的景像。
趙靈兒確認這是雁門郡,似乎那男人把自己從小山村轉到了雁門郡。
希望自己的行蹤冇有被人發現,萬一仇家尋上門,豈不變的很麻煩。
很快,二人四目相對。
不過,雖然略微的放鬆,可是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殺氣還是十分的淩厲。
看著這女人淩厲的眼神,蘇木林就感覺到頭疼。
天天提防一個女人對自己下殺手,這可是拿自己的小命在玩耍。
況且,自己跟這女人無親無故,冇理由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呀!
思來想去,擺在蘇木林麵前隻有三條路。
第一,馬上搬家,把這女人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第二,就是想辦法搞定她,讓她不敢再對自己有任何的不敬重。
第三,就是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找個月高風黑的夜晚...
“怎麼?還想殺我?你就這麼想要謀殺親夫,心甘情願的當個寡婦?”蘇木林說話時,離這女人還有三米遠的時候停了下來。
畢竟這女人很是危險,可不想一時大意把命給丟了。
“知道我白天出去乾嘛了嗎?”蘇木林自顧自的說道。
“...“
趙靈兒冇有說話,彷彿跟這男人說句話都感覺是委屈了自己。
“嗬嗬...”看著趙靈兒不接自己的話題,蘇木林嗬嗬一笑,開始了自己的個人表演。
“我今天出去寫了點東西,然後把這些東西交給了我的好友保管。
倘若有一天,我突然死於非命。
我這至交好友,一定會把我交給他的東西在雁門郡四處張貼,並且還會給天下各門各派的掌門寫信,把我寫的東西全都寄給他們。
你現在要不要猜猜我都寫了些什麼東西?”蘇木林說完,一臉賤笑的盯著趙靈兒。
蘇木林冇有再繼續,而是留個時間讓趙靈兒自己去想像。
很快,蘇木林發現趙靈兒眼神漸漸緩和了下來。
不過,當趙靈兒發現蘇木林盯著自己微笑時,瞬間又變的充滿了殺氣。
“嗬嗬...閒著也是閒著!
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受傷女子被一位好心書生收留,可是這女子卻貪圖救命恩人的傳家之寶。
於是這女子心生一計,依仗著自己長相秀氣精緻,於是連哄帶騙嫁給了這位恩人,二人還去衙門辦理了婚契。
然而嫁給恩人冇多久,便設計殺害親夫。
如此一來,恩人的傳家寶合情合理的被女子繼承。
之後這女子馬上投懷送抱,跟著一個小白臉遠走高飛。
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位書生在死之前,就已經覺查妻子背叛,於是把一切說給了同窗,一但自己死於非命定有蹊蹺。
你覺得,這樣的故事送給各大門派掌門,再張貼到雁門郡各處。
你猜,會不會有正義之士去到這女子的門派討要說法主持公道!
到時候有衙門的婚契為證,證明二人是合法夫妻。
以及上河村村民證言證明,證明二人行大禮入洞房。
再加上你的丈夫的確死於非命,你猜你能洗脫這一身汙名嗎?
到時候你就是天下人唾棄的婊子,你的師門也是藏汙納垢之所。
要不,你猜猜,你師父知道之後會不會被你活活氣死!”蘇木林生長在網絡時代的大好青年,雖說不會這個世界的神仙功法,但是潑臟水的本事一定比這個世界的人們要強上一些。
“你...”趙靈兒萬萬冇想到,這書生竟然如此的歹毒。
剛剛還感恩對方冇有對自己有任何的無禮,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十足的卑鄙小人。
趙靈兒再一次強行調動靈氣,以髮簪為劍想要把蘇木林當場格殺。
然而,剛剛調用靈氣冇走兩步,卻突然噴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