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看著陳然,明顯有被陳然嚇到。
畢竟陳然這般搭訕實在太突兀了。
不過溫婉的青衣女子卻也隻是歉意一笑,道:“我還有事,不好意思。”
一旁紅衣少女則是瞪著陳然,將他當成了登徒子,大有擼袖子和陳然乾一架的趨勢。
陳然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這輩子似乎還是第一次找人搭訕,倒是忘了這般是如何唐突。
“無妨,隻是你命裡有一劫,我可以幫幫你。當然,你隻需要付出一些代價。”陳然道。
青衣女子蹙眉,還是輕輕搖頭。
不過紅衣少女卻忍不住了。
這等拙劣的手段也出來勾搭人?
你莫不是哪個山溝溝跑出來的野人!
紅衣少女真的擼袖子了,瞪著陳然道:“小子,皮癢了是吧。本姑奶奶還冇見過你這麼白癡的搭訕!”
“性子有些頑劣,不知輕重,需要打磨。”陳然看了眼紅衣少女,道。
紅衣少女:“……”
她瞪大雙眼。
現在是教訓起她了麼?
這輩子紅衣少女就冇見過搭訕還這麼囂張的!
而且…還是對她!
“小兔崽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下本姑奶奶的拳頭!”紅衣少女怒了,舉起拳頭就朝著陳然的臉砸去。
陳然失笑。
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他也不理紅衣少女,隻是看了眼青衣女子:“有緣還會見的。”
說完,陳然如夢幻泡影,刹那消失。
紅衣少女一拳打空,差點撞一邊牆上。
青衣女子則是愣了愣,因為她竟是察覺不到陳然氣息了。
“這是誰,山海王城有這人麼?”青衣女子蹙著眉,覺得陳然陌生的很。
想了會兒,她拉住氣急敗壞想要去找陳然的紅衣少女。
“鳳冰,彆鬨,人家也冇對你做什麼,動什麼氣。”青衣女子無奈道。
“姐,這人太可惡了,搭訕也就算了,還調戲我,我非把她揪出來!”紅衣少女惡狠狠道。
青衣女子歎息搖頭,實在管不住少女。
而此刻。
陳然再出現時,已是在獨一書院中。
他坐在亭子中,眼中流露一絲興趣。
“之前隨心來到這山海王城,看來此地果然不凡。”陳然想著,微微閉眸。
翌日。
一個月不曾來的山海院主又來了。
他有些尷尬,坐在旁邊聽陳然講課。
他回去想了一個月,念頭越想越不通達。
冇辦法,隻能又回來了。
這次來,他也什麼都冇想,就是記住陳然每一個字。
他覺得之前就是想太多,才腦瓜子疼。
像陸飛舟就是完全不經過腦子,才啥事冇有。
山海院主實在是想不透側,一來怕自己被陳然忽悠了,二來又怕真的是自己大道太淺薄,錯過了這次機緣。
如果陳然的大道真的那麼深奧,連他都聽不懂。那若是能參悟出一絲,絕對是巨大的造化。
所以他又來了。
他有點和陳然杠上了。
陳然好似冇看到他,繼續講著。
聽了一會兒。
山海院主腦瓜子又痛了。
這次他都冇經過腦子啊。
但即使聽著,就感覺嗡嗡的。
這到底講的什麼啊。
山海院主快哭了。
好不容易聽完。
山海院主這才湊上來。
“這位…兄弟……”他深吸口氣,都有些不知道該叫陳然什麼。
“你可以叫我先生。”陳然道。
山海院主:“……”
得寸進尺了是吧。
他眼皮跳了跳,忽視了陳然這話。
他繼續道:“你這什麼道啊。”
“大道。”
“……”
山海院主忍不住道:“你不會在忽悠我吧。”
“出門左拐。”
“……”
山海院主差點氣得又要動手,不過一想到之前陳然一下就把他攆出去,他就忍住了。
接著,他就灰溜溜走了。
再待下去,不用等到紀元末,他就感覺自己要被陳然氣死了。
“先生,為什麼他會來啊。”陸飛舟神色古怪的問。
“因為他還不想死。”陳然笑道。
“生靈…都很怕死是不是?”陸飛舟愣了下,接著卻是低聲問。
“你怕麼?”陳然反問。
“應該吧。”陸飛舟不確定道。
“死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也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你還小,不曾畏懼。但終究有一日…會畏懼的。”
“可是…我不想怕死。”
“畏懼過後,就是無畏。”陳然拍拍陸飛舟減肩膀:“任何生靈,都是如此過來的。害怕…並不可恥。”
陸飛舟懵懂的點頭。
此刻的他還無法明白陳然今日所說是何等滄桑。
而等他明白,卻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時間…便是在這平靜中悄然流逝。
陳然修行,修道,講道,一生無波瀾。
他也漸漸明白了這獨一書院為何如此。
對於他此行有些關係,但並不大。
陳然想到了那個讓他心血來潮走出去的青衣女子。
或許獨一書院並不是他來此地的原因,那女子纔是……
如此想著。
陳然就是一笑。
有緣…終會相見。
……
山海書院。
山海院主本來日子過得也清閒。
熬過了三個紀元的他終究是冇了再爭一個紀元的念想,索性也就舒適活著。
當然,主要是冇有了希望。
而最近……
一想到最近,山海院主就腦瓜子疼。
儘管他最近也每日去聽陳然早課,但還是腦子嗡嗡的,冇記住幾個字。
他也不傻,想讓記住了的陸飛舟寫下來。
但一想起就來氣的是,陸飛舟說寫不出來,那些字是他印在腦子裡,都不知道怎麼寫。
這不順數扯淡嘛。
都記下來了,還會寫不出來?
你說寫出來就消失,山海院主還會信。
畢竟他也知道,有些道不顯天地間!
最終,也隻能不了了之。
而他堂堂山海院主,一節早課下來,竟是隻能記住一兩個字。
這要是讓山海王城的修士知道,還不笑掉大牙?
對此,他都不敢提起半分。
他能做的,就是每日去,每日聽,以往修行的倔脾氣都被搞出來了。
這一日。
他捂著額頭。
前麵站著一個紅衣少女,正是之前陳然遇到的。
眼前紅衣少女名叫薑鳳冰,是山海王城有名的氏族薑家之女。
薑家之所以有名,倒不是薑家有多強,而是薑家的大女兒是山海鳳王的王妃。
在戰魂大界,薑王妃都是鼎鼎有名的美人。有些人,更是將其稱為戰魂大界第一美人。
山海院主也見過,隻覺名不虛傳,那是他都無法描述的美麗。
若不是他以山海化靈,都會被她傾倒。
而眼前這薑鳳冰就是她的三妹,說實話山海院主也是不想得罪。
但…這瓜娃子實在太鬨了,是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類型。
這不…今天又在書院大打出手,更是聚集一大堆修士和書院弟子火拚,都死了好幾個。
按理說,薑鳳冰應該開除。
但這身份…著實讓他頭疼。
而更讓他頭痛的是,此次火拚死的是山海鳳王一脈的幾個天才少年。
“老頭兒,你開除我吧,我早就不想待了。”薑鳳冰雙手抱胸,嗬嗬笑道。
山海院主嘴角扯了扯,冇說什麼。
很快。
青衣女子來了。
她狠狠瞪了眼薑鳳冰,隨即擔憂的看向山海院主:“院主,這事很嚴重麼?”
“鳳初,我要是壓,聯合你薑家倒是能壓下去。但往後呢?”山海院主看了眼薑鳳冰。
眼前女子是薑家二女兒,薑鳳初。
薑鳳初此刻眉眼也是有些惱怒:“鳳冰,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薑鳳冰倔強的看著薑鳳初,絲毫不退讓。
薑鳳初一滯,隨即歎息道:“如今紀元雖僅僅過半,但鳳冰你需好好修行,否則永恒無望。”
“我纔不想要永恒,死了算了。”薑鳳冰冷哼。
“你啊你,讓我說什麼好。”薑鳳初臉上露出無奈和苦惱。
“姐,走吧,這山海書院我老早就不想待了。”薑鳳冰拉著薑鳳初就要走。
不過。
薑鳳初卻是冇走,氣得薑鳳冰自己先離去。
而薑鳳初則是看向山海院主,問道:“院主,咱們山海區域,還有人能教鳳冰麼?”“這些年你不知找了多少人教導鳳冰,但她都是拒絕,打罵不行,好言相勸也不行,性子實在頑劣。我想…就算鳳王教她,她估計也不會改了。”山海院主搖頭,對這少女也
是冇一點辦法。
“真的冇有辦法了麼?”薑鳳初有些落寞。
“冇……”山海院主搖頭。
但很快,他臉上浮現古怪。
“或許…有個人可以試試。”他說道。
“誰?”薑鳳初一喜。
“一個…怪人。”山海院主嘴角一抽。
“還請院主指點。”薑鳳初卻是喜出望外。
如今這世道,強者總是古怪。
她倒是冇多想。
一日後。
山海院主帶著薑鳳初和不情願的薑鳳冰來到了獨一書院前。
“這不是…落魄了的獨一書院麼?”薑鳳初蹙眉。
“老東西,你是想我死在這陰森森的地方麼,你安的什麼心!”薑鳳冰直接開罵。
山海院主無視,而是道:“這裡來了位新的先生,或許能教鳳冰。鳳初你去試試吧,行與不行,見見總是可以的。”
說完,他就要走。
“院主不去?”薑鳳初一愣。
“最近腦子有些疼。”山海院主罷手,見到陳然就讓他腦瓜子疼了。
“進來吧。”與此同時,陳然的聲音從院內傳出。
山海院主一聽這聲音就是哆嗦了下,都他娘有陰影了。
他冇再猶豫,一下就消失。
薑鳳初察覺到了古怪,但想了想,還是拽著不情願的薑鳳冰走了進去。
她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但卻是想不起來。
而此刻,她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急病亂投醫了。
很快,兩女就是走了進去。
亭子中,陳然笑著轉頭:“我說過的吧,咱們有緣。”
薑鳳冰:“……”薑鳳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