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白的拒絕, 讓宋陽秋遞煙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伸也不是,放也不是, 乾笑兩聲,“啊哈哈哈, 不抽好,抽菸不是好習慣。”
媽的, 一個s級而已, 拽個屁啊拽。
看著就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還在小爺麵前裝, 裝nm呢。
宋陽秋一邊將煙收了回來,一邊在心裡把藝術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麵目格外猙獰。
醫生看了眼他, 唇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收回了視線。
說起來奇怪,他的皮膚有些黑,輪廓看起來也不太像亞洲人的輪廓,雖然五官平平無奇, 但勝在深邃,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怪異感。
就在這時, 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
安娜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安娜,c級演員。”
最近荒木冇少和安娜一起參演電影。
她們參演電影比小紅有選擇性多了,既可以當boss, 也可以當演員。於是就這麼短短一個多月,她的演員等級就像坐火箭一樣從d級飛到了c級,距離b級隻差一步之遙。
一直顯得格外高冷的鬱塵雪終於挪動目光, 朝著安娜點了點頭。
“安娜小姐,又見麵了。”
對於目前已知導演q的黨羽,他一向耐心十足。
“真巧。”安娜慢吞吞地說。
鬱塵雪敏銳地感受到對方落在他身上時陡然銳利的視線。
他能夠輕而易舉地感覺到這視線不帶惡意,反倒格外挑剔,帶著極強的審視感。
她在審視些什麼?鬱塵雪不動聲色地想,是因為那個地址嗎?
原本就算猜到手藝人可能和宗祈有關係,鬱塵雪雖然驚愕,但也隻是慎而又慎地分配著懷疑。
他試探過宗祈很多次,再加上導演係統從未有過授予給普通人的先例,就算是a級演員拿到,都比宗祈是導演來的靠譜。最重要的是,鬱塵雪不認為自己會失手。
但與此同時,鬱塵雪也意識到,就算不是,他的小男朋友也百分百和導演q脫不開乾係。再加上宗祈親口承認過他還有其他的家人,然而隱秘機動隊送來的調查報告裡顯示,他最後一個直係親屬早就在去年過世,根本不存在多餘親屬。
一想到這張白紙或許是導演q早就算計好,刻意送到他麵前的,鬱塵雪就難得有些心煩意亂。
他自詡從未失手,卻未曾想過一腳踏入,步步都踩在彆人準備的陷阱裡。
【角色卡已放入各位揹包,請注意檢視】
【十分鐘後嘔第一幕戲正式開拍】
氣氛頗有些波瀾詭譎的幾個人一頓,紛紛低頭打開手機。
鬱塵雪這一回分配到的角色是位私人偵探,受委托人委托,調查三年前他女兒的自殺事件。
至於角色性格......
他盯著角色卡下方【角色性格即演員真實性格】這行字,陷入沉思。
因為這部電影的劇本都得靠宗祈來編寫,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設計內部劇情上,所以在角色卡這一塊便有所忽略。
不過這也不重要,《長明中學》不需要演員有尋常恐怖片裡麵的愛恨情仇紛爭糾葛。除了鬱塵雪和安娜以外,其他三位演員都是係統挑出來的人渣,本身人品就足夠糟糕,讓他們放棄扮演反而更自然,強行扮演其他性格,宗祈怕這些三腳貓演員們反而扮演不好,影響電影質量。
宗祈當然可以給他們一個不得不當好人的人設。但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他的本意是要讓惡人們罪有應得,將他們的罪行曝光,所以順其自然反而最好。
看到角色卡上的提示,宋陽秋迅速放下心來,心頭竊喜。
他就怕抽到太過正直的角色,影響他活命。例如他第一次參演的副本,把隊友推出去當替死鬼,要是換成正義角色,那反倒要扣演繹值,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很顯然,幾位演員彼此之間也冇有要互相交流情報的意思。
【《長明中學》第一幕戲正式開拍】
演繹度旋即浮現在每個人瞳孔之上。
“鈴鈴鈴鈴鈴——”
就在這時,所有人的手機忽然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上麵顯示未知號碼來電。
他們還冇伸手去接,電話就自動開啟了擴音鍵。
“諸位晚上好,我是委托大家來長明中學調查的委托人,大家現在應該都在校門口見麵了吧。”
委托人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並冇有用變聲器的跡象,聽著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聲,還有些憨厚老實。
“大家都是我從不同偵探事務所裡委托來的私家偵探。”
聽筒裡的聲音說:“因為此事涉及麵過廣,再加上時間有限,白天周圍附近都有巡邏的保安。僅僅隻交給一個偵探,很難在短短一晚上完成,我這纔多叫了幾位,也希望各位達成良性的競爭關係,到時候具體委托的費用就和大家各自得到的線索分開來算。”
夜晚寂靜安靜的廢棄學校麵前,這一幕顯然有些詭異。
然而本來就是恐怖片,邏輯當然不能和正常電影一樣,所以大家也還算接受良好。
委托人繼續自顧自地說,一年前他的女兒在長明中學就讀,某一日早上他忽然接到班主任電話,說女兒在期末考試中途在天台上跳樓自殺,當場就冇氣了。
“我的女兒怎麼可能自殺呢?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經過電流處理的聲音一下子拔高,變得尖銳起來。
“我們去接女兒遺體的時候,她身上傷痕累累,有些還很深,一看就是被人打了,新傷舊傷都有。之前年級裡有個男生喜歡她,她揹著我們和那個男生在一起了。要不是我們看到她的日記,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學校也完全冇告知過我們,她的班主任一問三不知,還說他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我呸!那個男的就是個體育生,是個混混!他隻會帶著我孩子學壞,不可能教她好的!”
“再說了,那可是期末考試!中途她要是跑出考場,那麼多老師學生,難道就一個也攔不住嗎?彆人不清楚,但反正我是知道,那個體育生帶著一群狐朋狗友翹了考試,人當時正好也在天台。”
他恨恨地說:“肯定是這些狗東西聯合在一起,玷汙了我女兒的清白。挨千刀的,這些人都冇成年,未成年保護法保護的就是這些人渣!”
委托人越說越傷心:“我們家就養了這麼一個孩子,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給個解釋,偏偏學校又要搬走,幾次鬨事都說管不了。我們隻好打算走網絡途徑曝光他們,請大家務必幫忙拿到當年的證據。”
“今天,是我女兒離世的忌日,我在此鄭重拜托大家,一定要讓事情真相大白。”
說完後,電話瞬間變成了“嘟——嘟——嘟——”的忙音。
安娜收起手機,主動出聲:“我們走?”
因為肩負著劇情推進任務,所以她在這場拍攝中一改先前沉默寡言,變得格外主動。
醫生笑了:“女士優先。”
他安娜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也不廢話,直接跨步走上前去。
門口又厚又沉重的鐵鏈“哐當”一下砸落在地,根根分明的鐵柵欄朝著演員們緩緩開啟。
刹那間,整座廢棄學校似乎晃了一晃。
下一秒,內裡叢生的雜草紛紛消失不見,塑膠跑道變得整整齊齊,牆麵上血紅的拆字消隱無蹤,就連臟兮兮的瓷磚地板也變成了乾淨的糖果色,一切都嶄新如故。
先前黑糊糊的教室一間間被通電,白熾燈將整座學校照地徹夜通明,遠遠地,似乎還能聽到教室裡傳來的晚自習讀書聲。
好幾位演員都為這幕驚呆了。
經理倉皇後退兩步:“這間學校有問題。”
醫生雙手插兜,變戲法般掏出把手術刀在指尖上把玩:“廢話,冇問題你怎麼會來這?”
他們心裡都清楚,這是恐怖片拍攝,看到麵前這堪稱靈異的一幕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個女生怎麼死的不清楚,但反正學校裡肯定有鬼就對了。
鬱塵雪站在身後,緩緩摘下自己的眼鏡,氣質陡然變化。
果不其然,之前怎麼也冇變化,但在他這個動作過後,演繹度就往上跳了一截。
鬱塵雪已經很久冇有過演繹度漲這麼慢了。
比起可以自我催眠扮演其他人,將偽裝做到極致的他,扮演最真實的自己反倒是件困難事。
“委托人既然說是競爭關係,那分開行動,冇異議吧?”
他冷冷地掃過其他人,也冇有要征求彆人意見的意思,撂下這句話後直接徑直離開,冇有任何要集體行動的意思。
安娜站在一旁,恰到好處地煽風點火:“我覺得藝術家說的有道理,還是分頭行動吧。”
本來宗祈安排的就是分散他們小團體的劇本,安娜都想好要怎麼挑事拱火了,這會兒鬱塵雪就幫忙送枕頭,自然順水推舟。
宋陽秋:“......”
他恨恨的看了眼鬱塵雪的背影,介於s級的威名,實在冇敢追上去。反而在心裡比對了一下剩下三個演員。
比起手裡拿刀的醫生和膀大腰圓的經理,在場唯一一位女性顯然顯得特彆好欺負,特彆是在男女體力天生就有差彆的情況下。
於是他偷偷跟在了安娜的身後,特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醫生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同樣從操場上離開。
隻有經理一個人站在原地,滿頭大汗。
“算了,先去教室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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