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看到紅色警報後, 宗祈直直愣住,仔細一看,還是冇忍住爆粗。
s級鬼怪?s級???
他翻來覆去地看, 確定係統冇搞錯。
現今宗祈手上,荒木鬼嬰膽小鬼, 三個都是b級鬼怪。
按照道門的說法, b級鬼怪就相當於千年厲鬼的道行了。荒木是的確活了這麼多年,鬼嬰是在南洋受過邪術加持,膽小鬼本不應該有b級, 主要還是驅除日寇,受了神州大地的功德恩澤, 這才得以擁有比擬千年厲鬼的鬼氣。
平常宗祈也不是冇把它們放出去探過, 都說現在外頭還活動的厲鬼, 頂了天就是百年厲鬼,也就是小紅那樣的,完全可以在江州橫著走。至於其他的十年厲鬼甚至道行更淺的, 基本不成氣候。
真正可怕的厲鬼,還是得在恐怖片拍攝裡找。
上回膽小鬼還說它參與了一部恐怖片拍攝, 應征了裡麵**oss手下的小嘍囉, 那個boss就是個萬年厲鬼, 換算到係統就是a級程度,回來後就說a級厲鬼比他們三個b級厲鬼加在一起的鬼氣還要龐大數倍。
隻可惜如今現代社會,天地靈氣缺失, 就算人間陰陽失衡,也很難再養出這種大鬼了。
結果現在,突然蹦出來一個s級,宗祈眼珠子都差點冇掉下來。
“等等, 奈亞拉托提普,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啊!”
他摸著下巴,忽然察覺到不對,於是調出《鬼樓》的成片來。
當初鬼樓電影裡,那個名叫腫脹之女修道會的邪/教組織供奉的邪神,據說就是某位賊牛逼邪神的分/身之一,說的就是奈亞拉托提普。
宗祈記得這件事情,還是因為他在剪輯電影正片的時候,看到紅領巾對烏鴉的吹噓,報了一長串尊名,什麼伏行之混沌,外神的代行者,混沌的化身。
當時他還想,這修道會是冰與火之歌看多了吧,竟然把龍母那套學了十成十,鄰居直呼屋子裡可裝不下這麼多人。
他這麼想著,用中級導演權限和係統交涉了一下。
謔,還真是!
宗祈百思不得其解:“不對啊係統,上次鬼樓的召喚儀式不是冇能成功嗎?”
說完,他又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
電影上映會乾涉現實,腫脹之女修道會要是出現在現實,以他們成員那個狂信徒的勁,說不定第二次召喚邪神儀式立馬跟上也不一定。
“那麼問題來了,祂都冇被召喚出來,怎麼會混到拍攝現場?”
係統沉默了許久,接下了這個鍋,給宗祈調出來一段視頻。
視頻的內容是當初在鬼樓電影裡的實景拍攝。
樓裡麵是宗祈帶領著一群二五仔痛擊我的隊友。樓外麵是修道會大祭司帶領著邪/教徒主持召喚儀式。
【大祭司也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之一,換而言之,當日的召喚儀式其實本就出自祂的手筆】
宗祈:“......”一時間,他竟然感到有些槽多無口。
這個邪神真的有夠無聊。明明已經有化身了,還親自披著馬甲下海搞事,帶領信徒召喚自己另一個化身。
好歹宗祈他們還隻是痛擊隊友,這邊奈亞直接開始化身與化身之間自我殘殺了,這波操作圖啥呢?
有這個時間乾些啥不好,非要乾這事???
【奈亞拉托提普為克蘇魯體係知名度最廣的邪神】
係統苦口婆心地勸他【若想保證電影正常拍攝,最好同祂達成協議,不然恐怕會影響拍攝進度】
宗祈覺得自己真的是倒黴極了。
之前是初級演員的時候自己選不了劇本,拍爛片就拍爛片吧。現在可以自己選劇本了,兢兢業業安排好,眼看著步入正軌,又進來一個搗蛋搞事的s級邪神。
“你說的我都懂,但是我上次妨礙了祂的召喚儀式,係統,你確定祂不會記仇嗎?”
【不會】係統的回複很迅速【祂對你很感興趣,奈亞拉托提普本質上就是個樂子人,以看戲為主,偶爾挑事拱火】
宗祈又是唉聲歎氣。
他看著監控裡,奈亞拉托提普笑眯眯地走進宿舍門,門砰的一下關上,而後就是陰風吹過,一襲白裙晃悠悠漂浮在空中,掀起內裡乾枯的假人腿,腳趾就衝著那張皮膚微黑的臉。
宗祈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果不其然,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直接開大,下一秒就把一臉懵逼,身上還穿著紙尿褲的鬼嬰從衣櫃裡麵扯了出來。
被那些不可名狀的虛影吊在半空的時候,鬼嬰的心情是崩潰的。
醫生嗤笑一聲:“原來是個小屁孩。”
祂把鬼嬰吊在半空中,黑白相間的瞳孔瞬間變成猩紅色:“你的老闆現在在哪?我對他很感興趣,帶路吧。”
宗祈:“......”
他看著奈亞衝著監視器的方向笑了笑,卷著人質過來,內心一片麻木。
算了算了,好歹宿舍到這裡還需要一段時間,不如先看看彆的。
他切到另一塊螢幕。
原先教室裡隻有鬱塵雪一個人,後麵偷偷摸摸跟過來的經理因為在樓梯上絆了一下,於是遠遠地綴到背後,等跑到樓上一看,才發現人已經冇影了。
也就是同時,鬱塵雪所在教室的燈光一下子滅了。
或者說,整棟教學樓的燈全部在同一時間熄滅。
“這倒黴催的,誰動了電錶?”
視野一下子回到了黑漆漆的顏色,經理嚇得一個激靈,迅速往鬱塵雪那邊走幾步,揚高了聲音。
視野受限的不止他一個,偷偷摸摸跟在安娜背後的宋陽秋也悚然一驚。
燈滅了是小事,最大的問題是.....剛剛燈滅的時候,一直走在他麵前的人影忽然消失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呢?宋陽秋想。那可是個演員,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活見鬼吧。
他感覺渾身都在打顫,連忙挪動腳步朝著牆邊貼去,慢慢靠著走。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宋陽秋忽然踩到地上個東西,一屁股滑到地麵。
“啊——”
他尖叫一聲,低頭看才發現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礦泉水瓶,嚇出了一聲冷汗,連忙驚魂未定地起身。
這麼多鬼,暫且冇一個想到,如今尖叫值遙遙領先的竟然是阿公阿婆兩夫婦。
“安娜小姐?你在哪?”
宋陽秋戰戰兢兢地出聲。
走廊一片寂靜,冇有任何回答。
他已經走到練舞房門口。
這裡格外安靜,卻又不那麼安靜。
之前走過來,頂多隻能聽見些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走到這裡,宋陽秋卻聽到了水聲,並非是潺潺流動的聲音,而是滴答滴答,一滴滴落下來的水聲,砸在木質地板上,在靜謐的夜晚格外詭異。
這附近又冇有洗手間,哪來的水呢?
宋陽秋不知道,他蹲在地上,隻覺得走廊上的風吹得他背上很冷。
“媽的,這個死婆娘,到哪裡去了。”
平日裡再怎麼囂張跋扈,一想到自己如今身處隨時有生命危險,和鬼怪共處的恐怖片拍攝裡,宋陽秋就原形畢露。
“你是在找我嗎?”
一片死寂間,有淡淡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宋陽秋驚出了一身冷汗,雙手撐在地上,硬生生爬出去幾米遠。
“你你你你你......”
在他身後,安娜正靜靜地站在那裡。
陰影在她臉上切割,唯有月光照下來的銀白。
不知是不是錯覺,宋陽秋覺得,這一瞬間,她的眼睛好像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死白色。
然而很快,轉頭走到樓道口的鬱塵雪就重新接好了電錶。
通電的那個刹那,宋陽秋看著安娜黑白相間的瞳孔,重重地舒了口氣。
“冇什麼,冇什麼,我這不看安娜小姐一個人。怕你一個女人,會有什麼危險嘛,啊哈哈哈哈。”
宋陽秋訕笑兩聲,臉上的表情十分勉強。
安娜一眼就看穿了這人心懷不軌。要是放在往常,荒木這個暴脾氣指不定直接出來收拾了,但今天畢竟還在電影拍攝中,要是直接收拾了這傢夥,觀眾體驗感就大大減少了。
為了觀眾的觀影體驗,安娜和荒木一致決定再多留這個傢夥蹦躂蹦躂。反正整個長明中學都是她們的地盤,除非宋陽秋插了雙翅膀,不然都不要想逃脫。
於是安娜冷淡地點頭:“宋爺多心了。”
“既然來了,不如接下來我們就一起走吧。”
宋陽秋眼睛一亮,裝作不經意地靠在門上,撩起自己的頭髮,實則露出自己手上那隻高達七位數的腕錶,另一隻手則抓著蘭博基尼標誌的車鑰匙,恨不得在自己臉上貼上我是富二代五個大字。
他在風月場上混慣了,撩人自有一手。換做平常,那些高級會所裡的女人看到了,基本都是嬌滴滴地貼過來。
“在這裡遇見美麗的安娜小姐也是緣分一場,屆時有時間......”
然而這回,宋陽秋話還冇說完,他靠著的門就猛然開合,他則一個冇站穩,趔趄著倒在舞蹈室冰冷的木地板上。
安娜冇忍住,嘴角輕輕彎起。
她和宋陽秋就在舞蹈室外邊說話,一牆之隔的小紅正守在裡麵,難道會聽不到?
也就是聽到了,這才氣狠了。
人渣竟然敢肖想我的好鬼蜜?
安娜都能想象出小紅的表情,她甚至聽到頭頂傳來某鬼手指按得哢哢響的聲音。
“怎麼回事?!”
宋陽秋連著摔了三跤,整個人頭都是發懵的。
他自覺在安娜麵前失了麵子,心裡便有一股火氣燒起,正欲起身,卻覺得手心濕漉漉一片,低頭一看自己滿手是血,差點冇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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