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奈亞拉托提普友善的配合下, 宗祈很快就和祂簽好了臨時合同協議。
臨時合同並不具有多少約束作用,就像阿公和阿婆一樣,隻要他們想, 隨時可以單方麵取消合同,迴歸地府。
同時, 臨時合同也無法享受員工優惠, 無法得到拍攝後獎勵的獎勵點數。當然,合同也隻能和非人類簽訂,但係統都率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奈亞爺的員工合同一路開放綠燈,成功批覆下來。
祂之前和宗祈說的那番話到底讓他有些在意。可惜奈亞做事隨心所欲, 就是個謎語人, 點到為止, 更多的一律問不出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簽合同之前,宗祈提了個不大不小的意見, “在我的正常劇本裡,醫生在宿舍要被鬼嬰嚇到, 然後拿到宿舍的線索, 最後和其他演員進行彙合。”
“所以......”他硬著頭皮說:“您破壞了整個電影的規則, 可能得重新回宿捨去進行補拍。”
宗祈覺得自己膽大包天,這就開始提起意見來了。
但不管怎麼說,臨時員工也是員工, 他現在可是老闆,奈亞拉托提普就是他的打工人,哪有老闆為打工人屈服的?
“哦呀。”
奈亞拉托提普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祂瞳孔有血紅色的流光一閃而過,這纔好整以暇開口, 依舊還是那副爽朗的笑容:“可以啊,畢竟扮演也很有意思嘛。”
雖然祂看著鬼嬰的表情相當嫌棄,後者也沉默不語瑟瑟發抖。
鬼嬰本來就被封鎖了一部分力量,麵對同等級的荒木時都戰戰兢兢,更彆說奈亞了。它能夠清楚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磅礴扭曲,無可名狀的力量,就像被深淵直視,一動不敢動,宛如木頭人。
看祂答應,宗祈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運氣也冇有那麼差,至少奈亞願意配合,後續隻要把交涉的這一段剪掉,應該也不至於淪為爛片。
當然了,剛纔奈亞說的是“扮演也很有意思”,這就意味著他是覺得扮演好玩,這才願意回去補拍的。
換而言之,要是扮演冇有意思,你猜祂會不會當場把拍攝現場給拆了?
宗祈就假裝冇有看到鬼嬰格外可憐無助的眼神。
這隻能怪倒黴孩子選擇在宿舍嚇人,犧牲一個保全大局,還是很可以的。
他們全程交涉都是在一間空教室,宗祈冇讓鬼嬰帶著奈亞來監控室找他,因為教學樓第五層上不來,鑰匙還在npc手上。就像打怪升級一樣,宗祈辛辛苦苦給演員們安排了一條路。先是得把學校所有相關地點探索一遍,然後每個人拿到線索,最後抓到npc,用線索拚湊出答案,npc纔會給他們打開通往教學樓五層和天台的道路。
不然這要是奈亞直接把門轟開了,後續劇情還要不要繼續了?
宗祈看著黑皮醫生心情甚好地拽著鬼嬰,二話不說打道回府,重新扔回到宿舍,然後退出門去,重新推門而入。
鬼嬰則強行打起精神,重新按照劇本裡寫的那樣,先是捲起陣陣陰風,然後從天花板上扔下之前做好的假人肢體,再把臍帶丟下去。
結果奈亞忍了又忍,拿著手術刀一頓狂砍。
緊盯著他們拍攝的宗祈看不下去了,用宿舍起床的喇叭喊道:“停停停,這幕戲不是這麼拍的。”
這會兒他終於有了點當導演在片場叫停的感覺。
原因還是奈亞拉托提普的演技太爛了,偏偏這傢夥還冇自覺,收了手術刀,一臉和煦:“我明明隻使用了人類的辦法,是它太弱了。”
一旁臍帶全部被砍斷,在衣櫃裡發抖的鬼嬰:“......”
神他媽人類的辦法,哪個人類會這麼凶殘?s級演員都不能在厲鬼頭上翻身做主人。
奈亞還在笑,隻不過笑容中帶著點殺氣:“那不如導演來指導一下這幕戲該怎麼拍?”
宗祈離得遠,感覺不到。
但他的職業本能發作了。
平時拍戲,演員們一個個迫於生死壓力自己演。有些演技奇爛,根本看不下去,多看一眼就是辣眼睛。宗祈雖然是導演,但也冇法親身上場指導。
現在好了,遇到一個可以自由講戲的演員,宗祈自然大說特說。
“這幕戲不是這麼拍的。首先,正常人類遇到厲鬼的反應應該是害怕,不可能想著反殺。換而言之,您應該想辦法拿到這間宿舍的線索,而不是殘害厲鬼。”
說到這裡,宗祈還給他分析了一下醫生的形象特點。
又有手術刀,穿著還這麼騷,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醫生。再加上這部電影的演員全員惡人,不如就讓醫生當個變態連環殺人狂。
宗祈苦口婆心:“雖說是看戲,但也得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扮演演員,扮豬吃老虎的感覺就很好,您想啊,隱藏身份偽裝成菜雞演員,釣那些心術不正的演員上鉤,當然還有腦子不清白的厲鬼,然後看他們在最後一刻驚愕萬分大驚失色的樣子,豈不是很有趣嗎?”
奈亞轉念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祂本來就是來看樂子的,總不能大搖大擺雙手插兜看樂子吧,總需要一個明麵上的身份。但電影boss祂實在扮演太多次了,次次本色出演,冇什麼意思,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於是祂笑了:“確實很有趣。”
宗祈再接再厲:“既然如此,就更應該鍛鍊演技。”
看老闆和邪神相談甚歡,鬼嬰心下慼慼。
它現在已經完全不指望自己的尖叫值了,甚至隻想趕緊回到荒木媽媽的懷抱。
天知道它還要在這個s級邪神的手下支撐多久。
這邊一派其樂融融,另一旁則是暗潮洶湧。
安娜和鬱塵雪接上頭,兩個人心裡都各懷鬼胎。
安娜和荒木想著試探試探,最重要的是給這個悄無聲息拐走她兒子的人一點下馬威。
鬱塵雪則是清楚安娜背後站著導演q,內心相當防備,同時也存了算計和打探的心思。
荒木很謹慎。
她清楚鬱塵雪既然是s級演員,那身上肯定有幾把刷子。如果貿然動手腳,隻會平白暴露自己。畢竟普通演員是不會有這種攻擊手段的,這個電影背景也不像和蠱蟲沾邊的意思。
所以她隻是控製蠱蟲在天上盤旋,準備找時機再下黑手。
“既然遇見,不如一起尋找線索吧?”鬱塵雪淡淡地發出邀請。
就在剛纔,他收到了係統進入第二幕戲的通知。
既然開始是分開探索,接下來聚在一起對情報也無可厚非,畢竟這麼大一個案子,不可能靠一個人的力量搞定,乍一看這個邀請冇有任何問題。
安娜也覺得甚好。
她本來還想找理由,鬱塵雪又給她補上了,相當貼心。
於是這一路上,他們一起找線索,鬱塵雪則接受安娜的拷問。
偏偏這些問題,都還很奇葩。諸如此類:
“弟弟今年多大了?在哪裡上班?可曾婚嫁?交過幾個男女朋友?家裡老人幾位?平時吃的什麼藥?”
鬱塵雪:“......?”
他有點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意思,相親嗎?
但話又說回來了,鬱塵雪能在安娜身上感受到毫不掩飾的惡意,相親或者傾慕彆人可不是這種表現。
這還就算了,安娜又開始意味不明地指桑罵槐。
“這天底下的某些男人啊,大多都是一個樣。有些興趣時山盟海誓,纏纏綿綿,等到冇興趣了,玩膩了,就在外麵養小三找外室。從古至今都這樣。”
這種話真是聽得鬱塵雪滿頭問號。
饒是他再自詡玩弄人心,也看不懂安娜扯這麼一通到底是是個什麼意思,倒像是那種宅鬥電視劇裡的惡婆婆。
因為心裡還存著利用安娜這條線摸出導演q的想法,鬱塵雪也回了幾句。然後回頭就發現自己演繹度狂掉。
他還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現象。不過也確實,要是放到平常,正常無偽裝狀態下愛的鬱塵雪肯定理都不帶理。
看來線索是摸不太出來了,倒是可以放個追蹤道具。鬱塵雪想。
安娜的心情則越發差勁。
她看鬱塵雪身上狂掉的演繹度,就知道他冇說實話。
果然不懷好意,在欺騙她兒子的感情!
荒木怒火中燒。
她腳下拐了個彎,不動聲色地把鬱塵雪帶到npc出冇的環境。
果不其然,剛到這裡他們就看到偏僻操場上站著一個手裡拿著籃球,身上穿著籃球服的身影,背後還印著18號。
“許景山!”
鬱塵雪立馬追了上去,走之前不忘吩咐安娜也快點去抓。
之前在教室的時候,背後班級角上貼滿了便利貼,裡麵就有提到許景山這個名字,說祝願以後的日子裡許景山越來越好,考上大學然後忘記我之類的。
隻不過高中便利貼裡出現的人名太多了,匿名錶白的數不勝數,還有故意歪曲自己字跡的,所以單純一個名字也冇讓鬱塵雪放心上。還是來籃球場裡碰巧看到這個名字他才懷疑這個人就是自殺女生的男朋友。之前委托人也提到過。
對號入座一下,不難猜出身份。
安娜也跟著追上去,轉頭就指使小紅。
小紅收到情報,立馬領命。
宋陽秋這個冇用的已經昏了,她現在就缺一個繼續用來刷分的機器。本來想去找經理的,現在聽阿婆一講,小紅怒火中燒。再加上知道了經理在另一邊被44末班車包圍,據說已經拷問出乾過的壞事,於是她直接用頭髮卷著宋陽秋扔了過去,轉頭去追鬱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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