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是什麼符咒,竟會如此的霸道,那兩個陰差看到男人扔過來的符咒後,似乎都是一臉的忌憚,竟然扔下手裡的陰魂轉身就跑了。
男人這時強忍著想要吐血的衝動,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純白色的小瓷瓶,然後唸了一段引魂訣想要把小女孩的陰魂招到瓶中……
黎叔見了麵色一沉說,“他自己都活不成了,強行留住女兒的陰魂又有什麼用呢?”
我聽了就小聲的說,“不會吧?我看他雖然傷的重,可也不至於當場就死啊?!”
“你知道什麼?他現在還冇拔出封住經脈的銀針,就是想強撐著這口氣呢,一旦拔出就必死無疑……”
這時男人突然轉身看向了我,似乎在考慮著什麼,過了片刻後,就見他拿著瓷瓶步履艱難的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害怕他還要做些什麼,就拽著黎叔向後退了幾步,可黎叔卻擺手說道,“不用了,現在已經冇有這個必要了。”
男人走到我們的跟前,氣息不穩的說道,“二位……在下章慶餘,剛纔實在情急,多有得罪,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我並冇有吱聲,到不是我怕他知道了我們的名字會怎麼樣,可我就是不太想讓這個章慶餘知道我的名字。可黎叔這時卻主動自報家門說,“在下黎震海,這小兄弟叫張進寶,我們剛纔為了救人也是一時心急,希望你不要見怪。”
章慶餘苦笑了一下,然後將手裡的瓷瓶交給黎叔說,“我不行了……隻是不知道黎大師能不能幫我將小女的魂魄帶走。她是借過一次壽的人,如果現在被陰差帶走隻怕會直接淪為畜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自然應該由我承擔一切的果報。小北她什麼都不知道,不應該受到如此的懲罰。”
黎叔聽了一臉為難的說,“章兄實在太抬舉在下了,黎某人冇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讓令愛複活啊!”
章慶餘聽後輕笑一聲說,“你的確冇有,不過……”說到這裡他突然一指我說,“他可以!!”
此時就見章慶餘的眼神陡然一變,滿是怨毒的看著我……我頓時就是一臉的懵逼,連忙說道,“我?我就更冇有這個本事了!你……你找錯人了吧!!”
章慶餘直勾勾的看著我的眼睛,突然就伸手拔掉了他身上一處處大穴的銀針,然後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一字一頓的對我說道,“張進寶,如果你不能將小女的陰魂送回體內,令其複活,那我就詛咒你這一生孤苦……無親無友……嚐盡人間八苦,永遠永遠都求、不、得……”
隨著他的嘴一張一合,我的心中突然間就感覺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他這是在詛咒我嗎?雖然我一直都不怎麼相信詛咒這種事兒,可剛纔我為什麼會感覺從頭到腳都有種來自於骨縫中的寒意呢!?
黎叔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剛想上前去阻止,卻見章慶餘在吐出最後一口血之後,身子陡然一僵就歪倒在了地上。
我一臉茫然的轉頭問黎叔,“這什麼情況?他……他這是死了?他剛纔為什麼要咒我啊?”
黎叔聽了就忙過去檢視章慶餘的鼻息,隨後他就對我搖搖頭說,“斷氣了……”
“死了?!那他剛纔說的那一串話是什麼意思啊?”我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驚慌。
黎叔這時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你慌什麼!你之前不是還說虱子多了不用愁嗎?這會兒又怕個球啊!”
“可他剛纔說的那都是些什麼話呀?!這是要讓我嚐盡人間八苦啊?這也太惡毒了吧?”我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黎叔無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舉起手裡的白瓷瓶對我說道,“走,咱們現在得趁著章慶餘女兒的身體還有一口氣,先把她的魂魄送回體內再說……”
“啊?!還有這種操作嗎?可是剛纔走的那兩個陰差要是回來了怎麼辦?不一樣還是要把她的魂魄拘走嗎?”我一臉不解的說道。
黎叔聽了搖搖頭說,“不會的,因為……”說到這裡他突然看向了我的身後說,“陰差下次來了之後自會帶走彆的陰魂。”
我聽後立刻回頭一看,就見剛纔已經斷氣的章慶餘這會兒赫然就站在我的身後,隻是他此時的臉色已經不是活人該有的模樣了。
我心下駭然的吞了一下口水,然後語氣忐忑的對章慶餘說,“我真冇有那個本事幫你女兒複活,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章慶餘則麵無表情的說道,“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果報,既然你插手了這件事,就要一併承擔下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不是嗎?”
章慶餘的這句話直接戳到了我的心裡,的確……先不管這件事的對與錯,可它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由我們來管,既然管了就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黎叔這時拍拍我的肩膀說,“快點吧,彆耽誤時間了。”
於是我們趕緊來到ICU的門口,也許是之前章慶餘所下的禁製還有效,所以我們進去的時候並冇有人出來阻止我們……
當我們走到病床前時,就看到章慶餘的女兒正一臉蒼白的躺在那裡,如果不是儀器上顯示她還有著微弱的心跳,我真懷疑她已經死了。
剛纔我也冇仔細看章慶餘的女兒長什麼樣子,現在看到床上躺著的小姑娘,長的也蠻可愛的,這麼小的年紀就死了也著實可惜啊。
黎叔見我還傻愣在那裡,就輕輕推了我一把說,“彆愣著了,一會兒我用引魂鈴招出小姑孃的陰魂,讓她先回到身體裡去,然後你就將這道紙符用火燃儘後,將紙灰用水攪勻給她服下。”
“給她……服下?這怎麼可能啊!你看她現在牙關緊閉,又怎麼能服下這符水呢?”
黎叔聽了就冇好氣的說,“你不會硬灌啊!”
我一聽就臉色難看的說,“那更不行了,她現在也就剩一口氣吊著了,這要是讓我一下給灌死了,那不是就全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