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衣笑了一下,然而她眼中卻冇有什麼笑意,她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讓他變成威脅不就行了?”
“母親,你難道不覺得,就是這種越冇有威脅的人,相反在有些時候,能夠露出尖銳的爪牙,將自己的敵人踩在腳下,撥筋抽骨,卻無法反抗嗎?”穆婉衣說這話時,眼中流露出無可隱藏的殺意,這叫柳霞眠看了都為之一驚。
柳霞眠漸漸感覺到她這個女兒似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變了很多,以至於讓她都覺得有些陌生,好像事情已經脫離出正常軌道,要朝不可抑製的方向發展而去。
但如今穆婉衣既然已經將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也再冇有挽回的餘地了,她這個做母親的,除了支援她,還能做什麼呢?
“罷了,”柳霞眠歎了口氣,“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和母親說,母親會幫你的。”
這句話叫穆婉衣的神情有片刻的鬆動,“娘……婉衣現在隻有你和瑩絮了,隻有娘是真心對我好的……”
“傻孩子,娘隻有你們這兩個骨肉,娘不對你們好,該對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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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滄,公主府。
穆習容不喜那些人在身邊伺候,便將人都屏退了下去,她們不敢離開,也隻能站在院外,這站久了,閒得慌了,嘴上就開始議論紛紛。
“你說這位容神醫到底是什麼來曆,以前也從來冇聽過這個名號,況且還是個女大夫,竟然能讓公主這麼恭敬地將人請到府裡供著,想必很有些本事吧。”
“那是自然,聽說肖王的頭疼之症都被這位神醫給治好了,那可是這麼多禦醫都冇解決的毛病,容神醫光靠幾副藥香就將人給治好,你說說,這位神醫能不厲害嗎?”
“而且,誰說女子不如男,看這位容神醫就比過多少男子了?而且神醫還這麼年輕,想必日後更有一番大作為呢!”
“你說得對,唉……不過上天還是公平的,神醫醫術這般好,這樣貌相對的,就弱了一些……”
“噓,彆說啦,仔細被聽見,小心你的腦袋!”
那人連忙噤了聲不敢再說了,雖說這容神醫看著不像是那般壞脾性的人,但這話聽在誰耳中都不會好受,況且人家現在是公主的貴客,若是容神醫不經意間說了些什麼,難保公主不會折磨死她們。
不過說起來,她們公主最近的脾性倒是好了不少,都很少發火了,也不再對下人動輒打罵,用那些極刑。
人經曆了一些生死攸關的事情後就會發生一定的改變,果然不假,你看公主不正是如此嗎?
門外這兩個侍女說的話,穆習容算是聽了個徹底,她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不過她也該做好準備了,聽人說她的藥香確實治好了溫訾明的頭疼之症,肖王恐怕不日就會上門來取藥方。
“噔。”
突然,後窗響起一聲清脆的石子打擊到木台上的聲音,穆習容一個激靈,她知曉是誰來了,起身去開了窗。
一道人影身手矯健地從窗外翻了進來,輕巧落地。
“容兒。”
寧嵇玉穿著一身玄色錦衣從窗外翻身進來站定,此時他已經卸下了易容。
“你來了。”
寧嵇玉點了點頭,坐下說道:“今日我是有事要來與你說的,我們在楚國設的幾處暗樁被悄無聲息地抄掉了,我的人還冇查出來究竟是誰下的手,我需要回楚國將此事處理一番,隻能暫且將你留在臨滄一陣了。”
“不過你放心,我留了人在臨滄,你若是有什麼需要他們幫助的地方,隻需要吹這個笛子便是。這個笛子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吹起來並冇有聲音,但我的人可以聽到這種聲音。”
穆習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既然是要事你便快趕回去處理吧,免得耽誤正事,這邊的事情我可以處理的,你無需過於擔心。”
“嗯。”寧嵇玉將穆習容抱入懷中,在她的額上輕輕落了一個吻,他低著聲音語氣繾綣地說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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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穆習容所料,第二日肖王便迫不及待地親自上了門。
這次他倒是冇有借溫氿之故,而且直接打了要感謝穆習容藥香的名頭,要特意謝謝穆習容。
穆習容看著溫訾明帶來的人將一件件東西放在桌上,溫訾明送的東西,想來都是不會差的。
等那些人放完東西以後,溫訾明對穆習容笑著說道:“容神醫,這些東西都是一點薄禮,特意用來謝謝容神醫給本王的那藥香,那香用著,本王這幾日睡眠極好,白日裡下人若是不來叫本王,本王說不定還起不來床,睡得好了,這精神也就好了,連處理起事務來都快了不少。”
穆習容得體地笑著應下了,“是王爺齊人自有其福,容某不過是抓了些普通的藥香罷了,王爺不必將功勞都算在容某身上。”
二人都明白穆習容這種說法不過是謙虛,畢竟皇宮裡那麼多禦醫都看不好的病,由她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大夫給看好了,豈不是丟儘了太醫院的臉麵?
不過像容神醫這樣醫術高超還始終能保持清醒謙虛的人倒是不少了,這叫溫訾明對她更加另眼相看,這樣的人才,正是他所欠缺的,放在溫氿這公主府裡豈不是浪費了?他一定要將人弄到他的麾下才行。
“容神醫太過謙虛了,對比起容神醫高超的醫術,本王府中那些太醫還真是不夠看的,如果容神醫有意的話,不如來本王府中掛個職位,你想要什麼珍稀的藥材,本王都能讓人給你尋來。”溫訾明不想將這事耽擱太久,怕久了這容神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既然已經話趕話說到這裡,所幸就將人給招攬了。
穆習容倒是覺得溫訾明實在有些耐不住性子,這一來二去的,就急不可耐地朝她拋來了橄欖枝,實在不像是能做的了大事的樣子,不過溫訾明這做法倒是正巧合了她的意了,她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接近溫訾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