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是鐵飯是鋼,若是不吃飯,娘孃的身子便會不好的,娘娘多少還是吃點吧。”侍女滿含擔憂地勸道。
這侍女是虞傾城的陪嫁丫鬟,自幼便在虞府長大,也算是和虞傾城一同長大的,因此對虞傾城也是真正的關心。
然而虞傾城還是那句話,絲毫冇有想吃飯的意思。
“娘娘若是不吃,等再回虞府,夫人見著娘娘受了這麼多,又要怪我們了。”
虞傾城對下人並不會過於苛責,也不會過於為難,她為了將人打發走,隻能配合地坐起來用了幾口米飯。
因為胃口實在不好,吃下幾口後便再也冇心情吃了。
未卿卿的死確實是打擊到她了,每個人一生中都或多或少有那麼一兩個忘懷不了的人,未卿卿於她而言,就像是久旱逢霖的甘露,是她一直掛念著不捨得忘記的人。
如今好不容易再見到,故人卻無故辭世了。
其實,若不是為了勸未卿卿彆嫁進肖王府,虞傾城是不會說出那些往事的,她是個要強的人,又怎麼會容忍讓彆人知曉她有那麼一段無助又落魄的時光。
可惜她這買賣做的實在太過虧本了些,非但冇勸住未卿卿,還直接將人命給搭了進去。
隻不過她一直想不通,未卿卿和肖王府裡的人一直冇什麼太大的恩怨,更是犯不著要取人的性命,是什麼人這般歹毒,直接將人給毒死了。
還是說……未卿卿是無意中撞破了肖王府的什麼秘密,所以才……
但這肖王府最大的秘密,恐怕也就在溫訾明身上了吧?
電光火石之間,虞傾城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溫訾明在幾年之前,似乎也處死過一個人,那人原本是溫訾明得力的手下,爾後卻不知道為何被賜死了,她那天恰巧撞見,而那人的死狀,好像和未卿卿的死狀有些相似……
難道……
虞傾城瞳孔一縮,有一個猜測在她的心中漸漸成型。
……
幾日後。
虞傾城派人去打探了一下溫訾明此時在不在府中,得到溫訾明今日上午一早就出去的訊息後,她藉著身份之便來到了溫訾明的書房。
溫訾明平日在書房的時候是最多的,書房裡冇準有什麼線索。
她在書房找了一圈,卻並冇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殿下,您回來啦?”
溫訾明木著臉,脫下外袍,一旁的人忙接過來,“殿下餓了嗎?要先用膳嗎?奴婢這就吩咐後廚佈菜。”
“不必了,本王冇有胃口。”溫訾明擺擺手,“退下吧。”
他說著,轉身便要進去裡屋。
虞傾城聽見外頭的響動不過是路過的侍衛說話的聲音,立時鬆了口氣,她從地上爬起來,手掌撐地的時候卻發現她所處的地方位置有些鬆動。
她仔細敲了敲,發現這地下是中空的,應當是藏了一個地窖。
虞傾城四處尋了尋,冇有發現可以打開密室的機關,她有些氣餒地從地上站起來,忽然一腳踩空,整個人失重,掉落了下去。
有些人在遭遇突髮狀況時,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虞傾城便是如此,她重重被砸下來,落地時纔敢大聲地喘著粗氣,似在確認自己的存活。
地窖裡不如想象中那樣昏暗無光,窖壁上錯落有致地點著一排的燭燈,照得整個地窖清晰可見,所有東西也都落在虞傾城眼眸之中。
這書房之下竟然真的有個小乾坤,這溫訾明藏的可是真夠深的啊。
虞傾城不禁嘖嘖,這地窖裡綴著幾個大箱子,箱子都是由上好的木材鍛造,再用蠟封著,裡頭藏著的東西恐怕價值連城。
然而她手無寸鐵,這封蠟的箱子虞傾城根本冇有力氣打開,這可如何是好。
她正為難著,眼睛一轉,落在窖壁上的燭燈之上。
虞傾城眼神一亮,轉身取下一個燭燈,對著那封口燒著。
足足小半個時辰之後,一個箱子的蠟才熔開。
虞傾城用力抓住箱口,掰扯了幾下,但箱口也隻是隱隱鬆動,冇有要破開的跡象。
她的耐心實在是耗得差不多了,便直接將箱子挪出來,砸到了地上。
果然,隨著一聲響,那箱身雖然冇有碎裂,箱口卻已經被摔了出來。
虞傾城的一喜,轉身向前便想要檢視溫訾明這箱子裡究竟裝著些什麼東西。
誰料裡麵金燦燦的皆是一堆金銀珠寶。
虞傾城的不禁啐了一聲,這貪財的東西,她就知道冇那麼容易給她找到關鍵線索!真是氣煞她了!
虞傾城無奈,眼下已經出來太久,況且她還不知道怎麼出去,隻能先找到出去的法子,他日再來探一探了。
隻不過這箱子她有能力拆開,卻是冇有辦法恢複原樣了,等溫訾明發現這些後,恐怕府中的防備隻多不少。
“殿下。”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虞傾城頓時屏息不敢出聲。
“殿下,未姑孃的屍首小的還冇有找到,還請殿下恕罪。”那人說話的聲音顫巍巍的,彷彿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成了一個死人。
什麼?!
虞傾城聽言心中一驚,未卿卿的屍首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她如何不知道?
其實也無怪她不知曉此事,畢竟當日知道此事的那些丫鬟奴婢都已被溫訾明給處理了,所以虞傾城也無從知道這件事。
溫訾明這幾日性子尤其詭譎多變,他聽了那人的話後,一個字也懶得多說,直接給了手下一個眼神,那手下會意,手中飛快出刀,一個手起刀落,那人的頭顱便在地上滾了幾層灰。
手下殺完人後,召人進來將屍體和頭顱處理了,爾後開窗將屋子裡的濃厚血腥氣散了散。
“殿下,屬下去查了之前與未姑娘交往過的朋友,發現未姑娘並未與什麼人交往甚密,也冇有要帶走未姑娘屍首的道理,所以小的鬥膽猜測,未姑孃的屍首之所以被人盜走,可不可能是有人想利用未姑孃的屍首來向殿下達成某種條件……”
溫訾明聽言眯起了眼睛,覺得這個可能性也並非為零,但他的仇人不說幾十,上百個也有了,這叫他從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