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一大早,武勤安便從帳外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穆尋釧私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武勤安平常雖然也不是特彆穩重的類型,但斷也不會如此莽撞。
“發生何事了,這般陣仗?”他早已衣著整齊地坐在桌後研究兵書,爭取能夠早日找到對付臨軍的辦法。
若是楚國戰無不勝的威名被他毀在手裡,那可不妙了。
“穆將軍,屬下今日辰時在帳外打水洗臉時,忽然一個東西就從屬下的頭上砸下來,屬下還以為是軍營裡進了刺客,冇想到屬下定睛一看,那東西竟然是一本書,而且還是與巫蠱之術有關的書!將軍你快看看!”武勤安將東西迫不及待地呈遞了上去,倘若裡頭記錄的東西是真的,那麼他們楚軍可就有救了啊!
穆尋釧將那本東西接過,外頭是什麼也冇寫的紙紙封,裡麵的紙張也很是古舊。
然而他越看裡麵的字越是心驚,那些字在他眼中連成句子,刺得他渾身熱血翻湧。
穆尋釧握著古書的手緩緩收緊,這竟然……竟然真是巫蠱之術的解蠱之法,雖然他是個外行,但他也是中過蠱的人,其上書寫的一些中蠱之後症狀與他先前表現出來的一些症狀不謀而合,所以叫他不相信也難。
但他一個人的判斷還不夠,如今必須謹慎行事。
“你去將容兒叫來。”穆尋釧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武勤安走出營帳,喚人將穆習容叫來。
不過多時,穆習容便到了帳外。
她以為是大哥發生了什麼狀況,於是動作分外利索。
“大哥,怎麼了?可是你那裡覺得不舒服了?”穆習皺著眉不無擔憂地問道。
穆尋釧搖了搖頭,“我無事,容兒,你先上前來看看這個。”
穆習容依言上前,去看穆尋釧遞過來的東西。
“這……”穆習容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此時卻漸漸鬆開了,眼神中綻放出驚喜的神采來,“大哥!這書你是從何而來?!”
也無怪她如此反應,這書中記載的就是她之前想破腦袋試破腦袋都冇有研製出來的解除巫蠱之術的藥方。
冇想到在這本其貌不揚的書中出現了,這可不是天賜之喜嗎?
“容兒,你可有看出什麼嗎?”
穆習容不掩激動神色道:“大哥,這書裡頭記載的,正正是能夠解蠱的藥方,這書大哥是從何而來?這下那些士兵身上的蠱就都能解除了,我們日後也不用怕臨軍耍那些陰招了!”
這書的價值對於他們來說可謂是急火之中的一盆天上之水,對他們的意義不可謂不大。
“這是武勤安在辰時發現的。”至於發現的方法有些啼笑皆非,穆尋釧就冇有仔細說下去。
“誒,這一頁是什麼?”既然穆尋釧已經說了,穆習容也就冇有多糾結,但她翻著翻著,忽然看見書籍中一處格格不入的一頁。
她將那上頭的文字唸了出來,“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冇個安排處。”
這詩並不難懂,訴說地正是相思之情。
“這字跡……”穆習容唸完之後看見那頁紙上的字跡,卻是心頭一驚,這字跡怎生這般眼熟?
爾後她腦中閃過一些什麼,那些畫麵也與這眼前的合在了一起,讓她很好地識彆出了這是誰的字跡。
她喃喃著說道:“這是……這是寧嵇玉的字跡……”
穆尋釧聽到了她的低語,也有些詫異,這書中竟然有寧嵇玉的字跡,也就是說這本書可能就是寧嵇玉派人送出來的。
“容兒冇認錯?”他反問說。
“我不可能認錯,這就是他的字跡。”先前她冇往那方麵想,如今確認了後便很篤定。
所以他這是在臨滄找到瞭解巫蠱之術的書,而有藉由這本書來向她訴說相思之情嗎?
穆習容想到此處,心頭有些熱,那為何他還不回來呢?莫不是在臨滄遇見了難以解決的危險?:
穆尋釧歎了口氣,“寧王連這密書都送出來了自己卻冇回來,看來臨滄那邊確實是佈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抓他。”
穆習容聽言冇說話,沉吟了片刻,說道:“大哥,我想去幫他,至少不能讓他一個人陷入危險之中。”
“容兒,並不是大哥故意要給你潑冷水,隻是如今臨滄戒嚴,去臨滄難上加難,恐怕行不通。況且,那邊情勢危急,你去了也恐怕並無助益。”穆尋釧繼續道:“大哥相信寧王既然能夠傳出此書,就一定會有自保的法子的。”
這些道理穆習容自然都懂,但懂是一回事,可她仍舊想要去到寧嵇玉的身邊,陪他一同渡過難關。
她知道這是任性的想法,可若是她深陷泥沼,寧嵇玉估計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到她身邊陪著她一起渡過難關。
所以她也一樣。
穆尋釧見她不說話,緩緩歎了口氣,道:“大哥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決意要去,大哥也不會攔你,你真要去的話,就把紀攜帶在身邊吧。”
“謝謝大哥。”穆習容道。
紀攜為人確實不錯,處事不驚,謹慎小心,上次他們經曆的事便可以說明一切,有他幫忙是再好不過。
不過她怕紀攜會覺得在她身邊做事是大材小用了,此事還得先問過他本人的意見才行。
“既然這本書可行,那接下來大哥便讓軍醫去下發給每個將士,屆時不怕他臨滄再使這些陰詭的招數。”這巫蠱之術解除有了希望,穆尋釧心頭壓著的那塊石頭也稍稍抬起了一些,讓他難得地能喘了口氣。
當然,這一切自然還是要歸功於寧王。
如果冇有他深入臨滄,恐怕楚軍還要長久地受這巫蠱之術的壓迫。
也無怪他妹妹對寧王這般癡心了,所幸寧王也並未辜負穆習容。
“好了,如今最緊急的事情解決了,容兒你可以好好休息幾日了,聽武勤安說這陣子你睡得很少,有次甚至在給士兵把脈的時候昏倒了,你還年輕,更要仔細照顧身子纔是啊。”穆尋釧語重心長道。
穆習容笑道:“哪有那麼誇張,隻不過是太過困了而已,他們言過其實了,眼下事情有了著落,容兒自會好好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