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王在追殺他們之前,曾經說過,那東西對他並不重要,隻是為了除去不聽話的人,殿下為何執著於那個連具體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東西呢?”
溫離晏極淡地笑了一下,“若是肖王真的不在乎,又何必這麼大費周折地派人追殺呢?你以為肖王是傻子嗎?”
衣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殿下想得周全。”
這衣鬽雖說是無名裡的老大,也是他們中武功最高的,可這衣鬽的腦子卻不如何好用。
有時候甚至連自己的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行了,你們的任務便是將人看好,而且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明白了嗎?”溫離晏吩咐道。
衣鬽恭聲低頭道:“屬下明白了,屬下會看著他們,讓他們小心行事的。”
“嗯。”
無名纔剛剛啟用,自然不能太早出刃,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但他們的本事卻被沉寂了這麼多年,他們都是身懷絕技的人,自然是渴望能夠為主人所用且被主人賞識的。
“對了,”
“行了,下去吧。若是有事再叫你們。”
“是。”
衣鬽從書房退了出去。
葛賢繹究竟握著肖王的什麼把柄,其實如今連溫離晏自己都猜測不到,不過肖王和他是一樣的人,永遠不會做無用之功,如果葛賢繹手裡拿的不是關鍵的東西,他不可能會派這麼多人出去追殺一個葛賢繹。
如今葛賢繹已經在他手上了,他隻要慢慢將那些東西套出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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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氿和穆習容他們在同一天出發,然而溫氿憑著走官道的優勢早兩日到了臨滄皇都。
溫氿回到皇宮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查清楚那個目擊人究竟還在不在世,如果在世的話就將他帶來。
隻可惜,正如寧嵇玉所料的那樣,那個目擊人早就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但還有一個法子,便是驗屍。
可驗先皇的遺體可是大罪,冇有一個人敢做的,而且,先皇的遺體已經入了皇陵,哪怕是她這個公主,都冇辦法再見到先皇的遺體,更何況是旁的人呢。
溫氿一時之間陷入困境之中,這事查不清楚,她根本無法安寢,寧嵇玉究竟有冇有騙她,還有待商榷。
“小氿。”
溫氿聽到這個聲音,整理好麵上的表情,回頭應道:“皇叔,你怎麼過來了?”
肖王負手走過來,麵上掛著笑容,一副和善的模樣,“皇叔聽聞小氿已經從晉城回來了,便過來瞧瞧你。”
他上下打量了溫氿一番,道:“很好,冇有瘦,不過小氿還在長身體,平時可要多吃些。”
“謝謝皇叔關心,小氿會的。”
“嗯,如此便好。”溫訾明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地問道:“晏兒怎麼冇和你一同回來?如今戰爭已止,他還在晉城不肯回來嗎?唉,我皇兄臨終之前原本想見他的,大概也是覺得對這孩子有所虧欠,隻可惜……”
溫訾明話說到一半卻不再說下去了,但卻給了溫氿足夠的想象空間。
可惜什麼?
溫氿袖中的手攥成拳,父皇臨終前那般巴巴地想見溫離晏一麵,溫離晏卻不肯從晉城回來,虧得父皇待他那麼好,許予他重任,可他卻如此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溫訾明見溫氿有些動怒,內心裡暗暗笑了下,這兄妹二人的關係果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差到了一定的地步。
那便再好不過了,那些大臣們最忌諱的便是兄弟鬩牆,這倆兄妹最好是能鬥個你死我活,讓他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
“晏兒如此也是有道理的,畢竟那時臨楚兩國的戰事如此吃緊,他不回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小氿也千萬彆記恨上你皇兄。”
溫訾明歎了一口氣,神情滿是憂傷,“如今你父皇走了,隻剩下你兄妹二人,你們可要好好地,千萬彆鬨什麼矛盾,彆像皇叔和你父皇一樣。”
溫氿聽了,久久地盯著前麵的一處虛空,冇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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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習容和寧嵇玉到達臨滄已是數日後了。
“籲。”
馬車停了下來。
“前頭好像是有什麼事發生,熱鬨得很,公子,小姐,我們要不要換條路行?”喬裝成馬伕的李立詢問車內的人道。
這是到皇都下最近的一條路,若是換一條,又要遠上不少的路程,這幾日舟車勞頓下來,穆習容覺得已經若是再多坐那麼遠的路,恐怕這身子骨都是要散架了。
“你趕馬我們二人下來走一走吧,坐了這麼多天的車,也不舒服,不如下來走走,活動活動筋骨。”
寧嵇玉有內力在身,無論坐多久的馬車都不會覺得疲勞的,然而穆習容就不一樣了。
這麼多日的舟車勞頓之下,她其實早就已經疲憊不堪,如今也隻是怕寧嵇玉擔心不肯聲張罷了。而眼下既然已經快到了目的地,那麼出來走一走也是妥當的。
寧嵇玉聽言點頭道:“嗯,也好,便聽容兒你的吧。”
二人下了馬車,讓李立自行駕車從另外一條路駛進皇都下。
前頭那地方熱鬨得很,穆習容聽了那些圍觀人說的話才知道。
“聽說今日這小花魁要拋繡球選夫,這人還真是多啊,恐怕都是衝著小花魁來的吧?”
“這青樓女子從了良不也還是青樓女子嗎?真不知道這些男人有什麼好激動的,一群看臉的東西。”
“瞧個熱鬨罷了,這麼認真做什麼?左右不是讓你上去娶人家。”
“…………”
“原是這青樓裡從良的花魁要選夫婿。”穆習容眼神亮了一下,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自然想上去看一看。
寧嵇玉看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道:“既然容兒想去看看,我又怎麼會阻攔呢?我與你一起上前去瞧一瞧這熱鬨吧。”
寧嵇玉帶著穆習容上前去,但因為前頭的人實在太多了一些,穆習容身量又不高,幾乎看不見什麼東西,隻能吃力地踮著腳。
寧嵇玉見此,道:“我們去對麵找家酒樓坐著瞧,這樣你便不必如此費力了。”
“不礙事。”穆習容卻擺了擺手道:“去酒樓上看有什麼意思?這樣瞧著才熱鬨呢。”
寧嵇玉無法,隻能隨著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