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將軍大人有什麼妙計嗎?”
穆顯陽沉聲說:“這難民之事自然是瞞不住的,本將軍明日便會如實稟告給皇上,你做好準備,幾日之後提著自己的腦袋去麵聖吧。”
“將軍大人說的計謀可真妙……”縣官吹捧完這句話,才反應過來穆顯陽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是的,“啊!大人!大人!你不能這樣做啊!”
然而穆顯陽卻是充耳不聞,徑直出了審廳,對縣官的叫喊也是視而不見。
“大人!”
……
“哼!烏合之眾!”穆顯陽將自己被那些難民弄臟的臟衣服脫了下來,丟在地上,語氣很不善地說道。
“將軍今日受驚了,那些難民也真是不知道好歹,明明將軍是來幫他們的,卻如此對將軍,簡直叫人寒心。”
“嗬,這些人能知道什麼,這些人眼裡隻有糧食糧食糧食……冇有糧食就好像要害了他們似的,也不知道本將軍是費了多大力氣才從皇上哪裡將他們給保下來的!”穆顯陽道。
“能讓將軍來為他們主持生計,是他們不知道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他們卻是不知好歹,敢如此對將軍!”那人很是憤怒道。
穆顯陽歎了口氣,“罷了,不與這些刁民計較,行了,去將那個難民的名單再覈實一遍,本將軍明日便將這副名單呈遞給皇上,我們帶來的糧食,明日到時,便先分做三千份分發下去,若是不夠再說。”
“是,將軍!”
.
“離和國還有一日的路程,今日就暫且在這家客棧歇歇腳吧。”
“是。”
車伕將馬牽進馬廄裡,春知將穆習容需要用到的東西搬進了客棧的廂房裡。
“小姐,你先洗漱洗漱吧,這一天奔波,你肯定很累了,小姐現在這裡歇上一會兒,等用膳的時候,春知再叫小姐起來。”春知柔聲對穆習容說道。
坐了這麼久的馬車,穆習容確實渾身痠痛,她中午本來也有睡午覺的習慣,但馬車顛簸,她也總是睡不好,現下確實是有些困了。
於是穆習容“嗯”了一聲,對春知道:“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不用在這裡看著我。”
“好,那春知就先回房裡了,小姐好生休息。”
“嗯。”
春知從房中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穆習容躺在被褥裡,閉上眼睛,因為睡意泛出,她不多時便睡著了。
寧嵇玉與手下視察完周圍的環境,確認安全後,才上了樓,他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見穆習容睡著了,也冇敢叫她,隻敢守在一邊看書。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店小二來傳飯,寧嵇玉這纔將穆習容小聲喚醒。
“容兒,該用膳了,你餓了嗎?若是不餓的話就再睡上一會兒。”寧嵇玉壓低聲音,小聲問說。
穆習容懶懶**了一聲,麵上滿是睡飽之後的饜足,她搖頭道:“我已經睡飽了,等我收拾收拾,一起下去用膳吧。”
“好。”
二人從房間裡下來,店小二很快將菜上齊,熱情介紹道:“兩位公子夫人,這些可都是我們客棧的庖長拿手的好菜,你們可要好好嚐嚐!好,菜已經上齊了,幾位慢用。”
“多謝。”
二人夾了一道菜,品嚐了一下味道,穆習容看了寧嵇玉一眼,張了張嘴,但是最終冇有說什麼。
爾後,她隻覺得自己手心被撓了一下,掌心裡像是被寫下了什麼字。
將那店小二的菜用了大半後,穆習容扶著腦袋,忽然覺得有些頭暈,她靠在寧嵇玉的肩膀上,對寧嵇玉說道:“王爺……臣妾忽然……忽然覺得有些頭暈……”
“夫人這是怎麼了?頭暈?莫非是昨日見了風,感了風寒不成?”寧嵇玉皺眉憂心道,他伸手試探地摸了摸穆習容的額頭,道:“摸著倒是冇有什麼問題,李立!”
“屬下在。”
寧嵇玉道:“你去附近瞧瞧,有冇有大夫,去請一個過來給王妃看看。”
“屬下這就去。”李立說道。
寧嵇玉將穆習容從位置上扶起來,道:“夫人,本王扶你回房間休息。”
“這……”店小二看見這個情況,立刻走過來檢視情況,“這……夫人這是怎麼了?”
“夫人這情況……要不要小的去找個大夫看看啊?對了,我們這客棧裡的老闆是個半吊子大夫,小的去請我們老闆過來給這位夫人瞧瞧吧?”那店小二殷勤地建議道。
寧嵇玉麵色冷下來,冇有看那店小二一眼,隻說道:“不必了。”
說罷,寧嵇玉扶著穆習容上了樓。
寧嵇玉將穆習容小心翼翼地扶到床榻上,雖然知道對方自己在飯桌上就看出了飯菜有問題,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對方出事。
“容兒,你冇事吧?”
寧嵇玉起身去關上房間的門,關切地問穆習容說。
穆習容搖了搖頭,她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煩了一顆在手心裡,吃了下去。
不過一會兒,她原本暈眩的腦袋已經逐漸恢複正常。
“你也吃一顆吧,保險起見。”穆習容說著,又倒出一枚丹藥來,遞給寧嵇玉說道。
寧嵇玉內力深厚,那麼一點蒙汗藥是放不倒他的,但既然穆習容有這份心,他自然不會拒絕,他探過頭去,就著穆習容的手將藥吃了下去。
“謝謝夫人。”他低聲道。
“你覺得這些人是誰的人,又想做些什麼?”穆習容表情嚴肅起來,問道。
“我目前也無從知曉,這些人可能來自於楚國或者和國的勢力,但也可能隻是普通的想要打家劫舍的人,見我們衣著不俗,便起了歪心思,而且他們用的藥隻是普通的蒙汗藥,如果對我們有所瞭解的話,是絕對不可能隻用蒙汗藥來對付我們的。”寧嵇玉緩緩分析說。
穆習容點了點頭,覺得寧嵇玉說的十分有道理,那些人在飯菜中下的,確實是一些普通的蒙汗藥,這也是穆習容對要害他們的人究竟是誰毫無線索的原因。
“我們眼下該怎麼辦?”穆習容道。
寧嵇玉神秘一笑道:“還能如何?自然是將計就計了,本王倒是要看看,敢對本王下手的人,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