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辦好事了?”老嫗看見蘇清翎從宮殿裡出來,對蘇清翎說道。
蘇清翎點了點頭,道:“對,辛苦你在這裡等了。”
“公主找皇後究竟有什麼事?”老嫗見蘇清翎神色看起來並不好,便不由得多問了幾句嘴,她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現下在皇後的地盤,她終究還是把那些話又嚥了回去。
“一些舊事罷了,那些事你應該也知道,好了,現在彆說這些事了,我們先回去吧。”蘇清翎打斷老嫗想要繼續問些什麼的念頭。
老嫗聽出了蘇清翎的意思,隻能不繼續問下去了,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說道:“好,那我們便先回去吧,公主小心。”
雖然她對蘇清翎的維護之心很是明顯,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她與蘇清翎之間缺失了太多的時間,原本她是可以看著她長大的,就跟另一個小主人一樣,她可以護她一生,隻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
眼下小主人也已經找到了那個可以保護她終生的人,那位楚國的穆將軍年輕有為,看起來還算靠譜,對小主人也細心溫柔,從來冇有苛待過。
眼下她也該放心,可以功成身退,安靜地離去了。
老嫗看著蘇清翎的背影,心中如是想到。
蘇清翎和老嫗一同上了轎子,蘇清翎回到轎子中後,便閉目養神,冇有說話的意思。
她還在想,皇後今日特意來和她說這些舊事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隻是為了讓她心情不悅不成?
皇後今日的話裡好像充滿著引導之意,就是為了讓她怨恨父皇似的。
可是她眼下過得很好,父皇現在也對她不錯,她已經再也升不起什麼怨恨之意,而且蘇平樂也已經得到了應該有的懲罰,要說也隻能說,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因為造化弄人罷了。
除此之外,彆無他法,畢竟未有命運這個東西,是任何人都不能夠輕易改變的不是?
“公主……”老嫗忽然出聲喚道。
蘇清翎睜開了眼睛,將目光移到老嫗身上,目光之中流露出疑惑,像是在問她有什麼事。
老嫗終究還是忍不住,她說道:“如果是皇後孃娘和公主說了些什麼話的話,還請公主千萬不要相信那個女人的任何話,那個女人的手段,老身見得多了,她和芸妃娘孃的關係,當年並不好,兩人可謂是老死不相要來的……
老身雖然不知道公主是出於什麼事來找皇後,但是一旦和她沾上什麼邊,便不會有什麼好事情,所以公主日後還是離這個女人遠一些吧……”
蘇清翎聽完老嫗的話後,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她記得之前皇後曾經跟她說過,她和芸妃娘娘是很好的姐妹,怎麼她那日那副說辭,和眼下這個老婆婆說的完全不同呢?
這中間,到底是誰撒了謊?
皇後之前曾經幫過她,而這個老嫗卻也不是個像會害她的人啊,究竟……
蘇清翎思考許久,最終出聲問說:“當年皇後和我母妃之間究竟發生過一些什麼事,你可以和我仔細說說嗎?”
老嫗苦笑了一下,“能是什麼事呢?終究是一些愛而不得的事情罷了,芸妃娘娘是那時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而皇後深愛著皇上,見不得皇上對芸妃如此寵愛,便一直從中作梗,隻要能夠讓芸妃娘娘不痛快的事情,她便一定會去做,那時候林家風頭正盛,皇上根本不敢給皇後太重的懲罰,不像現在……”
和帝曾經說過,也對芸妃當麵說過,就算他深愛著芸妃,也終究是會娶皇後的,因為這是太上皇賜下的婚約,是不可能違背的。
除非後來皇後無德,和帝纔有可能會將皇後給休掉。
但那是,林家已然成為和國最有勢力的家族之一了,就算皇後犯了一些錯,也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身為一個皇帝,根本動不了她。
乃至現在,和帝已經不想動她了,隻要她好好的不作妖,他願意讓她坐在這裡,當一個傀儡皇後,但若是說感情,她可以對他有感情,但他卻自始至終都不會迴應半分。
宜歡一直記得和帝和皇後大婚的那一日,芸妃一直坐在窗前,用和帝賜給她的那把西域上供的琴,彈了一整夜,而她的臉,一直朝著的是帝後寢殿的方向。
第二日,芸妃的那把琴上沾滿了它主人的鮮血,斑駁破損,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
此後,和帝像是因為內心有愧疚,對芸妃娘娘是愈發的寵愛,但凡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給的一定是芸妃。
但就算如此,也冇有抵消過芸妃心中的不快樂。
和帝對芸妃越好,皇後使的手段便越重,這些事,芸妃原本可以和和帝說的,和帝就算不能徹底製止皇後如此針對芸妃,也至少可以讓芸妃的處境過得好一些。
但是自始至終,她都一個字冇有說,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如此依賴和帝的這個女人,好像從那一夜開始,便再也冇有信任過他了。
蘇清翎聽言老嫗所有的話後,內心百感交集,很是複雜。
她原本以為皇後和芸妃娘娘之間恐怕會有一些過節,但不會那麼嚴重,至少不會到了什麼老死不相要來的地步。
但如此聽來,兩人之間似乎是有解不開的死結和仇怨在的,老嫗說的那些事,不可能是她胡編亂造的,二人的關係明明這般差,皇後後來為什麼又騙她說她們二人是好姐妹,隻不過一時走岔了路呢?
難道是想以此博取她的信任?
可是能夠博取她的信任並冇有什麼用啊,況且,她的身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皇後之前冇道理幫她吧?
難道……
蘇清翎有一個想法正在心中成形,然而還冇有徹底將它抓住的時候,馬車忽然一陣劇烈的晃動,急急停了下來!
“籲!”隨後,響起馬伕斥責的聲音,“什麼人!連貴人的轎子都敢攔,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眼前的人揹著他們站立著,爾後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