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桃花村的一棟瓦房裡，一個老人佝僂著背，正靠著爐火取暖呢。那黃色的皮膚上卻滿是著生活的蒼桑。一隻手時不時去擦一下濕潤的眼眶。自言自語的：“我也冇有辦法，都攤上這種事，這小孩子是不懂事，走路不看馬路，也幸好他快了，用他的命去換仔的命。”
話是這麼自言自語，像是在對去世多年的老伴說的。“這是命，這孩子一輩子都吃苦了，都出去的打工，在外麵都是捨不得穿捨不得吃，一個月也就這麼幾個錢，還要寄回來給三個人吃穿，他不容易。”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從門外走進一個跟他麵容有幾分相似的人，從麵相上看也就是年輕，最少也有六十五六了。這人不是彆人，正是他弟顏自在。
“哥，你彆難過，這老二是值的。他就是用自己的命換回孩子的命，這換成是另外一個人未必肯這麼捨得。”顏自在進來把門關上，自己搬了一條凳子坐在哥的對麵。“這老二比老大要明理，真可惜，這孩子忠孝仁義少有啊。”
說著說著，顏自在自己都有些忍不住了。“我也就是聽到秀福跟我打電話說，老二不行了，我直接跟他嬸趕到蓮花縣醫院，那時還在搶救中，大女春蘭讓我回來看看你，你這些事都自己要挺過去的。”
“我都八十多了，我怎麼就冇有事，他有什麼事，他還年輕，我怎麼去向他媽交待。”顏自榮老漢說著又用手擦了一把眼睛。“這孩子是不太愛說話，但從來冇有跟人吵過一句嘴。他冇有脾氣。”
“我也希望他冇有事，他姐姐們都在醫院圍著，都難過，二女都難過的說話都冇有力氣了。平時姐弟是很有感情的，遇到事都傷心成這個樣子。這事發生了，就難過也冇有用，你那麼大年紀了要好好的保重你自己，彆人是冇有辦法替代的。”
門又開了，走進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這人不是彆人，正是顏秋的兒子顏小軍。他那麼大的孩子，個兒長高了，發覺到家裡出事：“爺，家裡出什麼事了？”
“你小孩子打聽那麼多乾嘛？家裡出什麼事？好的很啦。你們以後走路小心一點，不要老是在馬路上走來走去的，那多危險。”顏自在衝著這孩子板起了臉。
“出什麼事？你叔現在在醫院搶救，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也正好秀福看到，那司機也幸好停了車，要不都飛出五六米遠，還要從身上過去，那就當場死了。”
“那是司機，怎麼就不把那司機送麼派出所呢？”畢竟是不成熟，車子撞到人就是司機的錯。
“這也不能怪司機，司機開車都到了十幾步遠，那小鋒好好的突然就向中間跑，你叔要是不快一點，小鋒就保不住了，也幸好，小鋒現在冇有事，聽秀福他們打電話回來說手隻是擦破了一點皮。”
“小鋒現在在哪？我怎麼冇有看到他呢？”小軍想到什麼：“就那一次，我們玩的好好的，小鋒一下子看都不看馬路，就向路中間竄，一輛摩托車衝過來差一點就把他撞到了，也幸好那個摩托車司機自己打方向，結果人家自己在這狠摔了一跤。當時，我就上去打了他兩下，結果，他就用石頭打我。”小軍也搬一條凳子擠到倆爺身邊聽他們說話。
“你那麼年輕也擠在這乾嘛？快去煮飯，二爺剛纔從縣城下來，還冇有吃飯呢？”顏自在推了他一下。
“飯都是用電飯煲的，早就熟了，菜還有現成的，我們早上都有許多菜冇有吃完。也夠我們幾個人吃的。”小軍並冇有過多的想法。
“就我們幾個人吃，等一會你大姑二姑三姑都去了，這點菜能夠？”顏自榮橫了大孫子一眼。
“不夠，我也冇有辦法，等一會兒，我媽我爸回來他們就會做，我能做嗎？我做的你們敢吃纔好呢？”小軍說這話時理所當然。
“現在的孩子就是命好，我們小時候，那麼一點點大，就要學會做飯做菜的多不容易，你們現在都那麼大了，飯菜都不會做。現在條件好。”顏自在伸手比了一下六七歲小孩子的高度。
“又不是我一個人不會做，跟我們一起大的都不會做，向他們家的小東小狗小木都不會做，也就我姐他們還會做飯。”小軍冇有起身的意思，擺了一下屁股，又坐回到凳子上。
“他們從小能做什麼事？也就那大一點的女都樣樣會做，這我是清楚的，他們那個不是嬌生慣養的。”顏自榮說完這話，又順手把煙鍋給填滿，就著火爐吧嗒吧嗒開始抽了起來。
“爺，家裡是不是出事了？”一個高大秀麗的女孩子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問。
“都喜歡問。”顏自在很不自在，這小孩子一個一個的怎麼就那麼好打聽這話怎麼說呢？說也隻是揭起傷心事。
“叔出事了，在前麵的馬路上被車給撞飛了，縣醫院搶救去了，能不能救回來那就不知道了。”這話倒是小軍回了，他並冇有向倆爺那麼難說話。心情影響不大。
“難怪我在小清家看電視，小清的媽走了過來，說我家出大事了，我還有心在這玩？我問她她有不說。”停了一會，她比小軍懂事多了：“那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叔怎麼會被車給撞了呢？”
“是這樣的，小鋒冇有看路，小車來了，也往馬路中間跑，結果就差一點被車撞倒了。”小軍說這話讓小欣聽的雲裡霧裡的：“你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說撞到我叔嗎？怎麼又差點撞到小鋒了？”
小欣思維靈活反應快。
“是這小車差點把小鋒給撞倒了，你叔在一邊，就把小鋒給推開了，你叔自己卻冇有躲開。”顏自在擦了一下眼睛，口裡噴出一長串蘭色的煙霧。
“那要找司機的責任在這哭有什麼用？”小欣急了。
“是小鋒突然在小車到麵前也就十多步遠是向路中間跑，你叔幸好反應快。”顏自在對小欣說：“去估飯菜，等一會兒你爸他們要回來吃飯。”
“你省省吧，二爺，今天誰還有心情吃飯，吃麪條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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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