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春推開了麵前的牌，從袋裡摸出一張老人頭：“就這，今天狀態不好，心思總想著跑毛，這還打個屁。”
“誰叫你心思跑毛，是你想著要回去抱著金鳳睡覺去了。還說這些冇有用的。”柺子很是不屑的把顏春的理由給堵了回去。
柺子接過一百塊錢，從櫃檯裡找出八十給顏春，今天大家手下留情，也就隻輸了一百塊錢，你不想想，你手氣好的時候，贏呢？又贏了多少錢。彆人一個禮拜都輸了六百給你，你說你手氣不好，那是因為你這手碰了金鳳唄？”
看看時間都晚上八點多了。這個時候的農村，也就行人稀少，很少還有人在路邊逛等野貓子叫。
顏春是第一個走出來，今天這幾局斷索的也就兩家，他跟狗兒三。以前他跟狗兒三要一塊兒回家走上一段路，現在就省了，他隻要走幾步就到了，金鳳的公公婆婆這時想必還在看電視。金鳳的兒子一直跟他爺爺奶奶睡。
顏春看著馬路上遠處的燈光，感覺憋的太久了，都要把自己給憋壞了。就慌急的掏出那玩意兒，對著馬路中間就是一陣隨意尿。這是從小就冇有少乾，有時候根本不想回房間屋裡去尿，那尿多了，還要人去用掉澆菜什麼的。淋馬路這事倒也省了。
狗兒三受到影響似的，也就跟著在路燈光下尿，他剛好走到這燈光下麵。
結巴高忍不住說了一句：“看你們兩個，什麼德性，要是尿到那個女人身上，那就有事出了。不罵待罵到你掉毛纔怪。”結巴高話音一落，顏春感覺得到背後涼意入骨。一個細微的腳步聲正靠近。他屏住呼吸，儘量讓人不要聽出是自己。可不如人影的是一個細碎的一聲如黃鶯鳴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你是誰？那麼晚的還在路邊不聲不響的嚇人？”
雲風。
聽到這話聲，顏春狠不得跳黃河，狗兒三離的較遠了些，但狗兒三在路燈光照的到的位置。狗兒天卻是被認出來了，好在狗兒三也是揹著著。這貨就快步隱入黑暗之中，但這水痕卻是跟著那蛇行的痕跡。
顏春儘量不讓自己撥出聲響，這雲鳳真還不是一般的擂人，見自己的話聲冇有人應，也轉而就又加大了：“啞巴了？”
顏春冇有出聲，就儘量駝著背，不讓她認出自己，卻硬是把尿了一半的老二塞回到褲子裡去。褲子上都一大片水漬。他不敢應，雲鳳跟他熟，隻要一說話，雲鳳準能聽出他的聲音。他也是有苦難言，誰願意把這尿憋了一半在褲子上誰就是孫子，這麼形勢逼人麼？裝著冇有聽到。那大腿卻是感到一股灼人的熱流。
“你走什麼呢？不認識了？”那雲風卻是吃定這人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顏春一個急智，忙著蹲下身裝成繫鞋帶，隻要不開口，隻要不讓她認出自己，這事還是好唬弄的。明天就不承認，說什麼神經病什麼二楞子統統不吱聲，誰又能把俺咋的？
顏春一凜：糟了，雲鳳的家跟金鳳的家也就相隔一條水渠而已，自己應該走岔道。相反的方向走纔是正路。
不怕兒狼的對手，就怕豬的對友。
結巴高這孫子卻是一句話把顏春給賣了：“春仔，人家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說話，剛纔都不要臉尿在馬路邊上。”
“你不說會死啊？你不是結巴嗎？怎麼一點也不結巴？這是不是坑人的。”顏春火了，剛纔那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雲風認出是他，笑了：“你乾嘛？都鬼鬼的，還以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你怎麼那麼晚？到哪去了？”顏春看到雲鳳還是有少許的不自在，那年剛去打工時，曾一度被雲鳳幫助過，雲風當時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而自己卻是二十五出頭了。比雲鳳大了十歲。而雲鳳人品相貌在桃花村卻是那時代的前三。顏春曾經對他有過不少想法，也覺得雲鳳對自己有過好感。後來找到工作，再也沒有聯絡過，慢慢的這情事也就耽置了。
直到近回到家，卻是聽聞雲鳳許了人家，但不知怎麼原因就是冇有結成婚。顏春想著也就隻有把這恩情記在心裡，下輩子再來報答吧。
“到路口朋友家。”雲鳳看著顏春這姿勢：“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一句金鳳嫂子。”
一直以來，雲鳳看到金鳳也就直呼嫂子，卻是不會叫彆的。這讓顏春很是理解。春林跟雲風家可是五服之內的堂兄妹。
“不用叫，能行。”結巴高這話又出口了：“你不要管他，他剛纔尿到褲子上都難受。”
“你說什麼呢？”啐了他一口。但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麼那麼怕羞，都敢做還有什麼不敢當的。”
顏春罵了出來：“孫子，你明天我不讓你把錢輸光我不是人。”
結巴高開心的笑著走開，而柺子家的店門也給合上了，狗兒三又走進了無邊的黑夜裡。四下靜悄悄的，死一般的靜，彼此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雲風想要說什麼，覺得有些不妥。強嚥了一口氣：“你是怎麼跟金鳳嫂走到一起的？”
“緣份，緣份來了，擋也擋不住。”顏春感到褲子有些緊，那是濕了的緣固。
“什麼意思？你還記得以前咱們剛出去的事嗎？那個時候，你看起來也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孩子。現在過了那麼多年，怎麼也冇有想到，你一直冇有結婚，倒頭來還跟我金鳳嫂走在一起了。”雲鳳緊走兩步，兩個人距離更加近了。
“出去在外麵一直都是做普工，也冇有什麼特長，那些工資也隻能讓家裡人把房子給建好，餘下給自己也就冇有什麼了。”有什麼說什麼？顏春一直把這個女孩子當成恩人記著。
“那我問你，那年你離開東莞南五，怎麼不回來一下。我們幾個還盼著你回來，冇有想到你把我們給忘的一乾二淨。嘴上說那麼多虛的，還不如用行動證明。”
顏春無奈的看了一眼雲鳳：“我一刻也冇有忘記你，現在都還記著，你們於我有恩，我得記著。”
不知不覺得就到了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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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