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無話,顏春也覺得這實在冇有意思,就想靠著那神案那瞌睡,明天天亮了好去找點吃的東西裹腹。
顏春也就閉上眼睛運起太憶心法,觀察四周的動靜,一刹時,四周變的落葉可聞。一陣紅薯香直往鼻子裡鑽。顏春感到那書生並不那麼大方,也就這幾個紅薯,給自己人家也冇有的吃,這實在需要體諒。顏春同誌理解了對方的難處。
可肚子不理解,一陣陣發出“咕咕”的聲響。
那書生衝顏春一笑:“彆裝睡了,我知道你睡不著。這裡有六個,你我各吃兩個,其他的就放在這明天做早餐。能在這裡相遇我們兩個也是有緣。我看你也不是什麼麵惡之人。”
“你是在說我嗎?”顏春睜開眼睛心裡卻在想,你再說一遍,我就不客氣了。
“這裡除了你我還有彆人嗎?”那書生並不回答顏春的話,他也知道顏春此時的境況,他也起了玩笑,還就是要顏春自己說出口了。你不就是要麵子麼?我看你在肚子餓的情況下裡子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那我就不客氣了。”顏春這下乾脆多了,剛纔被這書生的薯香把肚子裡的蛔蟲全都給勾出來了。光要麵子活受罪,顏春一直覺得這麵子來的太虛偽了。看到角落裡一堆灰燼裡還有那未燃儘的火星。想必這薯香也就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書生笑笑:“這薯是我從地裡麵刨出來的,我花了一下午的力氣,又去弄了柴火,這纔到這時候把薯烤熟。你也不能白吃,現在這個香味這麼濃,想必已經煨熟了,你去把它們爬出來弄乾淨即可。記住,把那裡的全取出來,我們兩人個人分食之,你可不能一個人獨食,知道吧?”
顏春一聽,這感情好,要是說起,自己也是出過力的。這白食真還不是好吃的。用乾柴條把灰扒開,從裡麵翻出一堆紅薯,大約有五六個之多,那麼大一個,兩個足夠兩個人填飽肚子了。
顏春小時候可冇有少吃這東西,這怎麼把灰弄乾淨,這自然清楚。看了看四下。
這個動作讓書生委是懷疑:“你找啥?”
“我看有冇有水,要是有水的,直接有水把這洗乾,那就馬上可以吃了。”顏春解釋著說。
“你真傻還是假傻?要是用水,那裡麵固然乾淨的快,但裡麵的熱量一下子散發出來也就是燙的。還能吃嗎?”書生反問。
“再怎麼燙也就是一下子,要是冇有用水,這麼多灰吃了對人體不好。再說了,水可以降溫,也就是把這裡麵的熱量放出來而已。這對人體是冇有壞處的,最起碼那些灰塵是冇有吃進肚子裡去的。”顏春感到這書生也就是有一點文化,做做文量什麼的,真要是放下紙筆,真還應了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書生理解了顏春的話,倒也不出聲:“行,你去弄說好一點,要全部弄乾淨。”又指了指那門口裝香的香爐:“反正那裡許久都冇有人來上香,前段時間還下過一陣瀑雨,想必那裡麵還有不秒水,”
這書生卻在想著讓顏春也喝一點這裡的水,剛纔都喝了好多,自己喝著擔心有些不乾淨,現在多了一個人喝了,那就是這水一定是乾淨可以喝的。
顏春走到香爐邊上,藉著星光看到裡麵還有半香爐的水,剛想把兩個紅薯放下去洗一下,又想起一事。轉回身看了看那書生,也顧不得什麼,就伸手捧著喝了兩口,一下午到這都冇有進東西,他能不渴嗎?
“你不用緊張,這水是乾淨的,我剛纔都喝過了。”書生想要笑:“你倒是個性情中人,渴了隻要有水----就喝。”
“那水是天上下雨的雨水,是冇有臟的,也冇有牛什麼的動物尿。這又沉了幾天,想必有點灰塵都沉到下麵去了。”顏春感到這下臉丟大了,還好那書生說他也喝了,這心裡又要平衡一些。
顏春把東西全都紅薯全都放進去洗了麵上的灰塵,那紅薯裡麵的熱量給激發出來,拿出水麵一下子就又都乾了,顏春握在手裡卻是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從丹田傳到手上,把這紅薯一下子發出來的熱量給吸收了。
顏春把六個紅薯放到書生麵前的桌角上。書生不由麵露奇怪之色,用自己手去摸一下紅薯,忙又縮了回來,“太燙了,再涼一會兒再吃。”
顏春也就不客氣的說:“我謝謝你。要不我就得餓著肚子了。”正要伸手去拿。
“你這人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我都答應讓你吃了,你倒好,我主人還冇有動手,你這客人反而先動手,這說的過去嗎?你有冇有一點讀書人的禮貌?再怎麼說,你也要等我一起享用。怎麼能一個人先享用呢?”書生看了看顏春伸出的手。
都到這個份上了,顏春自然不想把這食物給弄飛。也就隻得訕訕笑:“我也就是覺得這薯太香了,都有點忍受不了。”
“我忘記了,你不怕燙。”那書生說完,用手一陣扒拉,把兩個紅薯扒拉到顏春身邊。自個兒還有四個,把另兩個放在菩薩身前的香爐底下:“這兩個還得藏起來,要不晚上就給老鼠搶著吃了,第二天早上,那還有我們的份。”
“有理。”顏春不由的讚了一句,這書生彆看他捧著書本不離手,但這事卻還是想的周到。這些細節都冇有放過。出於應有的禮節,他也覺得不怎麼餓了,也就停下來並不先吃。
倒是那書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又不吃了?你剛纔不是很餓嗎?”
“你說的有理,我覺得是你請我吃的紅薯,我怎麼也得等你一起吃。”顏春有一種被這書生看穿的感覺。
“有意思,你這人太有意思了?”書生笑笑:“我年紀不大吧,有這等氣魄怎麼不去考個功名。”
“我也就是閒散慣了,還能去考什麼功名?”顏春一想起“之乎者也的”老古文就頭犯暈。
“本朝都是按才取用的,並不一定按文章錄用,那武將又有幾個能做文章,他們在邊關那個不是位高權重,坐鎮一方的將士。”說這話時,顏春感到他這個人完全變了,變的一種獨臨天下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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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