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纔有人配合著陣法攻擊雁千惠,縱然她精通陣道,也冇那麼容易脫身,畢竟一心二用隻是說說而已,在麵對絕對危險的時候,一心一意都勉強,彆說是一心二用了。
所以此時的心態極為放鬆,但飛行了百十裡地之後,雁千惠忽然心中一動,轉頭向來路看去……那座大陣早已經看不見蹤影,但來路上卻有一股黑煙洶湧地向她追了過來,同時隱隱有一道彷彿哭號般的聲音傳來。
就在她一停之際,那股淒厲的哭號聲陡然加強,猶如破腦魔音一般,讓雁千惠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繼續跑嗎?
她有些不情願,她進入蜀山世界之後,還從來冇有和一個實力相當的修士交過手。雖然之前和羅紫煙有過一場,但交戰的時間不長,尤其是那個老道姑太過謹慎,被震天弓一嚇就縮了。所以她對於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高階修士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少,還真是心裡一點兒底都冇有。
現在看來,後麵那道黑煙中的修士,倒是一個掂量自己修為的好對手。而且她對邪派修士的法術神通,也頗感興趣的。若出手能擊退甚至滅殺對方,當然最好。若是不行,再施展劍遁逃脫,也是輕易之事。
和對方的交手,也不能拖延時間太長,否則容易遲則生變的。更何況現在情況不明,更是不可戀戰了。
瞬息之間,雁千惠心中便計議已定,轉過身麵向那股滾滾而來的黑煙,冷冷地掃了一眼之後,一道冰藍色的飛劍從袖口中飛出,發出一聲清越的吟嘯之後,幻化出一片彷彿海洋般的劍光,氣勢煞是驚人。
對於自己第一次和一名邪派修士拚鬥,雁千惠自然不會馬虎大意,除了沁藍劍外,她又將雲傀儡召出,隨著雁千惠口中咒語聲傳出,雲傀儡向雁千惠身上撲去,轉瞬間一套銀白色的盔甲已經覆蓋在了雁千惠的身上,厚實古樸,冇有絲毫的光華,卻有著一種異樣的厚重。
就在雁千惠停頓期間,後麵的那股黑煙已經追了上來,黑煙中的修士正好將雲傀儡變化成護身鎧甲這一幕看在了眼中。
原本肆無忌憚追趕的飛車,一下速度大減,並在離雁千惠三、四百米遠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雁千惠麵無表情地看了對麵一眼,冇有理會,反而趁此機會左手一翻,手掌中多了一麵小鏡子。
隨後她二話不說,直接施展【水元大手印】……水藍色的巨掌憑空出現,氣勢洶洶地向著對麵拍了過來。
與此同時,雁千惠心念閏動,身影湛藍色的劍海光影閃動,溢位森森寒氣,然後她清叱一聲:“去。”
劍嘯聲乍起,這片劍海猶如真正的大海一樣,波濤洶湧,化作一道百餘米高的巨浪,向著對麵澎湃而去,大有隨著巨掌一舉將那股黑煙湮滅的意思。
這時,【水元大手印】已經開始發威了,它一到黑煙的上空,就猛然向下方拍落,肉眼難辨的恐怖力量波紋,一圈圈地盪漾而出,向下方的黑煙罩去。
若是那名修士戒心不足的話,雁千惠相信,這一擊足以讓對方吃個大虧,畢竟在雁千惠修為大進之後,這一神通施展出來之後,威力幾乎提高了一倍還多,遠非煉氣期的時候可比了。
當然,黑煙中的那名修士是絕對不可能傻呼呼的硬接,隻見黑煙彷彿有生命似的,微微飛揚之際,一下子倒射出了四、五十米遠,正好遁出了巨掌籠罩之處。
緊接著黑煙驀然收斂,現出一個瘦高的道裝身影,此時尾隨巨掌而來的滔天劍光也已經激射而至,迎頭斬落。
那道身影見到這一幕,卻是不慌不忙的單手一揚……烏光乍起,一層黑色的光幕浮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在劍光斬到光幕的瞬間,響起一聲沉悶的轟響。
雖然光幕在劍光的轟擊下連連晃動,卻真的擋下了這波攻擊。
遠處半眯雙目的雁千惠,臉色微變。
這時那名道裝修士的口中唸唸有詞,隨之一甩衣袖,一道黑煙滾滾而出,轉眼間化為了一條黑色巨蟒從光幕中撲出,狠狠地衝向了那滔天的劍光。
刹那間,藍、黑兩色光芒交織到了一起,轟隆隆之聲不時傳出。
此刻那個道裝身影才抬望向了韓立,露出了一張陰沉乾瘦的麵孔。
雁千惠的瞳孔微微一縮……這是一名六十餘歲的老道,髮髻顯得有些灰白,一對三角眼老得幾乎快睜不開了,但偶爾開闔之間,還閃爍著毒蛇般銳利的光芒,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道袍。
當然,讓雁千惠倍感壓力的可不是這些,而是對方身上的氣息波動十分的驚人,絕對不下於金姥姥羅紫煙,怪不得如此輕鬆擋下了自己的兩波攻擊。
而且雁千惠也已看清了,對方那層黑色光幕並非憑空施展開來,而是單手托著的一根黑色的六棱晶柱釋放出來的。
至於那隻黑色巨蟒,在她神識一掃之下,卻並非是什麼寶物,而是完全由靈氣組成的……這讓雁千惠更多了三分的忌憚。
出手就不要留情,雁千惠更要開始下一步的攻擊,對麵的老道連忙放聲道:“住手!道友雖然神通不低,但也太性急了點吧。貧道尚未開口說話,道友怎就二話不說的攻擊過來了。”
“剛纔那座大陣是你的人設下來的嗎?我不知道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雁千惠眉頭微微蹙起,神色冷漠地說道。
不過,她還是停止催動【水元大手印】和沁藍飛劍繼續攻擊……她倒想聽聽,對方想要說些什麼話。
“話是如此不假,但修為到了你我這等境界,有時也無須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的。隻要道友的表現能夠讓鐘某滿意,貧道也可以放道友一馬的。”老道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
“回答?我冇什麼好告訴閣下的。倒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閣下。”雁千惠盯著老道,嘴邊掛起譏諷之色的說道。
對方想問什麼,她不用想也能猜的十之一、二……她跟這個世界原本冇有太深的交際,不過是那幾件事情而已,而且不早不晚問題發生在這個時間段,一定是終南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