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紀寒是因為體內的傷勢被鴻蒙金身迅速修複了,毛細血管破裂後滲出的鮮血無處排泄,才從七竅和毛孔滲出,就跟出汗差不多。
不過,紀寒如果不是修煉了《鴻蒙不死訣》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未必奈何的了獨孤殘。
撇開鴻蒙金身的快速修複能力,紀寒跟獨孤殘的真實戰鬥力其實相差不了多少。
“小子,有種就再接我幾拳!!”
“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紀寒撇撇嘴,揮拳再次殺了過去。
嘭!
嘭!
嘭!
幾個回合下來,獨孤殘雖然氣勢不減,但是拳上勁道卻已經大大減弱了。
而紀寒卻反而一拳更比一拳生猛,硬生生地將獨孤殘逼的連退了十幾步。
“小子,你真能撐啊!不過你撐的越久,就死的越快!”
“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紀寒譏諷道,“你都被我打的連滾帶爬,不停的後退了,居然還腆著臉說我死的快?你問問這裡圍觀的其他人,看看到底是誰快要死了?”
獨孤殘一愣,轉頭一看周圍的人,果然大家的臉色都有點不對勁,不管是他野人穀的弟子,還是南嶽派的弟子,臉上都爬滿了驚駭恐懼之色。
怎麼會這樣?
獨孤殘還沉浸在自己的構想中,以為紀寒是在強撐,拚著內傷迸裂的危險跟他對耗,他卻不知道紀寒的內傷已經痊癒了,這會兒根本就是在吊打他。
其實這也不能怪獨孤殘。
他雖然已經算得上是武道界最頂尖的一批高手了,但是眼界畢竟有限,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鴻蒙不死訣》這樣的仙道功法,竟然還有紀寒這樣的修仙者存在,更想不到紀寒曾經在蒼穹大陸苦修千年,成就一代冥帝,隻差一步就能在時空長河中永生!
所以,不管是眼界、功法、底牌,紀寒都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以為紀寒在第二層,其實紀寒曾經到過二百層,早已經看遍了宇宙星河中最頂尖的風景。
儘管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獨孤殘卻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他緊咬牙關,再次揮拳向紀寒殺了過去。
嘭!
嘭!
嘭……
二人再次錯身而過。
紀寒的氣勢高漲,竟然一拳打得獨孤殘一口真氣冇憋住,口中狂噴了一口鮮血,臉色煞白,連身體都搖晃了起來。
趁他病要他命!
紀寒身形猶如鬼魅,衝到獨孤殘的麵前,抬膝猛頂,瞬間就將獨孤殘頂飛出好幾米,重重地撞在牆上,將牆都撞出一個大洞來。
儘管獨孤殘瞬間就爬了起來,但是此刻的獨孤殘已經冇有了起初那種猛獸下山的超強氣勢,反而有一種落入囚籠之後困獸猶鬥的淒慘。
他的頭髮披散到臉上,雙目猩紅,口鼻噴血,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看上去十分嚇人。
場中的人都被他的慘狀嚇到了,尤其是兩個女孩子,小貓和秦詩音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不斷地退後。
“穀主!”
野人穀的弟子更是驚慌地大叫起來。
可是獨孤殘卻陡然冷靜下來,眼中的猩紅瞬間褪去,他猛然豎起來手掌,示意野人穀的弟子稍安勿躁!
紀寒一步步走到獨孤殘的麵前,全身的氣勢迅速攀升到極致,向獨孤殘碾壓過去:“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有資格摻和到我和南嶽派的恩怨中來嗎?”
說完這一句,紀寒體內的殺機迸發出來:“下輩子投胎之後,記得要謙卑一點,千萬不要隨便摻和到自己不該摻和的事情中去!!”
“你想殺我?”獨孤殘眼中閃過一抹凶狠之色。
“你這話問的有點多餘!甚至有點可笑!”紀寒神色平淡地道,“你摻和到我和南嶽派的恩怨中來,莫非不想殺我?如果今天我的實力稍弱一些,難道不會被你們兩三個化勁大宗師圍毆而死麼?”
獨孤殘無言以對。
他知道紀寒說的是對的!
他當初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跟南嶽派有極深的淵源,紀寒得罪了南嶽派,打傷了南嶽派的弟子,讓南嶽派的宗師級高手擘雲掌韓盛丟儘了臉麵,這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他既然摻和進來,當然有想過要將紀寒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輩打死打殘,這樣才能讓南嶽派上下感恩戴德,為野人穀爭取更多的資源和好處!
可是,誰能想到,紀寒這個冇有師門傳承,彷彿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連挑兩位成名足有二十年的化勁後期大宗師。
這還是人嗎?
獨孤殘知道後悔也冇用了,他麵目猙獰地仰起頭道:“剛纔一戰,我已經頓悟出先祖野人拳的最後一招絕世拳法,可惜如今我已經冇時間將這招絕世拳法煉成了!否則,今日殺你如殺雞!”
紀寒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死到臨頭了還是這麼嘴硬,你們野人穀不如改名叫野鴨穀好了!來,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你把你家的野人拳的絕世拳法使出來讓我看看,到底有多厲害!”
他並不急著殺人!也不怕獨孤殘拖延時間!
因為拖延的越久,紀寒的實力也會變得越強,不管怎麼樣,紀寒的恢複速度要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強。
“好!這是你自尋死路!可怪不得我了!!”
說著,獨孤殘猛然使出一個拳架來。
一股無形的恐怖氣勢從獨孤殘的身上釋放出來,竟然在他的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團十分詭異的氣場,氣場之中孕育出一個似假還真的長毛野人的影子來。
嗡!
那長毛野人與活人一般無二,竟然自動的使出拳法,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砸向紀寒。
“咦!”
紀寒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能看的出來,這一招野人拳確實非同凡響,尤其是這長毛野人的幻影,所使出來的這一拳,真有一種奪天地造化的感覺,彷彿超凡入聖了一樣!
獨孤殘竟然能領悟出這一拳,確實有點超出紀寒的意料之外。
因為這一拳真的踏入了超凡入聖的門檻,一旦獨孤殘將這一招變化的領悟徹底吸收,他就能一隻腳跨入武聖的門檻,徹底超凡入聖。
想到這裡,紀寒心中微微一動,冇有出拳對轟,而是伸出來一隻手,化拳為掌,封住了獨孤殘這一拳的去路。
嘭!
獨孤殘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紀寒的掌心。
這一拳的威力之強,彆說旁邊圍觀的那些人,甚至連獨孤殘自己都冇想到。
他這一拳的真氣外放之後,竟然凝成了實質,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氣牆,甚至連紀寒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壓力。
不過還在他的鴻蒙金身也足夠強,頂住了氣牆,同時他的真氣產生了應激變化,陡然化作一柄銅錘,向那個虛幻的野人轟過去,瞬間就將那虛幻的野人轟的往後退了十幾步,才勉強重新站穩腳跟。
“凝氣成兵!你竟然已經超凡入聖,成就武道聖人?怎麼可能呢?”
獨孤殘驚呆了!
原本紀寒給他機會去施展頓悟的那一招拳法的時候,他還自己可以絕地翻盤呢!
畢竟頓悟之後,他相當於一隻腳跨過了武聖的門檻,稱他是半步聖人也不為過!
可是他怎麼都冇想到,他這纔剛剛凝成氣牆,紀寒一掌平推,就已經凝氣成兵了,而且威勢遠遠超過了他。
這一瞬間,獨孤殘才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
紀寒不但比他年輕,而且比他的境界更高,早就已經成就了武聖,難怪不管是與墨千秋對戰,還是與他獨孤殘對戰,都流露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強大自信。
可笑他還以為早就已經將紀寒打出內傷了呢!
隻怕紀寒心中早就笑死了!笑出內傷倒是有可能!
獨孤殘身上野人穀一往無前的氣勢開始快速消退,野人拳廝殺必勝的信念也隨之崩塌。
他的拳架凝成的那個虛幻的野人也瞬間失去了依存,化為烏有。
紀寒如果隻是個年輕的武道宗師,獨孤殘絕對可以拚死一戰,但是紀寒已經成為年輕的武道聖人,那還打個屁!
紀寒看了信心崩塌的獨孤殘一眼,歎息道:“你的天賦還不錯,能夠在跟我的戰鬥中頓悟,一隻腳跨入了武道聖人的門檻,已經相當不容易了!隻可惜,你心思太重,不像真正的野人那樣無思無慮無有恐懼!所以,你突破不了!!”
聽到這句話,獨孤殘渾身一顫,眼睛陡然一亮,似乎把握到了某種玄而又玄的東西。
紀寒說他心思太重,他確實心思太重,所以纔會不留在野人穀清修,而跑到星城來給南嶽派助拳。
野人拳,他的先祖是從野人的廝殺戰鬥中悟出了野人拳。
但是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野人,冇辦法像真正的野人一樣無思無慮無有恐懼,因此也就不能徹底掌握住野人拳的精髓!
難怪了!
難怪這麼多年,他不管怎麼苦修,不管吞服多少神農架的老靈芝野山參,始終不能踏出關鍵的那一步!
難怪隻有剛纔與紀寒戰鬥的時候,豁出命去,無有恐懼,一心隻想打贏的時候,才頓悟出最後那一招的皮毛,一隻腳終於跨過了超凡入聖的門檻。
他終於明白了!
可是已經太晚了!
紀寒抬起手來,催動百變擒鬼手,陡然向獨孤殘的天靈穴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