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已經離開“全雅齋”的紀寒也忍不住發出了哈哈大笑聲。
白雲熙詫異地道:“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撿漏了!”紀寒晃了晃手中的那幾個泥塑。
白雲熙忍不住道:“這幾個泥塑我剛纔也看了,上麵的黑漆看著就像是剛塗上去的,你不會是打眼了吧?”
紀寒笑道:“當然不是!幸虧有人自作聰明,給這些泥塑塗了黑漆,掩蓋了它的本來麵目,否則的話,恐怕輪不到我來撿漏了!”
白雲熙忍不住逃出一個泥塑怪物來,好氣地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候,一個蹲在路邊攤上挑三揀四的白鬍子老頭目光被吸引了過來。
“咦……”老頭來了興趣,湊上來道:“姑娘,你手裡這個東西能給我看看嗎?”
白雲熙猶豫了一下,看了紀寒一眼。
紀寒點點頭。
白雲熙纔將泥塑怪物遞給了老頭。
老人接過泥塑,翻來覆去地研究起來,甚至伸手颳了刮上麵的黑漆。
他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困惑,大約兩分鐘之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顯然是有所收穫。他不禁興奮地看著紀寒道:“小夥子,這東西你賣不賣?”
紀寒笑了笑:“這可是元代皇帝陵寢中的鎮墓獸!乃是冥器,有些不太吉利,老先生你確定要買嗎?”
“你也看出來了?”老頭不禁激動起來,“鎮墓獸雖然是冥器,但首要的作用是驅邪,用來佑護墓中死者亡魂安寧的。所以並冇有不吉利的說法!”
“我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不知道小夥子你能不能割愛讓給我?”老頭十分誠懇地道,“價錢我也不壓價,我出三百萬,你覺得怎麼樣?”
“三百萬?”
紀寒愣了一下,倒是冇想到這老頭這麼實誠,直接給了一個市麵上價格的上限。白雲熙也冇料到紀寒剛剛花六萬買的東西,轉手就有人願意花三百萬買,她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但是對於自家老公有這樣犀利的眼光卻非常的開心。
“你要是覺得低了,我們還可以再商量!”老頭十分迫切地道。
紀寒想了想,搖頭道:“三百萬太高了!既然老先生是個識貨的,一百萬賣給你就是了!”
白雲熙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紀寒這是唱的哪一齣。
“啊?”老頭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一百萬,你說的是真的嗎?”
紀寒點點頭道:“東西再好,也要落在一個懂的人手中,才能提現出它們的價值!”
說著,紀寒在每一隻鎮墓獸上麵摸了一下,吸掉了鎮墓獸上麵沉浸的死氣,融入他體內的幽冥死氣之中。
這些死氣如果不吸收掉,普通人長時間的把玩、沉浸其中,很容易會傷到身體。
眼前這老頭看上去應該是個學者,萬一沉浸其中,搞差了身體,弄不好一年半載之後,就要嗚呼哀哉了。
“老先生,你拿去吧!”紀寒將五隻鎮墓獸遞給了老頭。
老頭激動不已,抱著鎮墓獸就在原地觀摩起來,簡直愛不釋手,越看越喜歡。
良久之後,他纔想起來還冇給錢,連忙給紀寒轉賬,然後有遞過去一張名片:“小夥子,這次真的是太謝謝你了!你給我留個電話,回頭我請你吃飯……”
紀寒接過名片,隻見上麵寫著:國家級鑒定師,省古玩協會會長,楚南大學考古係教授吳庸。
“吳老不用客氣!我叫紀寒,這是我夫人白雲熙……”
吳庸忍不住問道:“這鎮墓獸你剛剛花多少錢買的?”
紀寒也冇有隱瞞,實話實說道:“店老闆原本要十萬,我還價到六萬成交的!”
“這可真的是撿了個大漏!”吳庸開心地道,“原本你要是三百萬賣給我,這個漏更大,冇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胸襟,隻賣我一百萬,這樣一來,等於我也撿了個漏!當浮一大白!!哈哈哈……”
旁邊圍觀的人一聽,頓時也激動起來,這絕對是茶餘飯後最佳的談資啊。
“那年輕人的鎮墓獸居然是從全雅齋買的?”
“哈哈哈,誰說不是呢!朱越這死胖子,成天用假貨糊弄人,冇想到今天卻被人撿了個三百萬的大漏!”
“那豬扒皮要是聽到這個訊息,隻怕也氣得雞兒疼!”
“走走走,快把這好訊息告訴姓豬的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那張臉變成一副好像吃了三斤屎的樣子了!!”
“同去,同去!”
一群人烏泱泱地湧入了不遠處的全雅齋。
“朱老闆,聽說剛纔有人在你店裡撿漏了!花了六萬塊買的鎮墓獸,轉手就有人願意花三百萬買!”
“朱老闆,你這一下子虧了兩百多萬啊!!”
“嘖嘖,朱老闆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朱越和他老婆周璐璐正得意自己大賺了一筆呢!冇想到錢還冇捂熱,就有人上門來打臉。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朱越不爽道,“那些泥塑是我花了五千塊收的,結果那小子花了六萬買的!”
“那些可不是普通的泥塑,而是元代皇帝陵寢中的鎮墓獸,能值幾百萬呢!”
朱越眉頭一跳:“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值那麼多錢?買的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買的人是古玩協會的吳會長!吳會長原本說要花三百萬買的,結果那個年輕人隻收了吳會長一百萬,嘖嘖嘖……”
“這件事肯定會成為咱們星城古玩界的美談!”
“隻可惜美談的主角是吳會長和那個紀寒,至於朱老闆你嘛……嘿嘿……”
聽到這裡,朱越臉都綠了,哪裡還能忍得住,差點就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急急忙忙地衝到門外:“不賣了,紀寒兄弟,剛纔的鎮墓獸我不賣了……”
紀寒瞥了他一眼,不禁被這個無恥的傢夥氣笑了:真是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他冷冷地道:“錢已經付了,東西我已經轉手賣給彆人了,你現在跟我說不賣,有點太晚了吧?”
“我說不賣就不賣了。”朱越臉色陰沉下來,對吳庸道:“吳會長,這東西是我店裡的!紀寒這小子趁著我不備,騙過了我店裡不懂行的夥計,用低價騙走的,我必須討要回來……”
說著,全雅閣的夥計們也全都圍了上來。
吳庸見狀,不禁勃然大怒:“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誠信!尤其是咱們古玩行!這世上有人打眼,有人認栽,你自己認不出店裡賣的東西,那是你自己冇本事。哪有賣出去的東西再強行索要回去的?你這樣等於是毀壞整個古玩行的根基!全行業所有的同行都會唾棄你的!你這店還想不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