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鷹陰森一笑,譏諷道:“你膽子不小啊!”
“你膽敢班門弄斧,在我麵前玩針,才真是膽子不小!”紀寒淡然道,“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用針之道!”
“狂妄!!”
龐鷹臉色驟變,勃然大怒。
他龐鷹號稱是江南第一用針高手,憑藉十三枚銀針闖蕩天下,無往不利,竟然被紀寒當眾鄙視了,豈能不怒?
但是,很快他就怒不起來了!
因為紀寒真的當著他的麵使出來針法。
但是,這一枚金針在紀寒的手中卻運用起來,卻顯得煌煌大氣,氣度不凡,與龐鷹的陰柔狠毒截然不同。
“針刺之道共有七種手法,發彆是刺、提、撚、搗、彈、臥、探!”
“你的銀針雖然看起來陰森詭譎,其實不過就是在刺、探這兩種手法上玩花樣,在我看來,全是寫華而不實的空架子!”
“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其餘五種手法的玄妙!”
聽到這裡,龐鷹的臉色已經凝重起來了。
紀寒屈指一彈,手中的金針激射而出,正好刺中了龐鷹左手手腕。
“這是彈!”
紀寒一邊說著,一邊欺身而上,趁機抓住了龐鷹中針後僵硬的左手,奪下了他手中的那枚銀針。
龐鷹想要掙脫,右手一拳向紀寒麵門轟過來。
紀寒卻對他的拳頭視若無睹,直接抓住了他剛纔彈射到龐鷹手腕上的金針,轉動針體,輕輕一撚。
“這是撚!”
龐鷹頓時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整個人好像得了腦血栓後遺症,四肢完全不協調,本來右手一拳是轟向紀寒的麵門的,結果卻以詭異的姿勢轟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砰!
龐鷹鼻血四濺,驚懼不已。
“接下來是搗!”
紀寒的聲音極度冷漠,輕輕按住龐鷹手腕上的金針,上下抽-動。
龐鷹頓時感覺金針搗動的時候,一股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的感覺迅速沿著他的胳膊傳到身體的各個角落,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輛大卡車迎麵撞到,五臟六腑全都被搗成了一鍋粥。
太痛苦了!
絕不可能有活人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
也絕不可能有活人能使出這樣令人恐懼的針法!
“饒……饒命……”
龐鷹毫不猶豫地開口求饒。
紀寒卻冷然道:“急什麼?還有兩種手法冇讓你見識到呢!接下來是提和臥!”
隻見他陡然拈住龐鷹手腕上的金針輕輕往上一提,卻冇有完全退出皮膚,然後陡然將豎著的金針按倒,猛地斜刺——就好像每次打點滴時護士所使用的手法。
龐鷹頓時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一旦全部刺入了他的靜脈血管之中,就會隨著血液緩緩流淌,最終刺入心臟……也許開膛破肚、切開心臟之後,還能把金針取出來,但是隻要想想這個過程中所要承受的那種痛苦,他頓時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更何況,剖開心臟之後,還未必能修補好被金針破壞的心室!
龐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哀求道:“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你配嗎?”紀寒嗤笑道,“你不過是彆人養的一條狗而已,殺了你豈不是臟了我的手?”
說著他用力一拍龐鷹的手腕,一股暗勁傳出,金針瞬間從龐鷹的肩膀透體而出,帶起一蓬血霧。
“滾吧!”
紀寒沉喝一聲,一腳踹在了龐鷹的肚子上。
龐鷹身體頓時像一條破麻袋一樣,直接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牆上,猛吐一口血,眼瞅著不動了!
——其實他的傷並不重,但是紀寒留給他太可怕的陰影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再次與紀寒對敵的勇氣,於是乾脆趁著吐血的機會,趴在地上裝死。
黑狼會的大佬“惡彌勒”歐陽冰大吃了一驚。
龐鷹可是他手下第一高手,殺人從來不超過三針,冇想到今天纔剛剛一個照麵,就被紀寒打的這麼慘!
他剛準備讓身後的龐柔出手,冇想到白智英的反應比他還快,刷的一下直接掏出一把手槍來,指著紀寒。
“彆動!否則打死你!”
紀寒笑了起來,他再次屈指一彈,手中那枚剛剛從龐鷹那裡奪下的銀針,便激射而出,直接從白智英握槍的食指和中指間的骨縫裡刺穿進去。
“啊!”
白智英慘叫不已。
紀寒緩緩地走了過去,對一旁的“惡彌勒”歐陽冰以及龐柔視而不見,徑直來到白智英的麵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後踩住了他的腦袋:“槍這種武器,未必就能比我手中的針更快!”
說著,他把槍踢飛,拔出了白智英手上的銀針,抵住了白智英的喉嚨。
“你……你想乾嘛?”白智英忍痛道,“我警告你,你彆亂來……如果你敢殺了我,白家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也更不可能再答應你和白雲熙的婚事!”
“少拿白家嚇唬我!我要是怕了你們白家,當初就不會選擇跟雲熙在一起!”
紀寒的聲音透著一絲冷酷的寒意:“今天我醒過來的時候,跟我雲熙說,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結果你轉臉就派人綁架了她,讓她受到這麼多驚嚇,剛纔還差點暈倒了……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白智英眼中透出無窮的恨意,“莫非你還真得敢殺了我不成?”
“殺了你?”紀寒咧嘴笑了,“你們這些狗東西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乾嘛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殺人這種事要看我的心情,不是你想讓我殺,我就會殺的!而且,對你這條白雲岩飼養的狗來說,殺了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你至少有一萬零一種手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恨不得立馬轉世投胎,哪怕是去當一隻能夠安穩活著的畜生……”
說著,紀寒突然一針刺入他的太陽穴,用力一擰。
“啊!!”
白智英發出淒慘絕倫的叫聲。
紀寒剛纔這一針,確實讓他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用鐵錘對著腦袋狠狠地錘了一下。
正常人早就昏過去了!
但是紀寒的針卻讓他在無比清醒的狀態下,感受到了被鐵錘錘腦袋的那種舒爽感覺!
白智英臉色慘白,好無人色,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歐陽冰,你他媽就在旁邊乾看著嗎?給我殺了他!”白智英忍不住嘶聲怒吼道,“殺了他之後,我給你一千萬,白家會全力將黑狼會捧成為整個星城最強的地下勢力!到時候你我聯手,無人可敵!!”
歐陽冰嚥了咽口水,到了他眼下的地位,一千萬其實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能夠得到白家的鼎力支援,黑狼會絕對能成為南方一手遮天的強大勢力。
於是,他笑嘻嘻站了起來,對紀寒道:“這位小兄弟,白家大小姐既然懷了你的孩子,那你和白家就等於是一家人了嘛,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不妨看在我胖子的麵子上,大家化乾戈為玉帛……”
紀寒被這廝無恥的嘴臉氣笑了:“看在你的麵子上?憑什麼?難道就憑你是個胖子,臉比一般人大一圈?”
歐陽冰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真的被紀寒挑起來真火,作為黑狼會的大佬,獨霸一方的大人物,他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當麵打過臉?
隻不過,剛纔紀寒的身手他也看到了,自然不會在這時候衝上去硬拚,而是冷冷一笑道:“你的身手再厲害,也隻有一個人!我們黑狼會卻有上千的兄弟!你真要徹底惹毛了我,信不信我一聲令下,麾下的兄弟把與你有關聯的親朋好友都一鍋端了!你又能救的了幾個?!”
“一鍋端?”紀寒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強烈的殺意,歐陽冰的這番話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你真的以為區區一個黑狼會就能為所欲為麼?”
歐陽冰咬著牙,惡狠狠地道:“何止為所欲為!隻要我豁得出去,在這座星城市,我想叫誰三更死,誰就活不到五更!”
就在這時候,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奚落的罵聲:“草!哪個畜生在這兒亂放臭屁呢?老子大老遠的走過來,還冇到門口呢,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話音尚未落地,屠九霄帶著六個勁裝黑衣保鏢闖了進來。
這些保鏢雖然其貌不揚,屬於丟在人群中絕對找不出來的普通麵相,但是每一個保鏢的太陽穴都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內家高手。
屠九霄大馬金刀一般,走到了歐陽冰的麵前,啐了一口道:“你個肥佬挺猖狂啊?喝酒的時候拿頭孢下酒了吧?還想讓誰三更死,誰就活不到五更?你信不信隻要我屠九霄一聲令下,今天晚上就把你們黑狼會趕儘殺絕,叫你們上千兄弟,一個都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屠老爺子……”歐陽冰傻眼了,額頭上冷汗都滾下來了,“你老人家怎麼來了?”
他不得不怕。
“怒獅”屠九霄,那可是曾經統治星城地下勢力近三十年的真正霸主。
雖然十多年前就已經金盆洗手了,但是江湖上,卻仍然流傳著“怒獅”屠九霄種種令人又敬又怕的傳說。
這些年黑狼會的實力確實膨脹的挺快,但是比起當年的怒獅會,還差的很遠。
隻要屠九霄捨得下本錢,絕對能連夜剿滅黑狼會。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