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長子的秘密
呂寧一陣氣血翻湧，她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啊！
自己被氣病了，又迫於無奈做出了最大程度的讓步。她現在低眉順眼的，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春香走了進來，小聲說道：“啟稟夫人，老爺派人傳話過來，老夫人快要回府了。”
呂寧懨懨的：“知道了。”
她病了，就不應該去操心這些了。其實家裡亂一些也好，冇有她多年的操持，這偌大的尚書府能夠如此祥和平靜嗎？
當然這一切都因為柳若曦的重新歸來，被打亂了。
“祖母要回來了嗎？”柳若芸驀的有些慌亂，一雙眼睛偷偷的瞄著柳若曦。
春香點點頭：“是，就這幾日了，老爺派的人是這麼說的。”
老人家這一次去鄉下住的日子可不短了，也該回來了。
柳若曦低垂了頭，上了年紀的婦人，要麼特彆的慈愛，要麼特彆的刻薄，她祖母是什麼樣子呢？
“嬸孃好生養病，若曦告辭了。”這屋子的氣氛實過於沉悶，柳若曦待不下去了。
“那件事，我們就一言為定了啊！”呂寧不放心的叮囑著。
她不能讓呂家蒙羞，也不能讓人在背後說尚書府的閒話。
柳若曦笑了笑，略一點頭：“嬸孃放寬心，我這個人隻愛財，但是不喜歡害命。除非是有那不知道死活的，自己撞了過來，那就怨不得侄女無情了。”
說著她的剪水雙眸有意無意的掃了柳若芸站立的方向。
如今柳若芸能做的，隻有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了。
“我累了。”呂寧身心俱疲，聽到柳若曦的聲音就忍不住一陣陣的煩躁。
柳若曦舉步向外走去，身後冷冷的聲音傳來：“姐姐慢走，妹妹不送了。”
剛剛轉過迴廊，她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裡，遙遙對她招手。
“妹妹。”柳若曦親熱的叫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姐姐還好吧？你還好吧？”柳若煙焦灼的問，一邊上下打量著她。
柳若曦被這話問得莫名其妙的，詫異的問道：“我很好啊，倒是你怎麼好端端的說起了這個？”
“那就好，”柳若煙如釋重負，聲音低低的：“聽說你那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被大姐姐和母親叫過來了，我怕你應付不來。”
原來她在擔心自己會吃虧啊！柳若曦心中很感動，一把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這麼冷的天兒，手爐都冇拿著啊？”柳若曦趕緊把自己的塞給了她。
柳若煙淺淺笑笑，冇有過多的解釋。
“妹妹，那侯府就是一個人住著，不如你就過去跟我做個伴兒吧？”柳若曦誠心誠意的邀請她。
柳若煙搖頭拒絕了：“不必麻煩了，我是庶女，不會跟大姐姐爭什麼。隻要我安分守己，日子還過得去。”
“庶女怎麼了？你也姓柳啊！”這話柳若曦就不愛聽了。
出身是自己無法選擇的，能夠做的也就是把以後的路走好了。
柳若煙苦笑，姓柳的能都一樣嗎？這長幼有序，嫡庶有彆，這些都是規矩，她不能抱怨也無從抱怨。
“去屋子裡說話吧，你們兩個也不怕凍著。”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兩個人齊齊轉頭，柳玉麒正含笑看著她們。
“大哥。”柳若曦客氣的招呼著。
“回來了？”柳玉麒刻意拉近了與柳若曦的距離。
他真是不明白，柳家本來就人丁不旺、子嗣單薄，一家人為什麼還要鬥來鬥去呢？
柳若曦一愣，呃，還有人把她當做這裡的一份子啊？
“嬸孃剛剛生病了。”她提了個醒兒。
“嗯，等一下我去探望。”柳玉麒淡淡的。
柳若煙也微微點頭。
大哥對他的母親恭敬卻不大親熱，看來柳家最受寵的還是柳若芸啊！
“姨娘最近可好？”柳玉麒看著柳若煙的眼神很親近也很特彆。
對，她冇看錯。
“好，我們都好，大哥也好好的。”柳若煙不由自主的低了頭。
“哪天我去看她。”柳玉麒很真誠的說，語氣裡完全冇有了先前的敷衍。
柳若煙咬著下唇緩緩的搖頭：“不必了，我們都知道大哥的處境。”
“啊？大哥的日子也過得不好啊？”柳若曦呆住了。
柳玉麒一拍腦袋，對啊，柳若曦從前的記憶都不複存在了。
“若曦，其實我跟若煙纔是一母所生，隻是是養在夫人名下的。”
哦，柳若曦恍然大悟，難怪柳玉麒的性子跟柳若煙看起來更像，身上找不到柳若芸那種飛揚跋扈的氣勢。
她笑了笑：“大哥，養在誰的名下並不要緊，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是誰，這就夠了。”
她何嘗不是寄養在尚書府？可如今她可以揚眉吐氣的回來，所以她想對柳玉麒說的是：英雄不問出處。
柳玉麒點頭，大宅門裡這種事情是屢見不鮮的。
如果正室夫人有自己的親生子女，自然不會多事的把其他妾室所生的孩子收在身邊。
但是呂寧膝下隻有一女，在柳玉麒三四歲的時候，就名正言順的養在呂寧的名下，身份也搖身一變，成了柳府的長房嫡子。
隻是他多少記得自己的身份，這些年一直活得小心翼翼的。
“聽說，祖母要回來了？”柳若曦想起了她聽到的訊息。
“是，就要回來了。”柳玉麒眉梢裡都是淡淡的笑意。
嗯，畢竟是唯一的孫子，想來祖母對他很是關愛的。
“祖母回來，也多了一個疼你的人呢！”柳若煙笑著推了柳若曦一把。
哦，柳若曦不做多想。
先前她在柳府眾人的眼裡，活得那樣的卑微，真的有人是實心實意的疼她嗎？
柳府的關係真是錯綜複雜，他們亂他們的，她不必攪進去。
“嗯，等祖母回來了，哥哥記得告訴我。”柳若曦也是淡淡的。
恩怨是非都是與這身體的原主有著糾葛的，她總得慢慢尋回從前的記憶，才知道與過去做個決斷。
現在，她是她，柳府是柳府。她的過去或許跟柳府密不可分，但是未來該怎麼走，不能由著任何人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