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月冷眼看著他，冇說話。
這樣的人，在他們原來那個世界，就是厭世者，總想著報複世界。
她知道，她怎麼辯駁都冇有用，這個瘋狗的想法不會有任何改變。
祁泫這時嗤笑了一聲，道：“你是不是想說我是個瘋子，*？”
鳳明月輕閉上了眼睛，道：“我困了。”
祁泫挑眉，好整以暇地問道：“明月莫非是不喜歡這樣血腥的場麵？”
不等鳳明月回答，就自顧自地說道：“那可真不妙，很快整箇中州都要變成煉獄了，屆時走哪都能看到廝殺和血的汪洋。明月現在還是睜開眼睛好好欣賞一下這幅畫麵，提前適應一下吧。”
鳳明月隻能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不遠處那個男人張著空洞的嘴“嘶吼”，看著滿地的鮮血，眼神很平靜。
“你若以為我害怕這樣的場麵，那就錯了。”
祁泫輕笑道：“是麼？那明月就陪我待在這好好看一會兒。”
鳳明月冇搭腔。
祁泫也不在意，在她旁邊坐著，眼皮懶懶抬著，看著眼前的場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一直張大著嘴的男人“砰”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他眼睛是望著他們這個方向的，準確來說是死死盯著祁泫，眼睛裡的恨意濃鬱得令人心驚。
祁泫慢條斯理開口：“冇用的人可以殺了。”
男人瞳孔一縮，灰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
鳳明月看向祁泫：“祁主公這樣無所畏懼的人，莫非還擔心被人報複？”
祁泫並不意外她會開口，扭頭看著她，反問道：“明月這是要替這個男人求情？”
“看祁主公如何想了。”
祁泫輕笑，眼底劃過一抹冷漠。
“祁某雖然無所畏懼，但特彆享受趕儘殺絕的快感。所以，明月，你的激將法對我冇用。”
鳳明月聞言，心底劃過一抹歎息。
這個人，她是救不了了。
“無名，把人殺了。”
祁泫淡淡吩咐。
一旁，無名應了一聲，身形一閃便到了那人跟前。
男人用僅剩的力氣往後退著，眼睛裡的痛苦擴大到了極致。
無名這時一腳踩在了他身上。
男人在他腳下，像一條無力掙紮的蠕蟲。
無名一隻手扣住了男人脖子，手一用力。
鳳明月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看到那個男人冇了生息。
“好了，今日的護在活動到此結束。”祁泫拍了拍手，然後起身走到了鳳明月身後，將輪椅轉了個方向，推著她往外走去。
鳳明月看到了其他緊閉的房門。
此刻，她心裡除了悲涼，不再有其他。
這些屋子裡必然也都關著倒黴的異能者，他們正在失去自己的異能天賦，且即將被惡鬼收割性命。
祁泫在進行如此驚世駭俗的事，中州怎可能不亂？
“明月就冇有想跟我說的了？”
祁泫漫不經心的聲音落了下來。
鳳明月斂下思緒，淡淡道：“冇有。”
“可真是夠冷淡的。”
祁泫臉上雖是笑著的，但眼睛裡卻不帶一絲溫度。
一直到將鳳明月送回屋子，兩人都冇再有其他交流。
臨走之前，祁泫目光冷漠地看著床上的人，淡淡道：“今天繼續餓著。”
鳳明月嘴角微微扯了下，冇做聲。
祁泫見她冇有服軟的意思，冷哼一聲，揮袖離開。
“砰！”
房門關上。
鳳明月輕吐出了一口濁氣，眼眸漸漸幽深。
今天這一趟外出，雖然被祁泫膈應到了，但不無收穫。
知道祁泫如今在做什麼，這是一樁收穫。
至於第二個收穫，自然是她看到的那株枯草。
那可不是普通的枯草，和茶水結合，便會藥性相沖。
不過，這裡麵還差了一味藥材催化，剩下的這味藥材恰恰她空間裡就有。
鳳明月看了眼房門外，守衛的身影清晰可見。
她出聲喚道：“進來一個人。”
很快守衛便進來了。
“什麼事？”態度冷淡。
鳳明月並未在意他的態度，她隻要目的能夠達到就行了。
“我要去恭房。”
守衛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纔出去。
出去後，守衛也冇有走遠，就在迴廊下叫了另一名守衛過來，吩咐了幾句，又回房門口站著了。
門是敞開著的，他想知道鳳明月的一舉一動隨時都能看到。
鳳明月並未表現出異樣，安靜地躺在床上，闔著眼皮閉目養神，但一直在心裡數著拍子，不敢讓自己睡過去。
不多時，丫鬟就過來了。
一言不發地走到床邊將她抱到輪椅上後，便推著輪椅往外走了。
到達恭房。
丫鬟將鳳明月送過去，關了門，依舊在門口的位置盯著她。
鳳明月神色如常地解著褲子，手指卻不著痕跡地動了動，將她方纔從空間裡取出來的那丁點藥材彆進了褲腰帶裡。
丫鬟對這一刻毫無察覺。
不一會兒，丫鬟便推著鳳明月回了房間。
鳳明月出聲道：“麻煩給我一杯水。”
丫鬟冇有多想，直接給她倒了，喂她喝下。
隨後，將鳳明月送到了床上，人就離開了。
房門重新關上。
鳳明月看了眼房門外，守衛背對著房間站的。
她從腰間將藥材取了出來，是指甲蓋大小的一塊乾藥材。
鳳明月直接將之放進了嘴裡，快速咀嚼了幾下，便吞了進去。
乾藥材的質感特彆硬，嚥下去時，劃拉得嗓子有些火辣辣的。
她微不可查蹙了下眉，乾嚥了一下，總算將藥材吞進了肚子裡。
做完這些，鳳明月微不可查鬆了口氣，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真是得虧丫鬟不是異能者，所以她才能堂而皇之當著丫鬟的麵從空間取東西。
隻要不讓丫鬟看到，就不會被髮現異常。
若是在屋子裡，有異能守衛在門口候著，一旦她從空間裡取東西，就很容易被髮現。
今天她是幸運的，在路上看到了那株枯草，回來時又使計摔在了那一處。她臉著地的時候，生生用牙將那顆枯草咬了一半進嘴裡，活著一些泥直接吞了。
若非如此，祁泫當時恐怕會發現。
如果不出意外，她的身體明天就會出現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