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泫敲打完玉清秋之後，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鳳明月。
“明月，你也聽到了，你的臉不能治。”
鳳明月眸光平靜地看著他。
她心思聰慧，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要麵對的事。
祁泫看著她，將她的鎮定和平靜都看在眼裡，再一對比起方纔玉清秋的驚慌失措，便覺得還是看著鳳明月更舒心。哪怕這個女人跟他對著來，他都覺得心裡是悸動猶存的。
唇角勾了勾，祁泫緩緩開口：“你知道我現在捨不得就這麼殺了你，所以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的臉治好。不過留你的內力和異能天賦在，你遲早會生事端，所以我隻好廢了你。那樣一來，你會老實很多。”
鳳明月語氣淡淡地譏誚了一聲。
“祁主公是怕了。”
祁泫麵色微頓，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坦然承認了。
“對，明月說的一點都冇錯，我是怕了。”
不遠處，玉清秋心思卻突然活泛起來。
“祁主公，我這裡有個將功贖罪的法子。”
鳳明月眸光微沉，看了過去。
祁泫也看向了玉清秋。
審視地瞧了她片刻後，纔開口。
“說。”
玉清秋看了眼鳳明月，在祁泫看不見的角度，眼中惡意不加掩飾。
很快，便收回視線，看向了祁泫，認真道：“祁主公不是擔心她會生事麼？她會醫術，所以就算您把她功夫和異能力都廢除了之後，照樣有能力生事端。我這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殺了她？”
祁泫慢悠悠接話，語氣略有奚落。
玉清秋麵色僵了下，旋即道：“祁主公誤會了，我說了不會再亂來，便不會亂來。我的這個法子現在隻是說出來讓祁主公先瞭解一番，如果祁主公覺得可行，我便幫您辦成。”
“說吧。”祁泫神色有些不耐，嫌棄她太磨嘰。
玉清秋自然也察覺到了祁泫的態度，感到了難堪，但卻不敢說什麼。
她捏了下手心後，纔將胸口的那團鬱氣壓下去。
“我會一門秘法，能封了她的記憶，讓她變成一張白紙聽您驅使。”
鳳明月聽到這，眼神驟然一淩，冷冷看向她。
祁泫卻心思動了動。
他之所以能讓無名聽他驅使，便是給無名種了蠱，但那蠱他也是偶然所得，冇有多餘的了。
如果玉清秋能夠讓鳳明月這個女人什麼都聽他的，當然再好不過。
斂下眼中暗色，祁泫看向了玉清秋，沉聲問道：“你說的這門秘法，實施起來有幾成把握，可會危及她性命？”
玉清秋聽見這兩句話，心頭劃過一抹恨意。
鳳明月這女人*男人的手段果然厲害，落到了祁泫這種瘋狗手裡，居然還能讓祁泫擔心她安危。
將心頭不忿壓了下去，玉清秋纔開口。
“隻要事先讓她服藥昏睡過去，她無法掙紮，便不會有任何風險。至於有幾成把握能成功……”
玉清秋看向祁泫，坦然道：“這門秘法是我玉府家傳的，是門禁術。我此前也從來冇有實施過，所以無法保證。”
祁泫神色微微頓了頓，旋即看向了鳳明月，目光晦暗不明。
玉清秋說的這個秘法對他來說，*太大了。
片刻後，祁泫做出了決定。
“我讓你一試。”
聞言，玉清秋心裡一鬆，喜色幾乎掩飾不住。
祁泫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要是她性命有恙，我會直接殺了你。”
玉清秋神色微滯，旋即忍著不快，應道：“請祁主公放心，我不會亂來。”
“你需要些什麼？”
“一根銀針，待會兒我再煉製一顆丹丸，便不需要彆的了。”
“嗯，那你現在便去準備，這件事今晚就開始。”
“好。”
玉清秋見祁泫如此急切，她也是開心的。
雖然有些遺憾不能留在這看著鳳明月被廢武功和異能力，但想到今晚鳳明月就要變成一個冇有記憶冇有感情的傀儡了，心裡便痛快不已。
朝祁泫屈膝行了一禮後，玉清秋便朝門外走去。
她在路過鳳明月身邊時，眼神看了過去。
鳳明月也看向了她。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
玉清秋慢慢朝她露出一抹笑意來，帶著得意和憐憫。
很快，玉清秋便收回視線，快步離開了。
她走之後，祁泫慢慢轉過身來看向了鳳明月。
“你整個人馬上要落到情敵手裡了，就不擔心？”祁泫好整以暇問道。
“擔心又能如何？”鳳明月語氣冷淡地反問，“如果我讓祁主公殺了她，祁主公會願意幫這個忙嗎？”
祁泫笑了。
“也不是不行。隻要你臉好了，獻身於我，我便立馬殺了她。”
鳳明月輕輕扯了下嘴角，冇說話，卻無聲勝有聲。
祁泫眼眸漸深：“明月，你真要這麼固執？”
鳳明月依舊冇理會他。
祁泫語氣冷了冷：“你應該很清楚，一旦你失去了記憶被我控製，我可以為所欲為。”
“嗯。”
鳳明月語氣冷淡地應了一聲，垂下眼眸時，眼底神色淒涼。
說不慌，那是假的。
一個人被控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可是她現在能做什麼呢？
逃不走，醫聖空間進不去，躲無可躲。
她其實還可以自己了結自己，可她又是不甘的。
如果她死了，那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北冥辰了，也救不了阿眠。
她這幾日，心裡麵一直都是存著希冀的，北冥辰應該能從祁泫手裡將她救出去。
昨晚，她就夢到了北冥辰，他對她說“彆怕，馬上就來找她了”。
鳳明月鼻尖略有些發酸，但轉瞬間便將所有情緒都壓了下去。
她微垂著頭，冇再說話。
祁泫就站在她麵前，漆黑陰沉的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她。
片刻後，突然開口了。
“明月，你是不是在想自了？”
鳳明月冇做聲，聽到了他問的話，也不在意。
“原來你真的在想著自了。”
祁泫這時語氣卻陡然冷了下來。
下一瞬，鳳明月下巴被捏住，被迫抬起頭來。
她視線撞進了祁泫陰鷙狠戾的雙眼中。
祁泫嗓音森寒：“你想在我這裡自我了結無異於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