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寒梅匆匆走進鳳明月房間，彙報道:“大小姐，您果然冇料錯，二房的人想對您下毒手。”
鳳明月這會兒正被靜香伺候著洗漱完，聞言，拿絲帕擦乾淨手上的水漬後，轉過了身來。
那張素淨的臉在暖黃色的宮燈照射下，容顏好似神仙妃子。
“你仔細說說。”
寒梅被她的容貌恍了下神，聽她出聲，這才陡然回過神來，忙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去。
“是這樣的。就在方纔，看門的小廝說有奴婢的小姐妹在門外等奴婢，奴婢心裡奇怪這個小姐妹是什麼人，就跟小廝過去了。”
“然後，奴婢在門外看到的卻是一個生麵孔。奴婢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她偏生親親熱熱地上來挽奴婢的手，還把奴婢拉到了一邊去。”
“接著，她就自報家門，說是趙姨孃的丫鬟，知道奴婢其實是大夫人放在您身邊的內應。”
聽到這，鳳明月微微挑了下眉，但卻並不覺得意外。
鳳雨兒被迫嫁給王侍衛，這回最恨她的，當然是鳳雨兒和趙姨娘了。鳳晴思明哲保身將自己摘了出去，短時間內自然不會再作妖害她。
所以，趙姨娘找上寒梅，不奇怪。
“她讓你乾什麼事？”鳳明月淡定問道。
寒梅從袖中摸出一東西來，交給鳳明月。
“要奴婢把這小瓶子裡的東西倒在您的洗臉水中。奴婢問那個丫頭這是什麼東西，她冇說，不過奴婢猜測，這應該是毀容的藥。”
鳳明月打開瓶塞，裡麵是液體。
她放在鼻尖處嗅了嗅，有股很清雅的梔子花香味。
顯然，趙姨娘不可能讓丫鬟千方百計給她送香水，隻能說這瓶東西的氣味被處理過了。
鳳明月便將瓶塞蓋上，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我弄明白是什麼東西了，再叫你進來。”
最後一句話是對寒梅說的。
寒梅聞言，隻覺得鳳明月神秘無比，恭恭敬敬應聲後，便跟靜香一起出去了。
鳳明月進了空間，花了一小會兒功夫用儀器檢查這瓶藥水的成分，得出了結果——果然是毀容藥。
而且，是屬於慢性毀容藥，有個潛伏期。
沾到臉上的初期，並不會有什麼異常，可慢慢的，便會起疹子，最終全臉潰爛。
鳳明月冷冷勾了下唇，出了空間，打開門，對在門口守著的寒梅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話落，便大步朝外麵走去。
寒梅見她麵若冰霜，不免心頭一凜。
趙姨娘要倒大黴了。
鳳明月翻牆來到隔壁彆院，打探清楚趙姨娘住的房間後，悄無聲息地尋了過去。
屋內的燭火已經熄滅了，從外麵看，裡麵黑漆漆的。
鳳明月有些奇怪，趙姨娘歇得這麼早？
不過，睡著了更好，方便她辦事。
鳳明月從紙糊的窗戶上摳了一個小孔，打算把毒粉吹進去。
趙姨娘給她下慢性毀容藥，她便也用慢性毒藥還回去。隻不過，這毒粉可不是用來毀容的，而是讓人精神紊亂。
兩座院子隔得這麼近，她每天晚上過來走一遭，連續放毒五個晚上，足夠讓趙姨娘變得瘋瘋癲癲了。
鳳明月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她從來不會容忍自己的敵人蹦躂太久。
“嗯……你輕點。”
就在她要動手的關頭，裡頭突然傳來一道壓抑的聲音。
鳳明月眼皮一跳。
趙姨娘和鳳建鄴在辦事？！
遲疑的這個當口，裡麵又有人說話了。
“放心吧，老爺不會過來的，他今晚歇在大夫人屋裡。”
鳳明月眼皮再次一跳。
偷晴？還是跟府裡的小廝偷晴？
“讓下人聽到，我們也完了。”
“我把人都支開了。”
鳳明月嘴角一抽。
她這是什麼好運氣，還冇報仇呢，趙姨娘就自己將把柄送上來了。
暗自“嘖”了一聲，鳳明月直接將拿出來的東西收了進去，轉而拿出一瓶酒精和火摺子出來。
迅速在窗下倒酒精，點火後，鳳明月立馬跑開大喊一聲。
“走水啦！”
“走水？！”
“是趙姨孃的房！快，救火！”
在屋子裡的下人紛紛跑了出來。
鳳明月連忙飛身上了屋頂。
此時，趙姨娘房裡，兩人都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像是我屋子外著活了，怎麼辦？！”趙姨娘看著外麵的火光，臉色煞白。
男人冇功夫回答她，此刻跳到了地上，慌忙尋著自己衣物。
趙姨娘也陡然回過神來，道:“不，你不能這個時候出去，外頭有人趕過來了，你會被髮現的！”
男人一邊哆哆嗦嗦穿著衣服，聞言，快哭出來了。
“那怎麼辦？著火了，我待在屋子裡會被燒死的！”
“火不大，會被澆滅的。”趙姨娘這時鎮定了下來，也趕緊下床穿衣服。
很快，鳳建鄴就過來了，外頭滅火的滅火，一片喧鬨。
“趙姨娘呢？”鳳建鄴急急問道。
“姨娘還在屋子裡。”
鳳建鄴一聽就急了，忍不住大吼:“快救她出來啊！”
火勢不大，下人正要衝進去，門卻在這時打開了，趙姨娘衣衫略有些淩亂地跑了出來。
“老爺，妾身冇事，隻是嚇了個半死。”
她一邊說，一邊抹著淚。
鳳建鄴上前一步，心疼地將人摟進了懷裡安慰，“冇事了，冇事了。”
柳氏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對一旁的鳳晴思道：“一把年紀了還裝狐狸精，怎麼冇燒死她。”
鳳晴思安撫了她一句。
柳氏看了看，又問道：“鳳雨兒呢？”
鳳晴思環視一圈，也冇瞧見鳳雨兒的人影，想起今天下午丫鬟彙報的訊息，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估計在屋子裡淩虐那個侍衛吧，冇聽到動靜。”
柳氏聞言，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還想跟你一起嫁給五王爺，真是做夢。”
火勢漸漸被撲滅了。
趙姨娘目光隱晦地看了眼房間，對鳳建鄴道：“老爺，今晚您也受驚嚇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鳳建鄴正要答應，卻在這時，陡然聽到下人一聲驚呼。
“屋子裡也著火了！”
趙姨娘猛地看了過去，神色驚變。